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房東臉色有些轉暗,陳飛心裡便是生氣一股子不祥的預感,一般,談價的時候,出價差距看似有些大,這也是正常的,更何況,剛纔陳飛也是做鋪墊了,說了出價低的話不要見怪的話語。
可是現在,房東的臉色仍然有些暗淡,這就說明,房東的耐心可能不太大了,或許接下來的談判有些難度了。
“你說的對啊,我們小區是買了不少房子啊,這說明我們小區的房子受歡迎啊,至於價格啊,兩三個月前的價格,能和現在一樣嗎?人家賣的便宜,也沒見得你們要啊,此一時,彼一時,咱們談價啊,要說就說現在,別說以前,萬一日後再漲錢了,這個價說不定都不賣了呢~!”
房東董哥毫不留情地懟了女客戶一句,把話說得真是一份情面都沒留。
本來聽着房東董哥這很是犀利的話語都有些心急的陳飛,轉念一想,呵呵,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是客戶和房東拼刺刀的時候了,還顧忌啥情面啊?談價,保護自己的利益纔是王道,管他別的幹嘛呢?
想到這裡,陳飛心裡那股子剛剛升起來的小緊張,瞬間蕩然無存了,不過,雖然如此,但是,陳飛還得在中間和稀泥的,遂即將頭昂的高高,然後,一臉期待地看向了房東,笑呵呵道:“董哥啊,你說的話是個實話,但是,咱們談的不就是現在嗎?這買房子的啊都這樣,都是比着那些賣的來出價,這無可厚非啊。
不過啊,說句實在的,他們出的這個價格啊,雖然您看起來有些低,但是,在我這裡啊,也算是比較靠譜得了,我談過近百套房子了,這出價差距大的啊,多了去了,甚至,六七十萬的房子,都有差着十來萬的呢,所以啊,您也別太在意,咱們不是可以談的嘛,買賣、買賣,都是談出來的買賣嘛~!”
隨口一說,陳飛順勢給房東董哥降了降火,用自己的經歷,讓房東多一些理解,畢竟,客戶出的價格確實不低了,讓陳飛再去勸客戶的話,在良心上,陳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不過,生意就是生意,永遠要把成交和利益放在第一位,如果能夠促進成交,那麼就得遵循柿子法則,不管是客戶也好,還是房東也罷,永遠是先拿好說話的一方下手,這樣,單子談成的機率才大。
“就是啊,你在給我們讓讓,我覺得,現在來說,這經濟形勢啊不太好,老百姓的錢難賺啊,我們都是小本生意,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來啊,你再讓讓~!”
客戶馬哥倒是將姿態放的更低了一些,說話還是有些嘻嘻哈哈的樣子,看上去波瀾不驚,很是隨意。
“不能再讓了啊,再讓,家裡人就不樂意了啊,這賣房子是大事啊,我總不能一意孤行,不聽家裡人的意思吧?搞得不好了,回去還得破壞家庭團結,不至於啊~!”
臉上掛起一絲色難,房東董哥的態度似乎有些堅決,讓錢的意思不是很大,好像見底了一般。
一聽到客戶這麼說話,陳飛就知道,這當面做工作的事已經行不通了,接下來,就得分開談了,要不然,就這麼坐着‘尬聊’,是很難談出結果來的。
“這樣吧,董哥,您要不先過來一下,咱們借一步說話~!”
陳飛客氣地笑着和房東董哥說完話,然後,率先站了起來,對着客戶馬哥夫妻擺了擺手:“馬哥、姐姐,你們先等等哈,我和房東聊一下~!”
“哦,行,你們去吧~!”
客戶馬哥一聽陳飛這話,便是知道陳飛的意思了,旋即對着陳飛揮了揮手,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此刻,房東董哥聽到了陳飛的召喚,眼眉一聳,反正坐在這裡也沒啥意思,於是,淡然一笑,緩緩地站了起來,準備跟着陳飛出去了。
“小超啊,給馬哥和姐姐倒點水~!”
臨出去前,陳飛對着陸超招呼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幹坐在那閒着。
“好嘞,放心吧陳經理~!”
本來坐在一旁看戲已經木訥了的陸超,此刻聽到陳飛召喚,立刻緩過了神來,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茶道跟前。
引着客戶走出了辦公室,陳飛將頭靠近了房東董哥一番,然後,將聲音拉低,小聲做工作道:“董哥啊,您是不知道啊,咱們小區的房子最近成交價到底是多好,您聽過嗎?不算太高啊,就說好樓層啊,這一二三樓,就沒有賣超過60萬的啊~!”
臉上掛起了一抹濃重的認真,配合這番話語,陳飛的意思很容易讓人相信。
“是嗎?你剛纔不說,那個賣的三樓,帶的那套紅木傢俱還加錢來嗎?加了多少啊?怎麼滴也不得個三五萬啊~!”
董哥彷彿吃了一驚,然後,對着陳飛追問了一句。
“董哥啊,那紅木傢俱不傢俱的,那是重點嗎?重點是,人家那套房子賣了才59萬啊,才59萬啊,光房子僅僅才賣了59萬~!”
陳飛一聽,董哥的思路好似有些分叉,於是加深了一下語氣,然後,對着董哥連說了三遍賣價。
“59萬?太便宜了吧?上一次我還聽中介們說,人家房東少了60萬不賣呢,這下咋成了59萬了?你這傢伙,別是忽悠我吧?”
房東臉上升起了一絲疑色,那看着陳飛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聽到房東董哥和自己說這個,陳飛可就笑了,那套三樓到底賣了多少錢,恐怕整個陽州的中介公司都沒有陳飛清楚,畢竟,那套合同還是在他這籤的,那價格能有錯?
“別了,別了兄弟,拿那個幹嘛啊?人家賣人家的房子,我賣我的房子,他們多少錢賣的,可不關我的事,他即便是不要錢賣了,我也管不着啊,只是,我的房子啊,讓錢真的讓不多了,要不然,我回家,真的不能和你嫂子交代了~!”
房東立刻揮了揮手,制止了陳飛欲要去辦公室拿合同的舉動,然後,又一次將自己的主旨給說了一遍。
哎呀,真是個冥頑不化的主兒啊,爲何在價格上咬的這麼死呢?臉上掛起了一絲無奈,陳飛都有些不理解,這房東爲什麼這麼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