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梵瘋恍然大悟,秋一楓所說的在棋盤下並不是真的在這棋盤之下,而是和上面的棋子有關,禹夕一字落下,破了這棋盤之上的迷局,棋盤在兩人眼前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棋盤上的光芒越來越耀眼,到最後簡直如同星空一般,而那些黑白的棋子都變成了星空中的點點繁星。
下一刻,棋盤上的棋子都消失不見了,而原本石質棋盤上描繪的那些網格,也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比棋盤略小,微微有些泛黃的紙片。紙片像是畫在石頭上一樣,緊接着慢慢的脫離棋盤,升到梵瘋和禹夕的眼前。
梵瘋一伸手,將空中的紙片抓在手中,此時他才能感受到紙片中所包含着的浩瀚的力量。
可是紙片上卻什麼也沒有,看來只有用魂力滲透進去,才能發現其中的秘密。
“要不要現在看看?”梵瘋看向禹夕。
禹夕搖搖頭,道:“既然那老僧說會幫助我們,我們還是將這東西拿到他那裡吧,看看他會怎麼說。”
“這樣也好。”梵瘋點了點頭,將紙片放在懷中,兩個人又朝須彌山巔的茅草屋走去。
當他們將東西放在老僧的面前時,老僧才緩緩的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這張紙片。
他伸出一掌粗糙的大手,輕輕撫摸着這紙片,彷彿在撫摸着一件珍貴的至寶。
“果然包含着他的氣息,看來事情沒錯了,這就是秋一楓所說的要給你們的東西。”老僧緩緩道,然後將紙片拿起,遞給梵瘋,示意他打開這張紙片。
紙片本身就是平鋪着的,上面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於是梵瘋將自身的魂力注入到其中,靜靜等待着,看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可讓梵瘋奇怪的是,紙片依然靜靜的躺在手心,毫無變化。
“難道這張紙片和那太初之圖一樣,都需要人的鮮血麼?”梵瘋想着這人族君主設置的條件也太苛刻了。
“讓我來試試。”禹夕走上前來,“既然秋一楓讓我跟你一同前來,必定有他的道理。”
禹夕將手放在這泛黃的紙片之上,頓時一股魂力注入到其中,魂力之中還夾雜着一種梵瘋特別熟悉的氣息,正是那秋一楓的氣息。
禹夕的魂力注入的一瞬間,這紙片果然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果然,這紙片只有喚醒了秋一楓印記的禹夕纔可以打開,秋一楓之所以要這麼做,大概也是爲了安全考慮,以免這張紙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得到。
紙片上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原本什麼都沒有的紙面,竟然出現了一幅圖案,就在梵瘋靠近準備那究竟是什麼圖案時,突然,一陣光芒將他籠罩,梵瘋和禹夕兩個人頓時就進入那光芒之中。
這裡好像是一個世界,又彷彿是另外的一個空間,但是當你身處其中時卻能發現這空間應該是人爲製造的。
就在梵瘋和禹夕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秋一楓君主。
“我終於等到你們了。”秋一楓看到兩個人,頓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就彷彿是見到一件事情塵埃落定一般,無比的欣慰,
“不知道您讓我們來到這裡是爲了什麼?”梵瘋好奇道。
梵瘋知道,此刻之所以會處在這奇異的空間之中,應該是秋一楓在那紙片之中早就設定好的,一旦紙片被打開,便會將他們帶入這個空間之中。更何況在禹門時,秋一楓親口對梵瘋說他將一絲靈魂印記留在了其中,這就更沒錯了。
秋一楓看着兩人,微笑着道:“我想問問你們,如果現在讓你們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們願意去做麼?”
“很危險的事情?”梵瘋有些疑惑,不明白秋一楓爲什麼要這麼說。
他頓了頓,隨即道:“那就要看這件危險的事情值不值得我們去做了,若是不值,當然不回去,若是值得,義不容辭。”梵瘋語氣很堅決,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會輕易的承諾別人,也不會貿然的拒絕,而是保持有自己獨有的立場。
秋一楓顯然沒有想到梵瘋會這麼回答,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果然是這個性格,和塔拉夏很是相像,怪不得他會選擇你成爲他的傳人。”
梵瘋和禹夕沉默着看着眼前的這個人。
“在幾年前,我便將我的力量注入到這張紙中,只爲了等待值得託付之人,將他打開之後,便能看到現在的我,也可以說,現在的我,是幾年前就在這裡了,一直在等着你們。”
“當你們打開這張紙的時候,我應該已經死了。”說話間秋一楓眼神黯淡,他知道,若不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是不會講這張紙的藏身地點說出來的。
“前輩。”頓時梵瘋又有些傷感,看着眼前的秋一楓,他又想起了那個已經逝去的人族君主。
“聽着,我下面的話十分重要,你們要將每個字都挺清楚,千萬不可以遺留,而且要牢牢的記在腦海中,這輩子都不能忘記。”秋一楓的面色突然嚴肅起來,周圍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從他的口中將會說出什麼。
“我應該已經告訴你們了,當年和巫族開戰之後,我們人族的四位君主和巫族的四位君主兩敗俱傷,人族的四位君主包括我,皆逃散四方,從此隱世不出,但是我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我總覺得當年之所以巫族回來侵略人族,完全是受到別人的挑唆,而我們人族四君主之所以會殺到巫族的巢穴中去,將巫族趕盡殺絕,也正是冥冥之中受到了某個人的指引。這個人不知道存在於什麼地方,但是卻用自己強大的意念感染了我們,引發了人族和巫族這場莫須有的戰爭。
“可以說,巫族時這場戰爭最大的受害者,人族同樣受到了巨大的損傷,而那幕後的黑手,卻做熟漁翁之利,得到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要知道,當年黑巫君主擊傷我們的至寶,叫做‘詛咒之神’,是一枚大印,這枚大印相傳是巫族的創立者花費了一生的經歷所創造,在這個世界的幾件至寶中,威力能夠數一數二,但正是因爲這件東西威力巨大,當巫族的始祖將它創造出來之後,怕巫族的後代們憑藉此物惹得天下大亂,遂將這東西封印在巫族的深處,並且下了一條命令,這件至寶只有在巫族到了最爲危機的時刻纔可以使用,絕對不能夠在平時擅自動用。這是巫族的始祖留給巫族的戒訓。”
“可是那日裡,我們之所以會殺至巫族的老巢,正是因爲知道這詛咒之神被巫族的始祖封印,即使巫族的幾位君主聯合起來,想要解開封印也得花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絕對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將封印解開。正是看準了這點,我們才殺到巫族的老巢中去,殺死了兩位巫族君主,封印了一位,還將那黑巫君主重傷。就在準備將黑巫殺死,然後將巫族全部剿滅之時,那詛咒之神突然從天而降,落入黑巫手中,黑巫看到此物,頓時大喜,拖着重傷的身體,使用這詛咒之神,將我們四人直接擊潰。無奈,這詛咒之神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我們四個人即使聯合起來,都無法抵擋,再說這東西來的突然,當時根本沒有做好準備,所以我們四人都中了這巫族的詛咒之神大印,也就是我口中所說的至高詛咒術。”
“而後,我發現這至高詛咒術會慢慢的影響人的心靈,然後將人的心靈轉換,爲巫族效力,正是發現了這些,我們四位君主才分開行動,各自奔波天涯,尋找求生的辦法。”
梵瘋認真的聽着,他真的沒有想到,巫族竟然還有這麼一件厲害的寶貝。
“後來,我發現了其中有一些異樣,這件事我已經對你們說過了,就是關於有人在暗中掌控的這件事。”
梵瘋點點頭,在第一次來到須彌山的時候,秋一楓確實告訴他們,有一個無比強大的神秘人,一手操控了這場人族和巫族的大戰,也使得人族和巫族兩敗俱傷,各自損失了各自最高的戰力,兩邊都可謂得不償失。人族失去的四位君主,而巫族更慘,被徹底的從這個大陸趕了出去,如今只能躲藏在黑暗之中苟延殘喘。
“其實,除了這件事,我還有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哦?”梵瘋睜大了眼睛。
“這件事情我只對我的摯友,也就是須彌山上的高僧提起過,如今就告訴你們,希望你們能夠牢牢的記住。”
“我身受重傷隱居在須彌山中,有一天在山上靜坐,無意間,竟然發現空中有一種奇異的波動,這種波動只有到了君主的這種地步才能發現和表達出來,換句話說,這種奇異的波動,就是平常君主們交談的一種方式。當時這個大陸上還活着的君主,只有六位,人族的四位,以及黑巫和那被封印的金蓮君主。我感受到這股波動時十分的好奇,人族的四位君主已經各自分離,不可能再相聚在一起,而且使用這種隱秘的方式來說話,那定然就是巫族的君主,於是我便開始在暗中截取和偷聽這波動,想看看巫族到底有什麼陰謀。可是,到最後,我卻發現……”
說道這裡,秋一楓眼眶似乎有些泛紅,而且聲音之中帶着一些哽咽,似乎每說出來一句話都要經過極大的思考,都極爲的艱難。
“發現什麼?”連禹夕都控制不住問道。
“我發現,交談的雙方,竟然是人族中的一位君主,和那個在暗中操控一切的神秘人!”
“什麼!”梵瘋大驚,人族的君主怎麼會和那暗中的神秘人交談呢,人族的君主們不是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人利用了麼,怎麼會知道那神秘人的存在,而且還和他交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