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衆人的表情,洪冰南的臉上顯現出一分得意之色,“哈哈哈……!你們害怕了吧?熊天霸,你就把大權交出來吧,現在只有我能夠保住熊王堂,我和這柳雲宗還是有些交請的。”
“你做夢,龍元!你先處理掉鄒卓林的屍體!”熊天霸忽然向龍元說道。
龍元應了一聲,上前把鄒卓林的身體翻了過來,讓他平躺在地上,然後從他的頭部把那把摺扇拔了出來,拿在手中看了一眼,正要把他的屍體拖走。
這時只聽見一聲長嘨從外面傳來,“是誰殺死了我的侄兒?”只見一條灰色的人影自外面飛弛而來,一個灰袍老者,白髮長髯,面容微瘦,鼠眼雷公嘴,這老者一落到廳內,一雙鼠眼便向龍元這邊掃去,一眼便看到地上的屍體,還有龍元手裡拿着的扇子。
“哎呀!侄兒!你……!你殺我侄兒拿命來!”說着只見這老者一貓腰身體便化成一個類圓形的球體,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向龍元飛去。
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龍元不顧一切地向後面飛縱,同時身體暗自運力於兩臂之間護在胸前,可是他反應速度再快,也沒有這老者的速度快,砰~老者的這一掌擊在龍元身前,龍元一下被打得飛了起來,向後飛出數丈撞在大廳的圓柱之上跌落下來。
龍元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不住地翻騰,骨骼被震得吱吱直想,眼前也出現了一片片金星,若不是龍元有些準備並且也練到了第二層移骨的境界,這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但這還沒完,那老者此時正落在鄒卓林的屍體旁邊,也就是原來龍元站的位置,他看了一眼鄒卓林便知道他已經氣息斷決,沒有挽回的餘地了,眼神中放出一種駭人的兇光,一股殺戮的氣息從他的身體上散發出來,他轉過頭來面向龍元,正欲躍起把龍元徹底擊殺。
正在這時一條黑影自座椅上飛弛而至,攔在老者身前,此人正是熊天霸。
“請問您可是柳雲宗的卓老前輩?”熊天霸看似是上前見禮,實則是阻止他擊殺龍元,其實誰都清楚這個管鄒卓林叫侄兒的灰衣老者定是卓如意無疑。
卓如意稍一遲疑便發現熊天霸擋在前面,正欲發作。
“卓前輩此事乃是個誤會,有事好商量!”熊天霸卻跟着又送出了一句話。
“什麼?好商量,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商量的,今天他非死不可,任何人也別想阻擋,你要是再不讓開我平了你的熊王堂。”
說着卓如意身體一動,便要繞過熊天霸去擊殺龍元。
可熊天霸也同時一轉身又擋到了卓如意的身前,嘴裡同時喊道:“龍元!你殺了柳雲宗的人,給我熊王堂惹麻煩,還不快點給我滾出熊王堂。”
他之所以想放龍元走是有他的原因的,一是以他的功夫來看也很難阻止這卓如意殺龍元,畢竟龍元剛剛還救過他,並且人又不是他殺的,讓他當自己的替死鬼實在不忍,另外,他也怕這龍元在這裡久了,便說出是他殺死了鄒卓林,這樣他死是小,整個熊王堂都可能遭到滅頂之災。
現在龍元如果跑掉的話,自己也可以把鄒卓林的死推到龍元身上,雖然此事不太厚道,但爲了整個熊王堂的生死也是情非得已的事。
龍元豈能不知道熊天霸的意圖也顧不上身體的不適,從地上一躍而起,轉身朝大廳的後門狂奔。
出了熊王堂向北是一片片農田,莊稼並沒有長成,大多隻有齊膝的高度,龍元找不到躲藏的地方,其實即使這些莊稼都長得比人還高,龍元也不可能藏得住,因爲象卓如意那種境界的人,對周圍生物的感覺是很敏銳的,即使龍元現在對周圍十幾丈內有什麼生物也會非常清楚,何況這卓如意的境界比自己高很多,現在龍元的唯一想法便是跑得越遠越好!
龍元現以奔跑的速度要比常人要快很多,並且他還是全力的狂奔,一會兒的功夫,熊王堂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龍元一邊跑一邊不住地轉過頭來向後面看,他現在的境界頭部可以隨意的轉動,所以也不影響奔跑的速度。
現在給龍元的感覺似乎是時間過得太快,因爲他認爲自己還沒跑多遠,就見一道灰影從熊王堂飛了出來,顯然是那個卓如意擺脫了熊天霸的糾纏追了出來,其實也不是飛只是這卓如意在地上行進的速度奇快,給龍元的感覺就象是飛一樣。
而這灰影似乎是一出來就發現了龍元逃跑的方向,並未只是稍作停頓就朝龍元的方向追了過來。
怎麼辦?以他這樣的速度要比龍元快上兩三倍,很快就會追上自己的,龍元心裡這樣想,腳下並沒有停一邊跑一邊向周圍觀察,他在想用什麼辦法逃跑。
正在此時龍元忽然聽到前面有一陣嘈雜之聲,似乎是有人在說話,並且不是一個人,龍元向這個聲音跑去。
只見農田前面的一塊空地上站着兩夥人,一夥人身穿暗黃色的服飾,腰插佩劍,顯然是雲莽國給地方一些管官兵統一的服裝,所謂官服和正統軍隊的服裝還不一樣,只是比普通人穿的衣服更正規一些,爲首的是一個矮胖的中年人,官服比其它人略深,看有一些官架子。
而另一夥人卻是不同,身上都是穿着粗布的衣裳,有手裡面拿着鋤頭,木棍等物,有壯年有老者,一眼就看出他們是農夫的身份。
龍元急中生智,一把扯下身上的武師外袍,扔入路邊的農田裡,露出了裡面的粗布衣裳,要知道龍元是樵夫出身,現在平時也都穿着這粗布的麻衣,今天裡面正好有一件,之後,龍元一個箭步就竄到這些農夫後面的農田之中,趁大家正在談論的時候,以極快的速度站在那羣農夫的身後,沒有人注意到他,一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對質當中,另外一點龍元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除了人羣當中有移骨境界以上的人物,否則真是發現不了,龍元慢慢地向人羣裡面擠,但也有人回頭來看看龍元,但見龍元的衣着和那張略黑的臉,便也沒說什麼,可能是隻是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生,並沒有懷疑他不是自己的人。
農夫中的一個年長者對爲首的那個官爺說道:“里正大人!您可不能再給我們加租了,我們的租子已經夠多了,要是再加我們就活不下去了!”
“哼!活不下去了,你們今天的收成不是很好嗎?況且我只打算把租金翻一翻而已!”
“什麼?翻一翻?這不是要命嗎?”衆農夫一片譁然。
“里正大人!不是說要加兩成嗎?怎麼現在竟然翻一翻了?”還是那個老者帶頭有動激動地問道。
“呵呵……!我臨時改主意了,對你們這幫刁民就不能心慈手軟!”
“七叔!這可怎麼辦呢?我們家打的糧食連租金都交不齊,讓我們一家人怎麼活呀!”旁邊一箇中年漢子對這年長者嘀咕道。
“七叔!我們家也是呀!”
“我們也是,這些租金怎麼能交得起呀!”衆農夫議論紛紛,並且也都等着這個老者拿主意。
這老者也是一臉痛苦之色,忽然一咬牙,撲通一聲他便跪了下來,一躬到地,向着這張姓的官爺扣頭,訴道:“官爺!看在我們祖輩都爲大人們勞作的份上,您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不要再加租了!”
一見這老者跪了下來,其它的幾個人也跟着跪了下來,“是呀!張官爺!大慈大悲就放過我們吧!不要再加租了!”
而此時的張老爺卻似乎是沒聽見,也沒看見一樣,他的臉仰得更高,只是從鼻孔裡發出了一聲,“哼!”然後說道:“三日內不交夠租金進村搶糧!”
此時龍元見到老人跪在地上懇求的樣子,心裡就是一陣酸楚,又見到這官爺的態度,龍元的心裡又一涌起了一種忿怒,他恨不得此時就過去把這個官爺揍扁,然後在他的臉上寫上“狗官”兩個字,可是此時他不能過去,因爲自己還在被人追殺。
正在這時人羣裡發出一句憤怒的聲音:“他媽的!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們不幹了,你們要來搶糧我們就和你們拼了!”是一位中年的漢子實在忍不住了。
這句話一出口,似乎是引出來的所有人的憤怒,很多人都跟着呼喊起來了。
“對!我們和他們拼了,拼了!”
“*!我們不幹了!”
“我們到別處去,不伺候這些狗官了!”
“是呀!別的地方沒這麼多租金!都是他們私自加的!”
這官爺看到這些農夫這麼說,也有些驚訝,他心裡也許在想,只是多收點租子不至於這樣,但對於這些農夫來說,加了租子就是他們一年的口糧,吃不飽餓都餓死了。
他此時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這些農夫要真是都走了,他的地誰來種,但是他看到這些農夫拿着鋤頭,鎬把等要往過沖時,嘴角里露出了輕蔑地一笑。
“就憑你們這幫人還想跟我們拼,哈哈……!真是自不量力,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的人要是能夠打過我的人,我不但不加租而且今年的租子全免了,如果打不過我的人,那沒辦法趕緊把租子給我們交上來!你們看公平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