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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劍仙,哈哈,好一個酒劍仙!好小子,想不到,最懂老道的,反而是你這個初次相見的小子,好,好,好,當浮一大白!”逐字咀嚼了一番,邋遢道士不禁目露得色,興奮拎起手中酒壺,一飲而盡。
“我陪道兄!”絲毫不理會其他人是什麼反應,方寸抓起酒壺同樣也是一飲而盡,說不出的風雅灑脫。
“小姐,你看,那傢伙真能掰!”雖然聽不出那詩的好壞,但是,邋遢道人的反應小丫頭卻是看在眼裡了的。
“莫非他認得先生麼?這詩雖算不得絕好,卻勝在恰如其分,仔細想想,用來形容先生,當真是最貼切不過了呢。”紅鸞郡主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紅鸞郡主與小丫頭這番話,卻是沒人能聽到的,否則,恐怕也便不會有人再跳出來了。
“我呸,不過是一個臭道士,也配稱什麼酒劍仙?大言不慚!”
也不知是那個蠢貨先罵了一句,卻是頓時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怎麼,老道入不得你們眼麼?”眼中驟然閃過一絲寒光,邋遢道人冷冷開口道。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偏偏能夠清晰的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旁人不知道,但是有心思靈敏的,隱約猜到這邋遢道人身份的,卻是不禁暗中捏了一把汗,差點沒嚇的喊出來。
“夠了,今天是詩會,以詩而論,可不是讓諸位譏諷旁人的!這位先生,是我請來的,莫非有誰不滿麼?”見到邋遢道人露出不滿之色,紅鸞郡主連忙開口道。
她可是知道這位主的性子的,若是惱將起來,即便是北域王也攔不住。
“郡主說的是,咱們今天論詩的題目是竹子,可不是酒,更不是什麼旁的人。”紅鸞郡主這麼一開口,自然沒人再敢糾纏,只是若說就此罷休,卻也實在不甘心,那青衣士子眼睛一轉,頓時便有了計較。
“你道我便做不得詩麼?”眼皮一翻,方寸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譏諷道,“不知閣下做得什麼好詩了?不如先說來讓我聽聽?”
聞言微微一滯,那青衣士子,自己做的詩剛剛被批的一無是處,這會哪好意思再拿出來丟人的。
“我的詩,諸位已經評判過了,倒是你,可曾作出來麼?”
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方寸懶洋洋的開口道,“也罷,晾你也拿不出什麼能入眼的東西來,有幾分自知之明也好。”
“你……你欺人太甚!”臉漲的通紅,那青衣士子一甩袖子,怒目而視,“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麼驚世之作來!”
方寸也不生氣,隨手將酒壺遞給身邊的侍女去裝酒,略微沉吟了一下,緩緩踱步思索了起來。
詠竹的詩,實在是太多了,便是普通人只怕也能背出一兩首來,更何況,方寸的文學功底本就不錯。如今不過是想要找一首最貼切的而已。
“你該不會是想不出來吧?”看着方寸來來回回的踱步,青衣士子忍不住再次譏諷道。
“有了!”
靈光一閃,方寸嘴角不禁泛起一絲笑意,這首詩拿出來,只怕當真是有些陰險了,不過,管他呢!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緩緩從口中吐出這兩句詩,方寸故意一頓,做思索狀。
“哈哈,這也算是詩?”有了酒劍仙那一首詩在前,方寸那青衣士子還當真有幾分擔心,方寸再做出什麼好詩了,反而不美,如今聽到這兩句,心頓時就落到了肚子裡。這典型就是打油詩嘛,料來,之前那首詩指不定也是這傢伙從哪抄來的,這一會不是現出原形了麼?
聽着周圍的嘲笑聲越來越大,小丫頭忍不住輕輕拽了拽紅鸞郡主的袖子,“小姐,當真很差麼?”
微微皺眉,做凝思之狀,紅鸞郡主一時間卻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來,只是,能夠做出將進酒那般名篇的人,當真會做出這種無聊的打油詩麼?
“再等等看。”
邋遢道人倒是無所謂的坐在地上,較有興趣的打量着方寸,絲毫也並在意方寸是不是能做出好詩來。
“酒來,酒來!”
看到添酒的侍女把酒壺拿了回來,邋遢道人頓時開口喊道,“作詩怎能無酒,快把酒給我那小兄弟拿去。”
“不錯,正該有酒纔是。”笑着接過酒壺,灌了一大口,方寸這才繼續開口道,“無肉令人瘦……”
“哈哈,小子,你還真好意思念啊,你不嫌丟人,我等還羞於入耳呢!”
“正是,正是,這哪算什麼詩!”
“是不是詩,那也得等郡主評判纔是。”笑着搖頭,方寸自顧自的說道,“你們說我這不算詩,我卻偏要說必是絕妙好詩,諸位可信麼?”
“絕妙好詩?莫不是還想流傳千古?哈哈,這樣的‘名篇’,我等是決計做不出來的。”
“沒有人信麼?”嘴角帶着一絲譏諷,方寸悠然問道。
“我信!”突然之間,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紅鸞郡主身邊的小丫頭開口幫腔道。
她本就不懂詩詞,自然沒有那種直觀的錯覺,只是覺得方寸倒要比這些討厭的士子們可愛多了。
“多謝姑娘!”方寸自然是早就認出這小丫頭了,只是卻也並不多言,輕笑了一下,自顧自的念出了後三句!
“……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
嘎!
後三句一出,所以的譏笑彷彿都被人卡在了喉嚨裡,硬生生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好,哈哈,果真是絕妙好詩!小兄弟,老道敬你!”
“正有此意,道兄,我們幹!”也不理會衆人,方寸一仰脖,再次把酒壺中的酒飲盡,“痛快,痛快,道兄,我們不如另尋地方大醉一場,也好過與這些俗人共居一地,驀地糟蹋了這一片風雅竹林。”
這可就是明着開罵了,一瞬間,周圍那些士子不禁都被氣的蹦了起來,“兀那小子,你說誰是俗人?”
“誰蹦出來,我便說誰。”沒有絲毫懼色,方寸懶洋洋的開口道。
“放肆,不過一個窮酸小子,也敢大言不慚,來人給我拿下,本公子要讓他明白一下做人的道理。”
雖然是在祝願,論理是不能帶護衛進來的,但是,到場的卻畢竟有身份不凡之人,有護衛做便裝跟隨左右,這麼一喊,頓時就跳出來不少人,直接把方寸與邋遢道人,圍了起來。
“怎麼,比不過,便講打麼?”眼中透出一絲寒光,看着周圍這些護衛,方寸冷笑着譏諷道。
這些護衛也不過都是些後天武者,哪裡能被方寸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