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袁氏臨門

這三人,便是袁隗、袁紹、袁術叔侄。三人走出了酒肆,街上正有一頂華貴的牛車停着,牛車周圍還有近百名騎馬的衛士護持着。

袁隗來到牛車前,嘆了口氣。袁術問:“叔父何故嘆息?”

袁隗一臉憂愁,說:“錦馬超居然連大將軍何進與十常侍都敢同時違抗,老夫雖是袁氏出身,權勢何能及外戚與閹豎?看來這錦馬超不好籠絡啊!老夫有些猶疑,今日還要不要再去拜訪他、試探他?”

袁術不屑地說:“叔父不必如此猶疑,那錦馬超之所以敢如此大膽,依侄兒看,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我袁氏四世三公,雖然權勢遠不及大將軍與十常侍,但底蘊深厚,卻也非二者能比。再說了,叔父身居太傅,他怎敢對叔父無禮?”

袁隗搖搖頭,說:“你別忘了,這錦馬超本就是依靠屠戮世家而起家的。涼州和三輔的世家豪強,無不被他斬草除根。我袁氏雖然樹大根深,但恐怕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兩千精銳騎兵轉眼間就能滅掉的弱旅。”

袁紹勸慰道:“叔父之見,侄兒卻不敢苟同。錦馬超公然與外戚和閹宦爲敵,並不一定說明他會對我汝南袁氏的拉攏棄如敝履。相反,他已經與兩大勢力爲敵,要想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可以選擇聯合的勢力,也只有代表世家豪族的我們了。”

一聽袁紹的講解,袁隗方纔茅塞頓開。袁紹又說:“所以,侄兒認爲,叔父儘管大膽地登門,錦馬超對於叔父,必定是求之不得。”

袁隗點點頭,說:“嗯,本初說得對。那就按照原定計劃,我等叔侄三人繼續前去拜訪吧!”

袁紹和袁術都道:“喏。”

袁隗在僕人的扶持下,緩緩走上了牛車,正當他彎下身子準備進入車廂時,又扭回頭對袁術說:“公路,你要多向本初學習。往往他的見解,總是要高於你的。”

袁術低下頭拱手,說:“喏。”

袁隗這才滿意地鑽進牛車車廂裡,而等僕人放下了車廂的簾幕、袁隗看不見外面的袁紹和袁術時,袁術才臉色一變,惡毒地瞪了一眼身邊的袁紹。而袁紹,並沒有生氣,而是得意地笑着,用嘲諷的眼神看着袁術。

兩兄弟各自騎上馬,與袁隗的牛車並行着,近百名衛士圍護着牛車,龐大的隊伍緩緩地向着延熹裡行去。

沒過多久,袁氏的隊伍首先來在了永和裡附近。牛車車廂里正襟危坐的袁隗,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陣怒吼聲,忍不住命令車伕停下。袁隗拉開牛車的窗戶簾子,向永和裡深處張望過去。

袁術道:“叔父,想必那是西涼兵正在操練,大聲呼喝。”

袁隗點了點頭,命令繼續前行。來到永和裡裡門下,袁隗又看見里門下有衆多士兵在嚴密把守着。看到袁氏的隊伍靠近,他們還攔住了隊伍,一番盤問。袁隗趁機仔細觀察那些西涼兵,見這些西涼兵均身強體壯,裝備精良,軍紀嚴明,內心中更堅定了籠絡之意。

很快,爲首的一名西涼軍軍侯盤問一番,知道牛車裡是當朝太傅,便予以放行。袁氏的隊伍來到延熹裡裡門外,袁隗看見那裡又有一大羣西涼兵在嚴密值守着,心裡感嘆馬超還真是治軍有方。又被放行後,袁氏的隊伍這才終於來到了馬宅之外。

此時,馬超不在馬宅之中,而是在永和裡監督將士操練。麴義親自前來稟報,說太傅袁隗親自來訪,讓馬超大感意外。於是馬超吩咐龐德、張繡等部將繼續操練,帶着賈詡和滿寵,趕回馬宅,從後門進入。

馬超與兩人一合計,認爲現在他們新來乍到,必須隱藏起此次進京的真正目的,那就是藉機打擊世家。等待時機成熟,才能成事。但現在,還是需要迷惑住袁隗等世家豪族,讓他們放鬆警惕。

馬超便更換了身上的鎧甲,換上錦衣,然後親自出了大門,前去迎接。

一出大門,馬超便看見門外除了幾十先登死士在站崗,便是近百名衛士;百名衛士簇擁着三人,其中有一人是年過花甲的老者,一臉的慈眉善目。馬超心想那肯定是太傅袁隗,便急忙走上前去,深深地一揖拜,道:“晚輩馬超,拜見袁太傅。”

袁隗連忙伸出雙手,虛扶了一下馬超的雙臂,說:“馬卿不必多禮。”

馬超又看到有兩人站在袁隗身後,問道:“請問這兩位是?”

袁紹拱手揖拜,說:“在下司隸校尉袁紹,拜見馬卿!”

袁術微微一拜,淡淡地說:“在下白身袁術,拜見馬卿!”

一聽兩人的介紹,馬超大吃一驚。沒想到在歷史上叱吒風雲的袁氏兄弟,一個河北霸主,一個仲氏皇帝,居然就這麼站在了他面前。因爲袁紹的司隸校尉官職低於他的光祿勳,故而袁紹行禮十分恭敬,合乎禮節。

馬超仔細一看,袁紹身長八尺,與他相亞,生得是面容偉毅,濃眉大眼,看着便像正派人物,怪不得能夠引來衆多士人的歸附。而馬超再仔細打量袁術,此人身長七尺五寸,矮了他和袁紹一頭,身體瘦小,鬍鬚稀疏,臊眉搭眼的,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而且馬超還注意到,剛纔袁術的自稱是“白身”,這是在諷刺馬超害得他丟了虎賁中郎將的官職。

聽了袁術的話,馬超不免尷尬一笑。而袁隗是扭過頭,嚴厲地瞪了一眼袁術。

馬超假裝沒看見,微笑道:“袁公身居高位,怎敢有勞袁公親自登門?”

袁隗也微笑着道:“馬卿乃朝廷重臣,爲朝廷建功立業,收復涼州。老夫也是十分敬佩。聽聞馬卿有喬遷之喜,老夫特地備了些薄禮,來爲馬卿慶賀,希望馬卿不要嫌棄。”

說着,袁術高喊一聲:“帶上來!”

話音剛落,袁氏叔侄三人背後便涌現出許多擡着大箱子的僕人,每個大箱子都是兩名僕人費力的擡着,馬超眼神一掃,估摸着應該會有三十多個大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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