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卸磨殺驢
白素心一向喜歡清新素雅的衣裳，是以這種時候並沒有什麼好拒絕的。
“好啊，那就由璃樂幫我選款式和布料吧。”
璃樂郡主認真的挑選了幾種布料，又細細交代了裁縫們幾句。
裁縫爲白素心量好尺寸後，才退了下去。
璃樂郡主一臉愜意地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
“白姐姐，太后生辰宴，你打算送什麼樣的賀禮？”
白素心眼神一縮，愣愣道：“不知道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送什麼禮這種事，她一直都是不怎麼擅長的。
璃樂郡主認真思慮了片刻，“我記得去年白姐姐送給太后的是兩柄綠如意，雖然不算是失禮，但也有點太普通了些。”
她可是看到了，去年的時候其他貴女因爲太后召見，擠破腦袋想要送些與衆不同的東西。
可唯獨白姐姐，竟然送了兩柄稀鬆平常的綠如意。
雖然成色極好，可這樣的東西還真的是過於不起眼。
白素心假裝沒有看出來璃樂郡主的意思，笑道：“璃樂去年送給的那幅畫兒倒是頗得太后的心意。”
“白姐姐說笑了，若不是看在拓跋哥哥的面子上，顧之先生又怎麼可能會爲我作畫？”
她不過是個沒什麼勢力的異姓郡主，若不是因爲拓跋家，誰會給她面子？
白素心沒有接璃樂郡主的話，而是若有所思道：“其實太后對顧之先生可能也並沒有什麼多麼喜歡，她應該只是想念過去在西北的生活吧。”
太后娘娘的心思她不好揣測，可但凡是對佟太后略有了解的，都知道她懷念西北的生活。
“可是太后娘娘即便是再懷念，也不可能再回到西北了呀。”
她如今已經貴爲一國太后，怎麼可能像當初那樣在西北過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呢？
“璃樂喜歡西北嗎？”白素心轉而問道。
璃樂郡主不假思索道：“當然，西北不像經常京城這樣有這麼多規矩，也可以無拘無束的生活。”
說起西北，璃樂郡主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柔光。
別說是太后娘娘了，就連她也十分的懷念在西北的日子。
京城再熱鬧，也永遠無法取代西北在她心中的位置。
璃樂郡主頗爲同情地看了白素心一眼，“白姐姐從小到大都在京城生活，恐怕是沒有過這樣的感受吧。”
白素心淡淡抿嘴一笑，“我明白璃樂你的意思。”
璃樂郡主有些吃驚，“你明白？”
“當初我父親被貶謫，我們全家在涼州生活了三年。涼州的氛圍，就比京城更讓人感到舒適。”
“是啊。”
二人相繼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忘了說話。
待白素心回過神來，才問道：“璃樂這次想要送太后什麼？”
璃樂郡主垂眸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呀，去年的時候還以爲今年就不在京城了，也沒想着今年竟然還在。太后娘娘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呀，恐怕送什麼也難得她的心意。”
別說是璃樂了，京城中其他收到太后請柬的貴女也是爲此而感到焦慮。
“璃樂竟然也會擔心這個？”白素心驚訝地問。
先前她一直以爲璃樂郡主與佟太后熟悉，是以這種場合並不會覺得費心。
竟然不是？
璃樂郡主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當然呀，我即便是郡主，又不是太后身邊長大的那種。雖說我與太后娘娘還算是熟絡，可是也不敢在太后面前失禮呀。”
“說的是，那準備賀禮這件事，就交給你拓跋哥哥去想吧。”
璃樂郡主偷偷抿嘴一笑，“白姐姐，你這可真是好主意。”
另一邊的拓跋憶確實已經安排好了她們入宮需要帶的賀禮。
拓跋憶爲璃樂郡主準備的是兩幅墨水丹青，皆是出自顧之先生之手。
爲白素心準備的則是兩匹帶有蘇繡的布料，外加兩支長白山人蔘。
璃樂郡主得知送禮的內容後，不由得撇了撇嘴。
“拓跋哥哥偏心，爲何白姐姐的禮物就比我好？”
拓跋憶勾脣一笑，看着白素心道：“其實送禮並不在於送了什麼多貴重的東西，而是在於送禮之人的心意，以及是否是投其所好。”
白素心登時心領神會，她之前就知道，佟太后一直對江南繡法比較感興趣。
至於這長白山的人蔘，白素心就有些看不明白了。
“這人蔘……”白素心遲疑着問道。
“這是我先前親自去採的。”拓跋憶勾脣一笑。
“怪不得，這下我倒是明白了。”白素心回以笑容。
璃樂郡主更是覺得委屈，“拓跋哥哥，你應該還準備了其他什麼給我吧？”
不會真的只有兩幅丹青吧？
雖說顧之先生的畫很難得，可她去年已經送過了呀。
太后娘娘即便是再喜歡，也不能年年如此呀。
拓跋憶淡淡道：“沒有。”
璃樂郡主瞬間有種被卸磨殺驢的感覺。
當初，拓跋哥哥還沒有把白姐姐娶進門的時候，她幫着拓跋哥哥做了多少事。
如今白姐姐嫁了過來，拓跋哥哥這是打算以後都這麼敷衍她了嗎？
“拓跋哥哥，你不能這樣。”璃樂郡主簡直快要哭了。
拓跋憶微微挑眉，“哦？丹青你不喜歡？”
璃樂郡主登時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拓跋哥哥不會不管我的。”
拓跋憶繼續道：“如果不喜歡，那就自己想辦法準備禮物吧。”
璃樂郡主一愣，瞬間傻眼了。
她這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種時候，只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
“喜歡，怎麼能不喜歡呢？”
白素心默默看着二人的反應，更是覺得有趣。
不過拓跋憶爲何會突然這樣對璃樂郡主，她也有些摸不着頭腦。
“對了，薛瑞前段時候回了一趟西北，你可以去問問他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拓跋憶看似隨意提起。
白素心瞬時瞭然，原來拓跋憶是想要撮合二人。
璃樂郡主覺得臉頰一熱，轉移話題道：“聽說白姐姐會做風箏？不知我是否有幸，見識一下白姐姐的手藝。”
白素心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拓跋憶就突然冷着臉，道：“璃樂，你該走了。”
璃樂郡主：“……”
拓跋哥哥卸磨殺驢不要太明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