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三個包子和一碗粥下肚,許無言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接下來做什麼?”言語再自然不過,絲毫不覺得在漠朔跟前打嗝有什麼尷尬。
漠朔放下手中的粥碗,擦了擦嘴,然後拿起桌子上一塊乾淨的絹帕,俯身過去輕柔的把掛在許無言嘴角的飯粒擦掉,“回家!”
漠朔的這個動作讓許無言的臉頰有些微紅,漠朔那種認真的神情,讓許無言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你…你說什麼?”只顧着不好意思的許無言,只好再問一遍。
“帶你回家!”漠朔好脾氣的回答,
“你是說蹂洳皇宮?”許無言有些不敢相信,漠朔可是蹂洳大軍的主帥,是可以說走就走的嗎?
漠朔點點頭,“帶你見見母后!”
“那個,漠朔你是主帥,這裡是兩軍‘交’戰的戰場?”許無言盯着漠朔再一次確認,
漠朔看着許無言,柔和認得笑笑,“如果離了我,將士就散了,就算是十個漠朔也會被累死!”說着,漠朔站起身來拉着許無言,“走吧!咱們這就回去!”
這下換許無言吃驚了,漠朔不過是剛回到蹂洳半個多月。能如此做,如果不是太盲目自信,那就是漠朔的能力太高深莫測了。
漠朔甚至都沒有和副將說一聲,便帶着許無言騎馬離開了營帳。馬兒在碧草連天中馳騁,耳邊風聲刮過帶着陣陣青草的氣息。
許無言輕靠在漠朔的身上閉着眼睛享受着這種路途上的寧靜。許無言知道漠朔是個比楚寒徹厲害千百倍的角‘色’,如果說在楚寒徹那裡,許無言還可以旗鼓相當的應對,那麼在漠朔這裡,許無言簡直不值一提。
但是在漠朔這裡,許無言卻是覺得安全的,不會懼怕他某一天會因爲什麼皇權、顏面把自己扔到深火熱之中。爲此,許無言不必‘花’費心思去探究漠朔的想法、做法。不用去各方打探漠朔究竟是怎麼做到這些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只要安靜的跟着他就好,而這種相信許無言卻不知道來自哪裡。
漠朔似乎也很享受許無言對自己的依賴與毫無戒備,不由得收了收繮繩,放緩馬蹄。帶着滿足的笑意護衛着懷中的‘女’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夕陽的餘輝描摹整個大地的時候,漠朔帶着許無言來到了一座青‘色’石塊建造的宮殿前,古樸而恢宏的建築在夕陽的照耀下散發着‘波’詭雲譎的神秘光澤。
一直被漠朔牽着手的許無言穿過一道道頗具地域特‘色’的宮‘門’,每到一個‘門’口身着黑‘色’深衣褶‘褲’腰間扎着黑‘色’動物皮‘毛’製成的寬護腰的‘侍’衛,都會恭敬的朝漠朔施禮,繼而帶着詫異的目光瞄一眼許無言,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守衛一貫的嚴肅神‘色’。
許無言也不介意,任由漠朔牽着,臉上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意,一路上都好心情的觀摩着漠朔皇宮的獨特建築和匠心獨運的‘精’巧佈局。
蹂洳皇宮大多運用的是就地取材的建築材料。比如整塊的青石,大片大片的芭蕉從,還有偶爾見到的胡楊,依照地勢而建的廡殿式宮殿,偶爾出現的蓮‘花’池、圓頂弧形的亭臺水榭。雖然不及天和皇宮的奢華壯麗,卻也是別具特‘色’的恢宏大氣。
“大哥,你來了!父皇已經在旭陽殿等你了!”
一個身着暗黃‘色’的錦袍,披着斜肩狐裘,腰間扎着一條鑲有紅寶石金‘色’革帶的年輕男子從一側的迴廊處走過來,恭謹的對漠朔行禮。
濃眉大眼,皮膚略黝黑。顴骨微高,顯得一雙眼睛很深隧,國字臉,薄‘脣’,單看相貌跟漠朔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加上那一身華貴服飾裝扮。也算的上英俊‘挺’拔。
漠朔略略點頭,扭頭看看許無言,
“這位是和親公主?”那男子注意到許無言,一雙深‘色’眸子看着許無言帶着友好的笑意,
“她是你皇嫂!”漠朔沒看那男子。口氣沉了沉說道,繼而看着許無言溫聲道:“他是二皇子-滄爾。”
“滄爾見過皇嫂!”滄爾急忙向許無言施禮,
許無言笑笑,“無須多禮!”
“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回來!”漠朔拍拍許無言的手,繼而掃了滄爾一眼,“走吧!帶我去見父皇!”
滄爾點點頭,衝許無言笑笑,“皇嫂,告辭!”
看着兩人有些相像的背影,許無言輕吁了一口氣,看樣子漠朔和這個二皇子的關係並不好。許無言環視四周,又是一座皇宮,皇家是非多,自己怎麼就偏偏跟這皇宮撇不清關係呢。
“大皇子回來了,我要進去找他!”
一個清脆中帶着些許跋扈的‘女’聲傳來,許無言扭頭,一個綠衣少‘女’,邁着急切的步子從一側的角‘門’處走了出來。
“你是……”綠衣少‘女’看到許無言,有那麼一瞬間愣在原地,
金片攢成的月季‘花’的‘花’勝垂下用白狐茸‘毛’和紅寶石相間打成的穗狀髮飾戴在前額頭頂‘混’着一頭烏黑的秀髮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澤;翠綠‘色’的及腳踝束腰長裙搭着一件繡有芍‘藥’‘花’瓣的寬帶護腰,薄紗的衣袖在手腕處被金‘色’的護腕束住,體形玲瓏有致,好不嬌俏可人;
再看她的容貌:細長的柳葉眉、新月似的月牙眼、小巧而直‘挺’的鼻子,再加上粉‘色’的櫻‘脣’,肌膚雪白,盈盈帶笑,好一個絕‘色’俏佳人。
許無言打量綠衣少‘女’的時候,綠衣少‘女’也在上下打量着許無言。可是,看着看着原本帶着欣喜的眸子裡染上不可抑制的怒氣。
“大膽!皇宮之內,你竟敢公然犯上身着大皇子專用的服飾顏‘色’!”綠衣少‘女’指着許無言厲聲吼道,
許無言有點莫名其妙,低頭看看身上漠朔給自己準備的衣服,“這個是……啊!”
不知什麼‘抽’過來的鞭子打在正要開口解釋的許無言身上,頓時右手的手臂上衣衫撕裂,‘露’出猙獰的鮮紅‘色’血痕。
“你!”許無言擡眼看向揮鞭子的綠衣少‘女’,
綠衣少‘女’眸‘色’裡充滿着盛怒,揮着手中的鞭子再一次打向許無言,“賤人!勾引大皇子的賤人!”
許無言眸‘色’漸冷,對着揮過來的鞭子毫不畏懼,在鞭子即將落到身上的時候,伸手抓住了鞭子的末端,森然的眸子看向驚愕的看着徒手抓住鞭子的許無言,“你是什麼東西?!”
許無言的話讓綠衣少‘女’的怒火更勝,在這個皇宮裡還沒有人敢如此對她說話,許無言算什麼,不過是被天和皇朝送來暖‘牀’的工具罷了,也敢這般出言冒犯!
“本郡主的名號,你不配知道!你一個天和皇帝送來取悅於人的賤人,還妄想勾引大皇子,真是恬不知恥!”綠衣少‘女’的話極盡刻薄之能。
除了嘴角的微微下垂,許無言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抓着鞭子的手在綠衣少‘女’話音落下的時候猛然用力,“啊!”綠衣少‘女’一聲尖叫,身體不受控制的隨着鞭子向許無言撞了過去,
許無言紋絲不動,待綠衣少‘女’的身體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距離時,擡起膝蓋頂向綠衣少‘女’的小腹,“欸喲!”綠衣少‘女’痛呼一聲,身體慣‘性’的後傾,緊接着許無言一腳把綠衣少‘女’踹飛了出去。
“啊!好痛!”綠衣少‘女’摔在一丈開外的地上,身體的疼痛讓那張俊俏的臉頰有些扭曲,那雙本來應該蓄着笑意的月牙眼,此刻卻是帶着要把許無言生吞了的怒氣。
“你膽敢……”綠衣少‘女’正要對許無言破口大罵,突然變了臉‘色’,濃濃的委屈瀰漫在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之上,“大皇子救命啊!這個賤人要殺我!快殺了她給我報仇啊!好痛哦……”
這話一出,許無言就算不回頭看也知道漠朔來了,‘女’人打架就這點兒本事,打得過就耀武揚威,打不過就裝可憐搏同情,搬救兵,好沒意思!
許無言把手中的鞭子隨意扔在地上,拍了拍手,漠朔和滄爾兩人就已經走到了跟前。
“皇嫂,這……紫葉郡主她……怎麼一回事?”滄爾也不去扶還趴在地上的紫葉郡主,反而是一臉疑問的看着許無言,看似無害的問道,
許無言瞥了紫葉郡主一眼,輕輕一笑,“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嘍!”
打死眼前這兩個男人,許無言也不相信他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之所以這麼問,應該是在顧及紫葉郡主的身份,還有漠朔吧!
滄爾一愣,第一次這種程式‘性’的詢問遭到碰壁,和漠朔剛踏出旭陽殿,沒走幾步就看見許無言動手收拾紫葉郡主那帥氣無比的一幕。當時就暗自罵了這紫葉郡主一句,當真是平日裡撒野慣了,仗着自己老爹的權勢橫行霸道,這下碰到厲害的主兒了,活該被打。
“你受傷了?她打的?”沒說話的漠朔看到的則是許無言手臂上破掉的衣服和泛着血絲的鞭痕,
被漠朔看的有些不自在,許無言伸手拽了拽破掉的衣服,“無妨!皮外傷而已!”
漠朔看了許無言一眼,彎腰把地上的鞭子撿起來,朝還躺在地上的紫葉郡主走過去。
“大皇子!我好痛…都是那個賤人!”紫葉郡主一臉委屈的對向自己走過來的漠朔梨‘花’帶雨的哭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