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矗立在黃浦區福州路上頭的這一棟明顯帶着意大利威尼斯建築風格的、原花旗總會大樓這座優秀近代建築就是那一段殖民地歷史的見證。
講起來阿拉上海灘開埠之後,伊個租界形成後大批主要是西方列強的僑民、商人紛紛涌進上海灘,爲了能夠在阿拉大清國的土地上也能過上西方的休閒娛樂生活,就在租界裡辦起了英吉利國上海、美利堅國花旗、意大利、法蘭西國、德意志國等不同國家風情的許多夜總會。
清末,南匯人黃協壎,擔任《申報》的編輯,由於他整日在上海灘上奔走採訪,比較熟悉伊洋人們夜總會的情況,在他的一本叫作《淞南夢影錄》的書中說:“西人於朋友聚集之處,謂之總會。滬上法總會在法大馬路(今金陵東路),英則在四馬路(今福州路)東首。每值安息之期,怒馬高車,如雲而至,簪裾冠蓋,座上常盈。”
這就是阿拉大清國上海灘上頭的外國夜總會呈現的景象,而辰光到了二十世紀初,以總會、夜總會爲名的娛樂場所越來越多,多爲舞場、賭場、酒吧。正規的總會都是外國僑民團體所建。
在上海灘上頭,除了娛樂設施外,還有室內球場、游泳池等體育設施。
“美國花旗總會”雖是大名鼎鼎的主要的外國夜總會,但美國人在上海建總會較遲。先是於宣統三年,即一九一一年在南京東路三十三號設立花旗總會,後來又在靜安寺路、也就是南京西路重新開張,改叫“斜橋總會”。而到了一九二三年5月纔在福州路開設所講的“花旗總會”,一九二五年八月建成開業。
花旗總會是由法商哈沙德洋行設計,此外另外有說由美商克利洋行設計,著名建築師鄔達克承擔的,新仁記營造廠承建、也有講是鑫記營造廠。
這是一座較早使用美國進口棕色面磚的建築,磚用白水泥勾縫
。色彩顯得大方而熱情。該建築爲七層鋼筋混凝土結構,有半層地下室,一九二四年五月動工興建,第二年八月竣工。
花旗總會建築造型仿美國殖民時期採用的歐洲文藝復興時期新古典派威尼斯式。月洞形大門前,每側有二根古典塔什干式柱頭,構成裝飾性走廊。第二層爲落地長窗,建有挑出的長陽臺裝着鑄鐵花欄杆。第二、七層設計爲弧拱長窗,其他各層均爲拱長窗,窗楣爲白色弧狀。最高層爲白瓷磚貼面。屋頂有雕飾精緻的屋檐。大門有鐵柵拉門及玻璃木門。
每當客人,們走進大門,下了二級臺階,迎面有月洞形門,入內爲半露在地面的地下室。
再進入大廳,大門內左右有環形樓梯直上平臺。環形樓梯、平臺走道及2樓地坪均用天然大理石鋪砌而成,平臺通向內廳。
花旗總會的會員大部分是美國在滬的洋行、銀行的高級職員,也有少數高層華人加入。會員進入總會,內廳裝兩部電梯供其上下,要玩耍、餐飲、休閒,西部有彈子房,東部爲酒吧間;二層有休息室、撲克室、麻將室、閱覽室、舞廳等;三層以上均是臥室。大樓裝有暖氣設備,內部裝修細膩豪華。總會一應俱全,供會員們享樂。
看看伊洋人的享受,不要太好唻。
車去如飛大道邊,小紅樓下數車錢。挽車人亦多情者,曾在此樓樓上眠。這首描寫上海灘風情的竹枝詞生動的勾勒出了晚清末年十里洋場醉生夢死、金枝欲孽的買歡買歡的皮肉生涯。
而這裡先要從一部聞名滬上的詞話講起來了,話說清朝光緒年間,有一年早春,過了正月還不久,是二月十二日的巳末午初時分,上海華洋交界的陸家石橋附近,有個年輕的鄉下人,身穿月白竹布長衫,外罩金醬寧綢馬褂,東張西望地從橋堍快步走上橋來。這個鄉下人也許是初來上海,揚着腦袋直
眉瞪眼地只顧看那街上橋下的景緻。
儂瞧瞧清爽,阿拉繁華的大上海,果真是稀奇古怪的景象都有,五光十色的物件不缺,難怪初來乍到的中國鄉下人看愣住了。
就在《海上花列傳》第一回裡頭剛剛來到上海灘討生活的趙樸齋去尋舅舅洪善卿也好安生。
其實說句心裡話,人家趙樸齋也沒曾想到後頭發生的稀奇古怪的故事,曲折離奇的程度,好比一段上海灘灘簧裡頭唱的《賣油郎獨佔花魁》,講到這裡,鹹瓜街那頭走來了一個人。
趙樸齋不留神跟一箇中年行人撞了個滿懷,仰天一交跌倒。恰巧那天早上下過雨,橋面上還有積水,免不得把他長衫的下襬沾了些泥漿。那後生一骨碌爬了起來,一手拉住了中年人就亂嚷亂罵起來。那中年人再三分說是他撞了自己,他也不聽。倆人一鬧,不免圍攏一些閒人來看熱鬧,也驚動了身穿青布號衣的中國巡捕,過來查問。
那後生說:“我叫趙樸齋,要到鹹瓜街去。哪裡來的這個冒失鬼,撞了我一個屁股墩兒。您看,連馬褂上都是泥漿了,我要他賠!”
中年人正要分說,那巡捕卻笑着說:“剛纔的事兒,我都看見了。你們倆的話,我也都聽見了。人撞人的事情,還不是兩個人都不小心?我勸你們就算了吧!以後可得留神!”
那中年人聽巡捕這麼說,點點頭顧自走了。趙樸齋拎着溼淋淋的下襬,發急說:“我是出門來作客的,這叫我怎麼去見我舅舅?”圍觀的人轟然大笑起來。那巡捕也笑着說:“你不會到茶館裡去打盆水先擦擦?”
伊一句話提醒了趙樸齋,正好這邊橋堍就有個近水茶館,當即進去佔了個靠街的座位,叫堂倌打一盆洗臉水來,先擦了臉,接着細細地擦乾淨身上的泥漿,這才坐下來接着喝他的香噴噴的蘇州府洞庭西山碧螺春新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