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候,虎候。”
在沈沉月的呼喚聲之下,虎候這纔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環顧了沈沉月的房子,豈止一個破爛可以形容的,虎候眉頭微皺的看着沈沉月。
看到虎候的疑惑,沈沉月非常平靜,淡淡道:“當初周伯父一舉擊潰了我沈家之後,所有銀行都來追債,我幾乎變賣了所有的家當用來抵債,我沈家落魄之後,以前被父親欺壓的人都想要我們的命,而我父親受不了打擊,病成這樣。”
說到這裡,沈沉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知道M國是待不下去了,你們救出我們之後,我就偷偷帶着父親回到這裡,希望能躲開仇家和你們,因爲我和仁,不可能了。”
沈沉月看着虎候,忽然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說道:“我並不恨周伯父,當初我父親的地位首屈一指,導致周伯父的每一樁生意,我父親都會分一杯羹,我勸過他,他不聽,最終落到這個下場,但是很好,沒有了爾虞我詐,這感覺很輕鬆。”
說着,沈沉月從客廳抽屜裡拿出來一個小盒子,轉身遞給虎候,說道:“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但我希望你能收下。”
雙眼緊緊盯着盒子,虎候小心翼翼的打開,彷彿怕用力過度將它毀壞,當虎候打開盒子的時候,發現是一枚十分昂貴的粉紅鑽戒,在內部還刻着YS兩個字母。
正是在很久以前,虎候送給雲笙的那枚戒指,虎候還記得很清楚,這是他送給雲笙的定情信物。
在虎候那滿面淚痕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幸福的微笑,虎候的大手將戒指放在手心,手指輕輕撫摸着戒指,然後很擡起頭,非常誠懇的說道。
“謝謝,沒賣它。”
看到虎候這個樣子,沈沉月很開心,說道:“我幾乎賣了所有的家當,但就是它,我捨不得,看着它,我就能看見我最好的朋友,它是雲笙的,也是你的。”
虎候仔仔細細的收好之後,遞給沈沉月一張卡,沈沉月連忙推辭,當虎候向屋內遞了一個眼色之後,沈沉月整個人愣在原地,她猶豫了。
她不想要,沒錯,她現在很窮,可血液裡還留着大小姐的血,那股傲氣不允許她這麼做,可是她父親呢,身體狀態日漸下滑,她需要錢,非常需要。
最終,沈沉月咬着牙收下,說道:“謝謝你。”
虎候點點頭,說道:“再聯絡。”
“虎候!”
“... ...”
“我不想讓仁知道我在D市,好嗎?”
沒有說話,虎候戴上墨鏡離開了這破舊的樓房。
沈沉月看着手裡的卡,還附帶着一張字條,上面留着虎候的電話號碼,沈沉月知道虎候擔心自己現在的狀況,但是沈沉月更清楚的是,她和周家的所有人,要保持一點距離。
駕車行駛在漆黑的街道,路燈彷彿在和虎候開着玩笑,光亮非常不清晰,虎候眼睛看着前方,手裡摸着小盒子,鐵骨錚錚的虎候此時竟然有着些許的柔情。
“嘭!”
由於虎候戴着墨鏡開車,路燈也不清楚,導致虎候視線有限,不小心撞了一輛豪車,兩輛豪車相撞,虎候還未下車,就見對面車主走了下來。
車主二十來歲,看起來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對着虎候破口大罵。
虎候這時也下了車,還沒等虎候說話,就聽見虎候身後有人說道。
“師父,可算找到你了,太子等很久... ...”
兩名精衛趕到現場,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撞車現場,一名精衛說道:“師父,你車被他撞了?”
紈絝子弟說道:“是你們師父撞的我,大晚上戴墨鏡,你裝什麼酷?”
就在紈絝子弟說完的同時,一名精衛的耳光就扇在他的臉上,紈絝子弟大怒,吼道:“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看到竟然有比自己還囂張的人,紈絝子弟稍微冷靜了一下,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這兩名精衛的胸針,一個威武的雄獅標誌。
“仁...仁杰集團?他是...虎候?”
“那你告訴我,是誰撞的誰?”精衛問道。
“對不起,是我撞的你們,我這就走。”
說完,紈絝子弟連滾帶爬的回到車上,然後灰溜溜的離開,虎候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名精衛。
“師父,就這種人欺軟怕硬,知道你是虎候之後,看他那個德行,呸!”
虎候沒有說話,坐回車裡揚長而去,留下兩名精衛面面相覷。
“走吧?”
“走吧。”
回到了城堡別墅之後,虎候連忙回到了周成仁的身邊,周成仁一愣,問道:“大晚上戴墨鏡,你裝什麼酷?”
虎候沒有說話,周成仁拍了拍虎候的肩膀,問道:“你把易大夫找來的?”
點點頭。
“易大夫給思齊施了針,配合中藥調理,易大夫說再有三針,思齊就沒事了,你辛苦了。”
原來在虎候離開的這段時間,易大夫已經來爲思齊看過病了,留下藥物之後,已經離開了。
而這時將易大夫送走的趙志忠已經回來了,原本的愁容此時再趙志忠的臉上已經煙消雲散了,嘴巴長得很大,笑嘻嘻的回來了。
看到虎候的第一眼,趙志忠一愣,問道:“師父?大晚上戴墨鏡,你裝什麼酷?”
周成仁笑了下,然後揮手摘掉了虎候的墨鏡,這一下,周成仁和趙志忠才真的愣住了,虎候的兩隻眼皮腫脹的十分厲害。
周成仁眼中殺意涌動,冷聲問道:“中埋伏了?”
趙志忠卻不以爲然,說道:“師父怎麼中埋伏,但是就這腫脹的程度,我應該去找易大夫回來給師父扎兩針。”
再打量一下虎候,看到虎候的衣服一塵不染,臉上也沒有受傷,周成仁這才放心,然後對着趙志忠,問道:“扎眼皮?”
“不,扎腦袋,師父只有自殘纔會有這種效果。”
趙志忠說完這句話,連忙躲閃,他以爲虎候會踢他,可是這次虎候沒有,虎候只是看了看周成仁。
虎候知道,作爲兄弟,周成仁第一擔心的是自己安危。
又看了看一眼趙志忠。
虎候知道,作爲比父子還親的師徒,自己的每個狀態趙志忠都太瞭解了,認定自己沒事,所以他纔會開玩笑。
又得知思齊已經脫離了危險期,看着周成仁和趙志忠微笑的樣子,虎候的大手在口袋裡偷偷摸了一下小盒子。
虎候,也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