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體內的戰戟也毫無反應,彷彿和自己斷絕了聯繫。
“在我的世界裡,一切都由我來控制,你自然無法施展力量。”梵瘋緩緩道,他靜坐在那裡,面容寧靜端莊,起來來猶如一位得道的高僧。
“讓你的身體,隨着這一切一起消失吧。”說話間,梵瘋手中結印,那古威擡起的一隻手直接層層碎裂。
古威親眼看着自己的這隻手臂慢慢在眼前消失,卻沒有任何感覺。
“放心,待會兒回到現實中,會讓你好好感受一番這種滋味。”
那手臂就這樣消失在空中,緊接着是另外一隻。
只見古威咬破自己的舌尖,吐出一口鮮血,這鮮血一出去便帶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這是他的精元。
“以我家族之名,以戰戟之魂爲祭,以我精血爲載體,賜給我力量!”說罷此話,只見一道光芒直接衝開了梵瘋所製造的幻境,注入到古威身上。瞬間他的力量又成倍的增長。在這一瞬間,梵瘋甚至感覺到了一些君主的氣息。
這古威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秘法,竟然將氣息提高到了類似君主的境界。
這一切太驚人了,貴族中竟然有這樣的強者,連梵瘋都愣住了。
那隻正在消失的手臂頓時停止,古威一拳打向天空,頓時整個空間層層破裂,而他們又回到了現實中。
但是古威卻面色蒼白,他捂住自己的另外一隻手臂,劇烈的斷臂之痛讓他不能自已,渾身微微顫抖,臉色極爲難看。
從他的體內緩緩浮現出一根戰戟,只是這戰戟身上,血腥之味卻極爲淡薄,甚至已經微不可聞。而上面閃爍的光芒也已經消失掉了。
原來,方纔古威使用了家族中古老的祭祀之法,將自己的精血和戰戟中的魂魄強行祭祀,才換來了這麼大的力量破開了幻境。
他知道,如果不這麼做,等待自己的只有一死,所以即使付出再大的犧牲,也要破開幻境。
只是現在他的情況卻不太好,戰戟上的能量已經消失,而他們兩個也脫離的合體的狀態,現在自己的身體遭受到嚴重的創傷,這條手臂雖然沒有真正的斷掉,但其中傳來的痛苦,讓他根本無法承受。
古威披頭散髮,雙眼血紅的看着梵瘋,發了瘋一樣朝他衝過來。
梵瘋一指點向這古威的身體,瞬間他身體上出現一個豁達的血窟窿,上面還纏繞着絲絲寒氣。
古威的整個身體都偏軟下來,他弓着身體向後退出幾步,整個氣勢已經大大衰弱下來。
“我現在殺你易如反掌!“說着梵瘋向他飛去,一掌朝頭上轟去。
“砰!!!”一聲撞擊聲響起,只見一個老者出現在梵瘋近前,同樣身着紫袍,臉上表情平靜,那一雙眼睛如同水面毫無波瀾。
“走。”他蹲下身體將重傷的古威扛在肩上。
“休想走!”梵瘋的再次一掌打去,那老者連同古威倏的一聲,在手掌抵達之時,從他眼前消失了。
“傳送符文麼。”梵瘋靜靜的看着前方,沒有殺掉古威,實在是有些遺憾。
這樣的敵人,能殺死就絕不能讓他存活,不然日後必然成爲大患。
不過,古威的氣勢和整個自尊心已經在這次戰鬥中潰敗,即使日後再碰見他,梵瘋也絲毫不懼,再者說,他的戰戟已經近乎於報廢了,要想再次修煉出魂魄,不知道還需要多長時間。
他轉身飛向天空,同時隱蔽住自己的氣息,以防止納爾遜家族的人找到自己。
細數這次的收穫,還是非常大的,重傷古威,毀了那件戰戟,殺了納爾遜家族的一幫家丁,而且還將納爾遜家族中的古烈殺死。
那族長若是知道自己的三個兒子,其中有兩個都被梵瘋殺掉了,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模樣。
想到這裡,他微微一笑,自己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人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好惹的,貴族這個字眼,在自己眼中沒有任何約束力,任何人也別想妄圖用權力這種東西來約束住自己。
隨後,他又來到了自己曾經到過的那扇崖壁前,撥開青色的藤蔓,鑽了進去。
這次比以前要熟練的多了,梵瘋落在黑暗的洞穴裡,點燃手上的金蓮花座,來到那扇青色大門前。
上面依然貼着一張巨大的符文,符文上面刻畫着一個巨大的死字,從中散發出的氣息,讓人心悸不已。
儘管自己早有準備,可當再次靠近這符文,還是無比的驚心。
“前輩,我又來了。”梵瘋直接開口道。
許久沒有聲音。
難道這人不在麼,或者說睡去了,還是從這大門後脫困了?
他搖搖頭,應該不會。
“前輩,我上次來到過這裡,我又回來了。”梵瘋再次開口。
“是你啊,”突然一個聲音從空中響起,毫無預兆,也無從判斷那聲音到底來自什麼地方,可畢竟面前有一座石門,可以推測那聲音定然是從石門中傳出。
“我交代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那人又開口了。
“我向外通報了魂玉破碎的消息,但是冥界似乎並不準備來這裡。”梵瘋如實回答。
“是這樣啊,”這人的語氣依然平靜,毫無吃驚之感,彷彿早已經預料到了事情會是這樣。“不過,我想他們大概是畏懼你,所以不敢來吧。”
“哈哈,”這人大笑起來,“你這小娃娃還真是會奉承人,這句話說的我愛聽,不過
有一點你卻是說錯了。”“說錯了?”梵瘋有些疑惑不解,“那爲什麼冥界沒有派出人來,他們明明知道魂玉已經破碎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其實魂玉這件寶貝,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性,因此說,它不僅僅是一件物品,而是一件有生命的東西,類似於一個‘人’。所以,魂玉在冥界中自然有繫命燈,只要那繫命燈沒有熄滅,就說明魂玉依然還存在。”
這話說的梵瘋一臉迷茫:“魂玉還在?那前輩你前些日子拋出來的東西是什麼,難道不是魂玉?”
那人聽到梵瘋的話又笑起來,“怎麼,難道還害怕我給你假的東西害你不成?”這人接着道:“我給你們的,的確是魂玉,但卻不是真正的魂玉。”
“此話怎講?” ωωω¤ ttκa n¤ C〇
“你知道我是怎麼被困在這裡的麼,很多年前,我進入冥界中偷取魂玉,但卻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被冥界中一人發現,那人武功太強,我不是他的對手,被他重傷之後逃遁,一直逃到了坎比亞索山脈,沒想到那人竟然還對我步步緊追,不肯放過,可他只能重傷我,在我全力防守之下倒也殺不死我,所以最後只能將我封印在這裡。”說着那聲音似乎有些憤怒,“我並沒有將魂玉偷到手,可冥界的那人卻死死相逼,他的臉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如果我有出去的一天,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語氣中透露出陰森的寒意,能讓人感受到石門後的這人是多麼的憤怒。
他頓了一會兒接着道:“當年我沒有偷到魂玉,卻是取得了魂玉的一絲氣息,所以,當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我便在氣息上附帶了一點能量,讓你們以爲這是魂玉碎片,讓你們相信魂玉已經碎掉了,然後讓冥界知道這件事,派人前來殺我,說不定當他解開封印的一瞬間我就可以有機會逃跑了。”
說到這裡,他也嘆了一口氣:“可我忘記了,還有繫命燈這種東西,魂玉的繫命燈不滅,冥界定然知道這是一則假消息,所以根本不會派人起來。”
“那前些日子的獸潮?”
這人一笑道:“當然是我發動的,藉着獸潮,將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坎比亞索山脈中,我纔有得救的希望。”
“可是……可是我聽那些貴族說,冥界有人已經推算出了魂玉就在坎比亞索山脈中啊。”梵瘋還是有些迷茫。
那聲音頓了頓道:“這是當然的,我手中有魂玉的一縷氣息,經過我這麼多年的煉化,已經能夠模仿出真正魂玉的氣息,所以纔對冥界造成了干擾。”
“這麼說,真正的魂玉在哪裡?”
“真正的魂玉,的的確確被人偷走了,但卻不是我。”這聲音冷冷道。
梵瘋一驚,門後的這人定然有通天的本領,但他都沒有偷出魂玉,但竟然真的有人能做到這件事情。
“小子,我知道你根本解不開門上的封印,即使強行動手,你也只會死路一條。所以,我想擺脫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如果有一天,你足夠強大,一定要來這裡,撕下這封印,放我出來,我一定竭盡我的全力來幫助你,此恩定然不忘。”這聲音變得鄭重起來。
梵瘋知道,以對方的實力,自然不會騙自己,也不屑騙自己,對方既然可以催動獸潮,估計也可以隔着這石門對自己出手,但兩次前來,這人均沒有這麼做,雖然第一次是利用自己,但這人既然和冥界作對,那麼梵瘋就將他當成了自己人。
“我也希望有這麼一天,以我的力量撼動冥界,將全部貴族通通流放成常人,改變整個地獄的佈局。”梵瘋同樣鄭重道。
這人聽後哈哈大笑起來:“好,我喜歡你的性格,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年輕人,放手去做吧。”
突然,這聲音停頓了一會兒,他接着道:“我有一件東西想要送給你,這東西對你有莫大的幫助,如果你得到的話,說不定有一天真的能夠擁有催動冥界的力量。”
說着,從天空中出現一個小小的正方形盒子,這盒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梵瘋身前。
他拿起盒子,接着金蓮花座的光芒觀瞧,只見上面赫然寫着三個古樸的大字:萬獸欄。
“這是……”
“它是我的一件寶貝,具體怎麼使用,你到了地面上慢慢琢磨便會知道,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以你的實力,現在最好不要輕易使用這件東西,一來,它會很快消耗光你的力量,二來,認識這件東西的人太多,如果被旁人看到,難免會打上你的注意,或者直接追殺你。”
梵瘋看着眼前的盒子,心理頓時很糾結,有這麼一件寶貝,卻被告知不能輕易使用。
Wωω▪тTk ān▪C〇 “好吧,我知道了,不過到了生死關頭,我還是會使用的。”
“那是自然,”這聲音道:“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自然顧不了那麼多,你想怎麼使用怎麼使用。”
這人繼續道:“好了,你先走吧,記住我們的約定,日後,一定要前來相救。”
雖然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見,但梵瘋仍是點點頭:“你以寶物相贈,我定然會有所回報,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這也是我的一貫原則。”說罷梵瘋一轉身,離開了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