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郊區的廠房中,除了照明的是嶄新的之外,其餘的設施都十分的破舊,雖然只有一百多平米,卻因爲廠房裡沒有擺設,而顯得空蕩蕩的。
廠房中一共有四個人,其中一個男子剃着板寸頭、帶着金鍊子,正是生哥一夥人的老大彪子,他得到身後還站着兩名男子,低眉順眼、侍立身旁,也是彪子的兩個小弟。
彪子的對面還坐着一個男子,帶着一個黑色的大框墨跡,上身穿着一個粉色的襯衣,下神穿着一個白色的九分褲,赫然是跟張偉曾經對賭的趙文龍。
“龍哥,您抽根菸。”剃着板寸頭的彪子,雙手敬了趙文龍一根菸,一臉討好的說道。
“嗤嗤……”
趙文龍接過了彪子的香菸,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有些嫌棄的扔到了一旁,說道:“你這是什麼玩意呀!”
趙文龍將彪子的香菸扔到地上,從自己的衣服兜裡拿出一個鐵盒,盒子大約有巴掌大小,打開盒蓋之後,裡面露出幾根深棕色的雪茄,伴隨着一股濃郁的菸草味。
“給,龍哥賞你的,嚐嚐吧。”趙文龍從鐵盒裡抽出了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而後扔給了對面的彪子。
“謝謝,龍哥。”面對趙文龍傲慢的態度,彪子並沒有顯出反感之色,恭維道:“龍哥,您這雪茄可真是帶勁,就放在鼻子下面一聞,比我那煙抽起來都勁大。”
“廢話,就我這一盒的雪茄,能頂的上你一年的煙錢。”趙文龍一臉傲然的說道。
“那是,那是。”彪子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附和道,雖然他也很反感趙文龍囂張的態度,但是這年頭混混也是要吃飯的,他可不想爲了圖一時的痛快。把自己的財神爺給得罪了。
“你這地方也太破了,到底還要呆上多久!我可不想在這呆一晚上。”趙文龍抽了一口雪茄,嘴裡吐出了一個菸圈,一臉愜意的說道。
“龍哥您放心,我已經給阿生打過電話了,他說已經把張偉抓住了,正在開車往回趕,估計等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回來。”彪子說道。
“不錯,等這件事情辦成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聽到已經抓住了張偉。趙文龍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
“那我就替幾個兄弟多謝龍哥了。”彪子說道。
“彪子,你說抓來那個混蛋之後,我該怎麼收拾他好?”趙文龍臉上露出了一絲期待之色,已經開始在琢磨怎麼折磨張偉了。
“龍哥,這您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可是這方面的行家。”彪子拍了拍胸脯,咧開了大嘴嘿嘿一笑,露出了滿嘴的大黃牙,說道:
“我們道上收拾人的時候。都有一套自己的流程和規矩,只要這一連套的手段下來,保管能把那個小子弄得服服帖帖,別說是讓他還您的錢了。就是讓他跪在地上叫爺,他都得幹!”
“呦,這龍哥我還真沒聽說過,你給我講講。怎麼個流程和規定。”趙文龍有些好奇的問道。
“第一招,等阿生把人帶來了之後,什麼都不用問、也不用理。先讓幾個兄弟揍張偉一頓,等把他打的服服帖帖之後,您在走出去跟他見面。”彪子說道。
“然後呢,你接着說。”聽到了彪子的描述後,趙文龍顯得更加興奮。
“第二招,就找幾個兄弟把他給按到地上,讓他跪在您的面前認錯、還錢,你要是感覺不爽的話,再抽他幾個大耳光子,看他還敢不敢牛氣。”彪子說道。
“那他要是還不還我錢,怎麼辦?”一想到張偉跪在自己面前,被自己狠狠的抽打耳光,趙文龍就激動的兩眼冒光。
“那小子要是再不聽話,就得使用第三招了。”彪子賣了一個關子,一臉得意的說道:
“第三招,就把他用繩子捆起來,在廠房裡吊上一天一夜,他就是嘴再硬,也扛不了多長時間。”
“好,有你小子的。”聽到了彪子的主意後,趙文龍想想都覺得解氣,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龍哥,這三招始出來之後,保證他服服帖帖的,您就瞧好吧!”
彪子嘿嘿一笑,剛纔他說的那些整人手段,都是跟着道上的前輩學的,每一招用起來都是有講究的,不光是從肉體上打擊敵人,還能在精神上摧毀敵人。
就在趙文龍沉浸在折磨張偉的臆想中時,一個年輕的男子跑進了廠房,對着兩人說道:“老大、龍哥,有汽車往咱們這邊開過來了,我估計可能是生哥他們回來了。”
“回來的好,老子都他媽等不及了!”一聽到年輕男子的話,趙文龍也顧不得其他,站起身來就往廠房外面去,彷彿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收拾張偉。
“兄弟,龍哥已經發話了,都給龍哥出去壓陣。”看到趙文龍大步走了出去,彪子也來不及細問,對着廠房裡的三個兄弟吩咐了一聲,趕忙追了出去。
趙文龍和彪子帶着三個小弟出來之後,站在廠房的大門口處,果然看到前方有汽車駛來,只不過那明亮的汽車燈十分晃眼,根本就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不對呀,這好像不是咱們的車,而且看樣子有好幾輛汽車呢。”彪子眉頭一皺,眯着眼睛,說道
隨着汽車越開越近,那個剛纔報信的男子,也發現並不是生哥他們的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龍哥、彪哥,不好意思呀!好像是我看錯了。”
“他媽的,你小子不是謊報軍情麼?白讓老子興奮了一場。”趙文龍伸出了右手,對着那個報信的小弟抽了過去,一巴掌打在了對方的後腦勺上。
“彪子,咱們先回去吧,等把張偉帶回來了,咱們再出來。”
“好的,龍哥。”彪子應了一聲,轉身對着一旁的小弟,告誡道:“你小子給我好好看着,下一次要是再看錯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彪哥,你放心吧,這一次覺得不會再錯了。”
報信的小弟趕忙躬身應道,他也覺得十分的委屈,這個廠房的位置十分偏僻,晚上很少有車輛會開過來,哪裡想到被他給碰到了一回,鬧出了這麼一場烏龍事。
“嗯。”彪子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趙文龍身旁,正準備帶着趙文龍回去的時候,突然發現發現有一陣刺眼的燈光照過來。
彪子扭頭望了過去,發現剛纔那幾輛行使而來的汽車,居然不是順道路過廠房,而是直接停在了廠房的門口,幾個汽車燈都照在他們身上。
彪子眯起了雙眼,漸漸適應了這種光線,觀察着幾輛停在門口的汽車,發現一共有四輛奔馳汽車,一輛是商務車、三輛是普通的轎車,將廠房的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媽的,你們是什麼人呀!敢在我們的地盤撒野,還不趕緊關了照明燈。”那個報信的小弟一邊遮住前額,一邊叫罵道。
“鬍子,住口,別你媽瞎嚷嚷。”彪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呵斥道。
彪子能當這幾個人的老大,自然也不是一個莽撞之人,這幾輛奔馳車停在廠房的門口,而且將廠房的門口給堵死了,顯然是衝着他們來的。
而對方既然是上門找茬,肯定也是有備而來的,對方一共有四輛奔馳車,哪怕一個車上坐着兩個人,對方也至少有八個人。
而且既然是上門找事的,又怎麼可能一個車只坐兩個人?他們這一方只有五個人,顯然在人數上要吃虧,沒必要一上來就把對方得罪了。
“彪子,你他媽,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趙文龍有些焦急的問道,他聽說過不少道上火拼的事,覺得對方可能是衝着彪子來的。
“不可能。”彪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彪子出來混了這麼久,自然也會有一些對手和敵人,但是那些對手和敵人的跟他都是一個級別的,別說那些人未必買的起奔馳車。
即便他們能買得起奔馳車,那也是放在家裡供着,又有誰捨得砍人的時候開,而且一下子就開出來四輛奔馳,肯定是背景特別深厚的。
“噌……”
就在彪子和趙文龍說話之際,四輛奔馳汽車都打開了車門,每輛車都下來了幾個彪形大漢,手裡還拿着一根根棒球棍,將彪子四人給團團圍住。
“各位兄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彪子看到十幾個彪形大漢,心裡雖然也發憷,但還是硬着頭皮,問道。
“把人扔下來。”站在人羣中的一個黑臉胖子,對着身後的兄弟招了招手,說道。
黑臉胖子的話一說完,立刻有幾個黑衣大漢返回車裡,從商務車上扔下來了兩個人,又從轎車的後備箱中扔出了三個人,正是被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的生哥五人。
看到躺在地上的五個兄弟,彪子又氣又急的問道:“阿生,你們不是去抓張偉了麼?怎麼被打成這個樣子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已經抓到張偉了麼?”趙文龍看着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生哥五人,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