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歲月,流年可細水長流,亦可白駒過隙,一晃已十月中下旬,四方中央上,紫心汐、白遲雲、離小米、離小滿、莫憐昔幾人已在愚知書院上學一個星期有餘。
大黑暗後,愚知書院又開課了。
“有緣人”也又齊聚一堂,在愚知帶領下傳道、受業、解惑。
這日,課下。
紫白二人一如既往返回四方嶺去,可還沒走出學堂閣門,邊讓一個邋遢的五六歲小孩攔住了。
是書院衆弟子中排行第二的小師妹,小乞。
書院有不滿十歲的幾位孩子,最小是不滿五歲的白遲雲,再然後是紫心汐、離小米與最近被愚知帶進來的剛滿十歲的一個小童。
一共五個。
最近那小孩,紫心汐也認識,便是上次去田城時所遇到的那幾個孩童之一,是那個冷靜得近乎無情的小孩。
他也有個近乎無情的名字,“小狗子”艾殤。
從小父母雙亡,許是天災在他出生之時便失去了家人,從旁人那裡得知家人艾姓,便一直過着有姓無名的生活,與一羣小乞丐長大,從小直覺敏感、嗅覺敏銳、給一羣小乞丐守夜而得了個“小狗子”的稱呼。
據說那日紫心汐與愚知走後,小孩白日大夢,給自己取了個“殤”名,換做艾殤,不辭而別便獨自來愚知書院求學。
本愚知也是見過艾殤,當時並沒有收徒打算,也就說當時的艾殤並未成爲“有緣人”的資格……
說起來也有多日了。
見小乞堵住學堂門,攔在了紫心汐身前,白遲雲一個箭步上前,冷喝道:“你想做什麼?是想攔我姐姐,小乞…”
紫心汐被拉後退,差點撞上收好行禮從座位上出來的離小米,當即微微皺眉。
“汐妹妹,沒事吧!”離小米上前扶住紫心汐,關切問道。
紫心汐搖搖頭,不解看向身前冷若冰霜的白遲雲。
被白遲雲這般質問,那邋遢女孩明顯僵住,好半天嘴角才微動,僵笑而老氣道:“小哥,別這麼緊張嘛,我不過就是想和你們一起走啦。”
“走?”白遲雲問道:“你想去哪?”
小乞笑了笑,道:“小哥是關心我去哪嗎,如果我說我去你們那呢?”
白遲雲皺眉,紫心汐已將白遲雲拉到身旁,朝小乞笑道:“小乞一起要去嗎,那就一起走吧。”
便帶頭走了出去。離小米隨後,告辭紫心汐便與離小滿走了。
眼看已出院門。
白遲雲低頭跟在紫心汐後面,想了想擡頭問道:“姐姐,離小米爲什麼要離開四方中央的?”
離小米自上次離小滿回來時便離開了四方中央上,也沒在四方嶺別院中居住。
視線中,離小滿帶着離小米破空離開,消失在崇山峻嶺之間。
書院建在湖上,湖四周建有人工假山,隱隱約約也有連綿起伏的山巒。
紫心汐幾人每次走都是從後山這裡。
紫心汐見學院湖中游魚往往,轉頭看向大愧樹下白衣小孩,笑道:“應該是小米姐姐要和她哥哥一起住吧。”
入秋,眼前飄下落葉,白遲雲走近紫心汐,道:“姐姐,走了。”
平地飛劍,白遲雲拉起紫心汐,破空而去。讓人大驚的是他們身後不遠緊緊跟着一個憑空飛行的邋遢小孩。
四方嶺外,天瀑絕壁。
又有禁止飛行的陣法,破碎境界之下,一羣人便讓攔在了四方嶺外。
是在前的楊過、小龍女、黃蓉與躺在草叢中的郭襄四人。
紅衣少女躺在草間,嘴脣發白,安安靜靜沒有了往日的活力。
楊過不信邪,朝四方嶺內飛去,可躍到絕壁半空,驟然脫力,又往下墜落,落下之時又神奇般恢復力氣,回到小龍女等人身旁。
“還是不行?”龍女沉眉,看了看四周,朝楊過驚道:“過兒此處詭異得很,眼前並沒有河流,那道天瀑像是後來人工加上去的。”
楊過皺眉點點頭,當下氣沉丹田,朝空道:“四方四少,還請出來相見,有事相求。”
話落,裡面便傳出一道微微有些嚴肅蒼老的聲音。
“這該是你求人的態度?”
似怪楊過說話桀驁不馴。
楊過皺眉,雖然不滿被威脅,可畢竟有求於人,壓下心中反逆,傳聲道:“晚輩楊過見過逍遙前輩,不知前輩有什麼要求才能讓我們進去。”
逍遙子暗歎一聲竟然被楊過識破身份,便傳音道:“待我問問共主意思……”
裡面沒在出聲。
楊過冷哼一聲,明顯不爽這般被人敷衍,見着小龍女朝他搖頭便耐下心來等四方嶺的人回覆。
良久。
卻是一道身影飛近楊過等人,是幾日來暗中跟着楊過幾人的金輪法王,皺眉傳音道:
“共主,老衲金輪也前來相求。”
可四方嶺內依舊沒有回聲,這邊還沒回應,那邊紫白二人便發現了楊過等人,躍下飛劍來到了躺在一方草叢上的郭襄身前。
紫心汐見少女左胸受彈,氣息若有若無,似死去一般,當即驚呼道:“郭襄姐姐這是怎麼了?”
黃蓉見着紫心汐,心下一喜,連忙道:“小女孩,我女兒危在旦夕,還請帶我們進去,讓容共主他們爲我女兒看看。”
紫心汐瞭然,轉頭朝白遲雲道:“小白,把門打開,我們帶他們進去。”
白遲雲點點頭,不情願打開了天瀑絕壁的大門,頓時流水便從中間分開,隨之幾聲輕微的細響,天瀑絕壁竟然打開了一扇巨大的石門,豁然裡面便是四方嶺了。
“你們快進來吧。”
有紫心汐帶頭,幾人也進入了其中。
見紫心汐將人帶了進去,逍遙子笑了笑,正如陌沐凡、容雲等人意料。也不在做他倚老賣老的“前輩”,轉身高山之上一躍而下,離開了四方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