澳大利亞一詞,原意是“南方大陸”。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託?斯的船隻駛過僅次於澳大利亞和新幾內亞島(伊裡安島)之間的海峽;同年,荷蘭人威廉姆·簡士的杜伊夫根號涉足過澳大利亞並且是首次有記載的外來人在澳大利亞的真正登陸。1770年,英國航海家庫克船長發現澳大利亞東海岸,將其命名爲“新南威爾士”,並宣佈這片土地是英國的屬土。
一開始,英國人把澳大利亞作爲一個流放囚犯的地方。1788年,也就是乾隆五十三年,由菲利普船長率領的一支有6艘船的船隊共1530人抵達澳大利亞的園林灣,當中有736名囚犯。八天後,1788年1月6日,他們正式在澳大利亞傑克遜港建立起第一個英國殖民區,這個地方後來人口不斷增長而成爲澳大利亞現在的第一大城市悉尼,這個名字是爲了紀念當時的英國內政大臣。1790年,第一批來自英國的自由民移居澳大利亞,以悉尼爲中心,逐步向內陸發展。
不過,雖然已經正式開始殖民十多年,英國人在澳大利亞所佔領的地域依然不大,僅僅只整個澳大利亞的一小點兒。英國政府也沒有將這片大部分都被沙漠戈壁覆蓋的土地看得有多麼重要。不過,何貴卻知道這裡有多麼豐富的資源,再加上國內那出乎意料的購土熱情,所以,他別有用心地把包括澳大利亞在內的地圖標給了北京的嘉慶以及朝廷的那些官員們。而出於某些原因,他雖然沒有透漏澳大利亞的大致形狀,可就算如此,那麼一片巨大,幾乎抵得上大半個中國的土地,也足以在北京城乃至整個大清國掀起一場偌大的風波了。
放着那麼巨大,且沒多少人居住的土地不要,簡直就是白癡笨蛋加三級。雖然嘉慶以及清廷的官員們出於各種各樣的考慮一時半會兒拿不出決定,但其他人卻不管這麼多。凡是知道的消息的,差不多眼紅了。而下手最早地十三行,直接就先預付給了何貴一百萬兩白銀。
可是,正當何貴眼看着這股熱潮而心裡偷樂的時候,一件事情卻讓他的心情跌入了谷底:嘉慶四年正月,乾隆突然重病不起,初三日於紫禁城養心殿駕崩!
何貴得到消息的速度並不算慢,乾隆這麼一個在位六十年的皇帝突然去世,不用朝廷通知,民間的消息傳遞也足夠快。可即便如此,時間也已經晚晚落後於事情發生的時刻。
正月底!
北京。
因爲乾隆的棺槨還停留在乾清宮,嘉慶也只能繼續住在毓慶宮。不過老爹逝去地悲痛,自己終於可以掌握實權的欣喜都不能掩蓋此時他滿臉的憤怒。因爲,從乾隆六十年當上皇太子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謀算着清除和珅的計劃夭折了。
本來,乾隆突然得病,之後不久便即賀崩,他立即按照事先訂好的計劃,先以無比悲痛地心情令人把乾隆小殮,然後就在乾清宮放上梓宮,開始祭奠。同時,又以和珅是領班軍機大臣、大學士,又是大行太上皇帝的重臣爲理由,命其在乾清宮守靈,不得離開。這樣做就等於把和珅軟禁在乾隆的靈堂上,用一條無形的繩索把和珅捆在乾隆的棺材上。同一待遇的還有和珅的同黨福長安。
這一招很厲害,嘉慶這麼做,其實就是爲了切斷和珅同外面地所有聯繫,使掌權多年且同黨無數的和珅不能有所動作。
之後,自然是羅織罪名。按照事先打算好的計劃,先會有人在朝堂上向他這個皇帝陳述湖廣前線不利地情況。之後,他就會在朝堂上頒佈了一道上諭:說南方白蓮教這個戰事打得不好,不但地方的將領有責任,朝廷裡面大員也有責任,這責任當然就是指和珅和福長安。這將是一個信號,朝中文武善於看風向的多的是,只要信號一出,自然就有人敢出頭。但是,嘉慶沒有想到,初六日,沒等他來得及頒佈上諭,在乾清宮爲乾隆守了兩天靈的和珅,在他進乾清宮爲乾隆上香的時候,突然就說自己有罪,並且列舉了自己十多條大罪。這些還不算,和珅甚至還表示自己已經猜到了他跟朱硅等人地計劃,表示“願爲皇上盡忠,以性命爲天下警示,只是臣之家屬向無劣跡,還望聖上寬囿”!就是說,和珅願意拿出自己地性命讓他嘉慶皇帝整治,只求保住家人平安。
這一下他可就有些懵了。但是,在跟朱硅等人商議之後,他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和珅聰明,在這兩天裡已經把他們的計劃看透了,只是覺得此時已經無可挽回,也無力掙扎,所以纔不得不搶先認罪,以此來換取家人地安全。
這個猜測合情合理,他也早就厭惡和珅,既然對方已經認罪,他自然也不會客氣。先是命人將其打入刑部大牢,接着,又把和珅請罪的事情放到朝堂上講了一遍。結果,如他所料,百官紛紛落井下石。初八日,他便下令革去和珅全部職務,抄沒家產。
可是,事情在這裡發生了變化。
抄家大軍“殺”進和府之後,竟然沒有發現和珅的一個家人,就連號稱和珅跟屁蟲的劉全也沒有了蹤影,那些小妾什麼的就更加不用說了。這時,負責抄家的官員發發覺了不妙,趕緊就派人回稟宮中。他對此也大覺蹊蹺,一面派人去請朱硅、劉墉、王傑等人,一面派人去刑部大牢詢問和珅,希望能套出點兒話來。可是,在朱硅等人到來之前,一則壞消息就被呈了上來:本應呆在刑部大牢的和珅,不見了!
“還沒找到嗎?”
從初八日失蹤,到如今正月底,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可是,和珅就好像是一滴水溶入到了北京城的人羣之中,一絲蹤跡也無。大學士兼領刑部尚書孫士毅因爲失職已經上折語辭,被罷了所有官員,正賦閒在家。擅於偵緝破案的劉墉暫時被停了吏部尚書一職,領刑部尚書,負責緝查此案。
“回皇上,老臣無能。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找到和珅的一絲蹤跡!”
劉墉顫顫巍巍地站出來向嘉慶回稟道。這二十多天,老頭兒本就有些微駝的身子顯得更加傴僂了。和珅這麼一個大案犯的失蹤,對他來說壓力實是巨大。可是,儘管他耗費了巨大的精力,也依舊只能查出刑部大牢地獄卒是近兩年才新換的,負責看守和珅的那幾個更是在初八日一起失蹤了。這簡直就跟當年邪教頭子劉之協從刑部大牢裡失蹤一個樣。可是,這些人是怎麼做到的?要知道,大牢那裡可不只是一羣獄卒,外面還有嘉慶派出地大內侍衛呢。而和珅那些失蹤的家人,也是在大年初一,聽說乾隆突然重病的時候打着爲太上皇祈福的幌子去了京郊的白雲觀,之後便不見了蹤影。他目前也只是查到有幾隊相似的馬車曾經出過京城……
“不是你無能,而是和珅太過狡猾。哼,說什麼在守靈的時候纔看出朕有意要處置他,恐怕他之前就已經想到朕不會饒了他,所以纔會安排的如此詳細縝密。出入刑部大牢如入無人之境……這簡直就是對朝廷、對朕最大地侮辱!刑部的那些官員也都該死!”嘉慶咬牙切齒地說道。
“皇上請息怒!”朱硅急忙站了出來勸道:“率土之濱,莫非五土。和珅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出大清國的地盤兒。朝廷肯定能將其捕獲,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可朕要將他明正典刑!”嘉慶“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此人是天下貪瀆之首,不能繩之以法,朕的臉面何在?天下的官員臣民又會怎麼想?”
“沒錯,和珅必須抓回來,不管他是跑到天之涯,還是海之角,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絕不能放過他。否則,那些貪官污吏若覺得東窗事發便會競相效舉,老百姓也會對皇上,對朝廷法度失去信心,那時,人心必亂,天下也就亂了。”劉墉嘆道。
“可和珅此人聰明無比,又久在朝堂,深知朝廷運作之法,若是有心逃遁,並不是那麼容易抓地呀!”協辦大學士慶桂皺眉說道。
“不容易並不代表抓不到。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要把他揪出來!”劉墉沉聲說道。
“劉愛卿不必着急,當心身體!”嘉慶發泄了一下,心情已經緩和了一些,聽到劉墉這麼說,再看看這老頭兒已經風燭殘年的模樣,急忙勸道。他登基才三年多,剛開始的時候就失去了海蘭察、阿桂、福康安、福隆安、畢沅等重臣,如今除了逃跑的和珅,被軟禁的福長安,已經病死的和琳,身邊實在沒幾個能辦事兒的人了,可不想劉墉再有什麼好歹。要是累死了這老傢伙,就算沒人會說什麼,恐怕也會有人私底下認爲他跟大臣們相剋。
“皇上,查抄和府地這些日子,臣倒是發現了一點兒線索。”一直沒有出聲的王傑突然插言道。
“哦?什麼線索?”嘉慶急忙追問道^
“臣發現和府的幾本帳目,上面記錄着和珅曾經調用了將近四百萬兩白銀在南洋購買了數十個小鳥!皇上,諸位大人,你們看這廝是不是逃到了南洋?”王傑問道。
“此事極有可能。那何貴畢竟曾經是和珅地手下,且近些年來何貴的許多奏摺都受到了和珅落力的支持……這裡面難保沒有什麼貓膩兒!”慶桂大聲問道。
“話雖如此,不過,南洋這幾年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太過招人注目,和珅理應不會選擇纔對。何貴也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縱有情誼,他十有八九也不會收留和珅。況且何貴身邊也少有親信,所作所爲聽說大多是支使賽衝阿等人完成,又如何能避人耳目去給和珅找一個避難之所?再者,以和珅的才智,既然早就能猜到皇上會處置他,也早就做好了防備之策,難保不是故意留下這些帳本來分散我們地注意力,好爲自己逃脫爭取時間!”劉墉搖頭說道。
“正是此理。何貴這些年在南洋做得不錯,如今更是發現了那麼一片大陸,可謂前途似錦。又何必爲了一個落魄地貪官而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朱硅也自說道。
“天下之大,人人皆知和氏之貪婪。既然不是南洋,如今通往西洋的水道又被朝廷在呂宋的駐軍把持,那他還能逃到哪裡?總不會還膽大妄爲到留在境內吧?”慶桂說道。
“爲什麼不可能?說不定他還就留在和府呢!此事誰也說不問候語。”朱硅答道。
“循跡追查。
不管有了什麼線索,都派人查下去。不管是南洋,還是兩廣,或者是山西、江浙,只要有可能與和珅有所關聯的,都派人去查一查。朕就不信,他和珅真就能跑得了。”嘉慶說道。
“皇上,您看是不是再加上一條?”劉墉突然問道。
“加什麼?”
“發邸報,將抄沒和府的財政數目公諸於衆,讓天下人都震驚於和氏之貪婪無度,再發下重賞……到那時,恐怕和珅就是躲在地下,恐敢難逃天下百姓之法眼!”劉墉說道。
“這……”嘉慶有些犯難了。抄和珅的家雖然已經抄了二十多天,可是,負責此事的王傑依舊還沒能拿出一個具體的數目,只敢肯定一條,那就是和珅的家財肯定需要用“萬萬兩”來計數。雖然,如此巨大的數目可以讓人震驚於和珅的貪婪,可是,天下人又有誰不清楚和珅是他老子乾隆罩着的?和珅能有今天,也全都是靠的乾隆。那麼公佈了和珅的家產,老百姓又怎麼去想乾隆呢?那位太上皇現在還呆在乾清宮的棺槨裡,沒出殯呢。
“皇上,臣敢肯定,和珅既然已經有了逃遁之計,肯定還轉移了大批家財。如果讓他跑了,那些民脂民膏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回來了。”王傑看到嘉慶猶豫不決,也站出來說道。
“……”萬萬兩計數啊。這個大清國每年纔多少錢?可是,這偏偏又事關老爺子乾隆的名聲。人死爲大,何況還是剛剛去世的一位太上皇?嘉慶在御案底下使勁地攥着拳頭,這個選擇題實在是太難做了。
“皇上……”朱硅也冒出出來。
“罷了,朕準了!”國家重要!錢重要!嘉慶伸手打斷了朱硅的話,又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這才慢慢地說道。
“皇上英明!”聽到嘉慶這話,劉墉等人心裡都是一喜。天下沒有不貪心的人,有一嘉慶這句話,他們已經覺得勝券在握了。和珅啊和珅,看你還能逃到什麼時候!一干人都在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