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十九章 步步驚心

靠在柔軟的榻上, 望着潔白的天花板,腦海中一閃而過薩倫尼那過分的動作。心裡的直覺告訴我,他有事情隱瞞着我, 而且這事一定和我有關。可他沒說的意思, 我也不好明着勉強去問。

既然交易, 中間的過程當然是越清楚越簡單越好, 省的剪不斷理還亂。

想到這裡, 無法平衡的內心深處又涌上陣陣酸楚。和他曾經的海誓山盟和甜蜜追隨就像夜空中的流星一樣,剎那間劃過整個腦海,卻在心底烙上了無法抹去的印痕。我現在這樣算什麼?雖然一直待在這深宅大院內, 我也知道外面處處是想要滅掉我的人。

至於到底爲什麼要幹掉我?我能想的原因無非這三種:一是尼菲魯拉安排的,她是王室成員擁有埃及一半的統治權, 又是當今的王后;之前一直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 如今發現我的行蹤, 派人來刺殺也不是沒可能的。二是擁護尼菲魯拉的那些黨羽,即那天提到的維西爾和御醫。三是那些擁護法老但牴觸我的反對派, 埃及皇室一向非常注重血統,而我這個來歷不明的外族人顯然是他們非常忌諱的,所以要出面橫加阻撓。記得之前還有個元老院的老頭拋出沉重的卷宗砸在我的腦袋上,可想而知,他們有多厭惡外族人了。

現在, 出去了能怎麼樣?可是, 一直躲在這裡是不是也太自私了?

望着窗外那抹不斷西下的夕陽, 似火的彩霞覆蓋了它的周圍。明天也許是個下雨的天氣……無所事事之下, 腦海又閃出他和菲爾斯特納手牽手的畫面, 原本接近冷血的心態又開始刺痛的糾結。

在這種氛圍的渲染下,我愈加懷念二十一世紀那忙碌充實快節奏的生活。

現在這個時候, 我應該下了班在往家趕的路上;或者約了朋友、客戶、同事們一起吃飯;生活一定很充實,一定很忙碌精彩。而在這裡,我過的壓抑,沒有任何親人朋友,沒有家,沒有精神支柱。一切活下去的念頭和動力都靠肚裡這個還未出生的小生命。

看着眼前這些典雅古老的擺設,我的心情不由得更加哀傷和低落。我想家,想父親,想爺爺,想念所有二十一世紀的事物……

丟下身上軟綿綿的駝毛攤子,起身就向外面衝去。我真的需要發泄一下,否則會出問題的。有些笨拙的穿過廳堂和別院,我直奔宅院外面。

夕陽西下,放眼望去;不遠處的商販們也在結束一天的營業,準備收攤回家。此刻,這條不是很寬敞的路上竟然也顯得有些川流不息。

看着來回穿梭的行人,家!家!家!家!家!不知道何時?我開始旁若無人的站在人羣中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起來……

哭的渾天暗地下我擦了擦鼻子,淚眼朦朧的接受着行人投來的不同目光,如同鋒芒在刺。不經意間,腳下突然踩到一顆石子,身體猛的向後仰去。我嚇的大叫一聲,趕快伸出手臂支撐,卻撞上一睹肉牆。

待站穩後,我警惕的轉過身來,卻看到一個陌生但熟悉的面孔直直的站在那裡。他身材魁梧,輪廓剛毅,冷峻的臉上投射出一股堅毅和高貴的氣質。在他的兩旁,分別跟着幾個陌生高大精悍的男子;各個神色肅穆,表情冷血。在他們的後面,還有我在這裡最熟悉的人之一,薩倫尼。

波瀾不驚的看着這羣人,我開始絞盡腦汁的想着他們是誰?有什麼目的?爲什麼最前面的人不是薩倫尼?

“維西爾塔卡邁大人現在要見你!”那名陌生的男子優雅的上前一步,神色嚴肅的盯着我說。

礙於氣勢的問題,我不得不擡首看看他,又看看他後面那幾個高大精悍的人。心裡頓時清醒明白了幾份,抽了一下鼻子向薩倫尼微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裡到底不是我的天下,我始終是個外族人,是那個永遠都沒有家沒有依靠的流浪者。突然轉首,驕傲的僵在那裡,空洞的看向前面。

心裡五味陳雜,直到那幾個高大精悍的人毫不客氣的將我架走。

我知道自己這次被帶走,生死將不由得自己掌控。於是暗示性的看着優雅依舊的薩倫尼,“記得你曾經問我是否認識一個人嗎?我認識!”說罷,頭也不回的隨他們而去。

前方是生是死,我毫無概念。平靜的表象下是我暗藏的契機。

我纔不要乖乖的跟他們去見那個什麼維西爾大人呢,一聽就知道他不是個善類。那麼薩倫尼剛纔舉動是什麼意思呢?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是有不可違的命令?近三個月的相處下來,我覺得他要是想出賣我,早就出賣了,何必等到現在這個時候呢?

一路上,我心思慎密,費盡心機的開始做周全的思考。故意晃晃悠悠的漫步着走路,幾人見我速度放緩,也跟着慢了下來。

我真後悔今天沒穿高跟鞋,不過那雙高達八公分的Gucci高跟鞋早被我在那天晚上扔掉了。正鬱悶之中,我總算想到了一個法子,可不知這種特殊的社會體制下,人家會不會有那種保護弱者的意識。眯着眼試探性的斜睨了一眼兩旁的人,剛好對上那個身材魁梧的人在看我,我禮貌傲慢的回他一個微笑。

他竟然呆了一下,隨即臉上泛起一陣淡淡的紅暈。

我一個激靈,辦法行得通了。

穿過一條街道,到了另外一個人煙多點的路上。肚裡的寶寶突然胎動了一下;“哎呀…啊…啊…”我趕快捂着肚子,靠在旁邊的泥磚牆上吃痛的大叫起來,一邊用手擦拭着額頭的淋漓冷汗。因爲我知道在古埃及懷孕的女子是神聖的,孩子對他們來說就是拉伸賜予的;所以他們對待孕婦不是一般的好,當然前提是那些有家室的孕婦。像我這種單身孕婦,搞不好是會被處以死刑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但我還是想冒險一試,這樣即使不能救自己,至少也能擴大事態引起公憤,降低自己的風險。

幾人見狀果然停了下來,手足無措的看着我滿頭大汗。見狀,我故意讓自己渾身發抖,死死咬着嘴脣上氣不接下氣的看着他們。

領頭那人有些慌亂的走過來,冒了句:“她不會是要生了吧?”

聽完之後我心裡一喜,繼續咬着嘴脣慘叫。

集市上僅有的那些人都被我吃痛的喊聲引來,見我那個難受的樣子,紛紛開始三言兩語的小聲指責:“現在這官府呀?唉…”

“連孕婦都不放過?”

“看她已經難受成那樣了?唉…”

“怎麼辦?她現在好像走不了啊?”另一個像是副手的人看了一眼那個身材魁梧的人,有些顧慮道。

“快,將她帶到最近的祭司大人那裡診斷!”身材魁梧的人看了一下四周,又看看錶情痛苦的我,猶豫了一會果斷的吩咐道。

副手那人雙手抱拳領命,掃視四周,抓着旁邊一個過來湊熱鬧的中年婦女道,“快,去把她扶到前面卡邁祭司府上看看!”

中年婦女被這突如其來的任務嚇了一跳,有些老態的臉上佈滿了緊張和惶恐。在那些壓迫的眼光下,她還是渾身顫抖的過來把我扶起,步伐顫悠的往前走去。

我故意步伐凌亂的跟着她走,中年婦女有些吃力的攬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眸子透出一陣憐憫。走了大約一百米,她將我攙扶到一個極其簡潔的房間前,扣了扣門。

片刻後,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光頭老伯。我故意沉穩的微睜着眼睛,趁他與後面那羣人打招呼的時候,我趕快透過老伯的身體看向屋內,比如有沒有其它可供出入的偏門或者窗戶?當看到院內右邊那個簡陋的木門時候,我感覺自己現在一定是兩眼發光。

光頭老伯與後面那羣人嘀咕了一陣,趕快伸手指着裡面,“來,快,這裡來!”

見狀,我馬上恢復剛纔那陣難受;緊咬着嘴脣,抓緊中年婦女的肩膀。在他們的攙扶下,我們七拐八磨的到了一個簡陋的石屋內。進來後我就懵了,因爲這裡跟薩倫尼那裡相比,簡直一個天堂一股地域。

不足三平米的房間內,房頂和地面的垂直距離加起來不過一米九。裡面擺着一張簡陋的破木牀,上面鋪了雙發黃的被褥和一個稻草做的枕頭;牀頭放着個破舊的陶釉罐子,一個土質的陶碗裡裝着渾濁不清的污水。陰暗潮溼的空氣時不時的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發黴味道,我不滿的眉頭緊蹙,臉頓時沉了下來。這裡到底是人住的房間還是動物待的牢房?看着這些簡陋的擺設,我一陣寒心,更加劇了要逃跑的念頭。

突然,一陣讓我元氣大傷的乾嘔襲來。我趕快捂着嘴巴衝到門外哇哇嘔起來,搞的我是渾身抽搐,腿腳發軟又渾身抽筋。最後,眼前一黑,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

呼吸接近窒息,憋的我感覺自己快瀕臨死亡。

猛地睜開雙眼看着上方,再看看四周,我果然被他們安置在了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小矮房間內。厭惡的張望着四周,外面還站着昨天那幾個人。垂首思索片刻,我起身走到門旁看着那個身材魁梧的人,猶豫了一會艱難道:“我要那個……”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了,只要能逃跑;不妨礙到底線和原則的辦法,我都有興趣嘗試一通。

他領會的輕笑一聲,揮揮手示意旁邊兩人跟着我帶路。

見狀,我極度不滿的回頭瞪着他,惡狠狠道:“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兄弟們的能力,怕我跑了不成?”

他語塞,臉上劃過一陣淡淡的紅暈,猶豫了片刻又揮手止住上前的兩個人。我這才晃晃悠悠的撫着腰肢,感受着背後那陣如同針刺的監視眼光,艱難平靜的走了很久纔到後院的入口處。

感覺脫離了他們的視線,我才警惕的扭頭看向四周,凡事安全謹慎爲上。到了後院裡面,我躡手躡腳的張望一番,確定沒人。這才兩眼發亮的走到這個簡陋的小木門前,心頭升起一陣希望。仔細觀察了木門的結構和牆壁的高度,又輕輕的扯了扯那個木鎖,讓人鬱悶的是它鎖上了。

時間緊迫。這看似不高的土牆在我現在看來,卻是非常具有挑戰性的。如果放以前沒懷孕,那麼它對我來說根本就是不足掛齒的小事一樁。可是現在不一樣,我都有七個多月的身孕了,怎麼着都要小心點。

這也是接受了做母親後的心態吧,凡事知道想着肚裡的小孩。

不遠處該死的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嚇的渾身冷汗淋漓,馬上停下手中的動作,豎起雙耳聆聽。

不一會,腳步聲止住。

我緊張的看着和我差不多高的土牆,又看看自己的肚子;一咬牙,攀着木鎖就準別往上面爬去。突然,那陣腳步聲再度傳來,我嚇的冷汗淋漓,心頭升起一陣失望。僵在半空中,無奈的掃視這個有些凌亂的後院。

看着腳下散落的幾塊泥磚,又豎耳聽着外面的腳步聲。我心頭再次升起希望,待那陣令人驚悚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我趕快躡手躡腳的拉着木鎖爬下來。

吃力的彎腰下去撿起地上的泥磚把他們摞在一起,高度差不多夠我爬到上面就行。費勁的摞了五層,看看差不多了,又張望了一番四周,確定沒人關注。這才小心翼翼的站在上面,扶着木門往上翻去。吃力的用手扳着木門,擡起笨拙的雙腿;我只能祈求耶穌保佑,老天幫助我平安無事的逃出去。

爬了好一會,我總算艱難的翻到了牆頭上。趁着喘氣的功夫我放眼看去,那場景差點讓我再度昏厥過去。堆放着亂七八糟髒亂不堪的垃圾上,露着幾個令人髮指的恐怖骷髏頭,還時不時的傳來陣陣惡臭。

忍着那股難受的味道,我趕緊掩鼻,抓緊時間搜索個合適的落腳點。否則一會被他們發現我逃跑,捉住了下場不比這垃圾場好到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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