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踮腳張望那舊日的時光

“叮鈴……”清脆的門鈴聲打破了悲傷的氣氛。

安妮輕輕的拍了拍莫莫的肩膀,轉身走出廚房去開門。當安妮把門打開的時候,門外赫然出現了幾個壯漢搬着各種行李物件,莫莫也從廚房探出頭來,顯然她也對這突如其來的陣勢搞的不知所措,接着葛菲的聲音就已經透過人羣摧殘着她們的耳膜。

“快,愣着幹什麼,搬進去。”葛菲一副指揮家的氣勢,站在門口趾高氣昂的樣子讓人有種莫名的窩火。

“親愛的,待會再跟你解釋,快,快,全部都放在向陽的那間屋子裡。”葛菲簡單的對莫莫打了個招呼,就接着投入到這場指揮作戰中。

“悠着點擡,這箱子特別貴。”

“那個東西放在那就行。”

這個清晨,在一片嘈雜聲中,葛菲就這麼轟轟烈烈的住進了莫莫家。

“說吧。”待一切安靜下來之後,安妮直接切入主題,“你惹什麼事兒了?”

“我被惹,行嗎?”葛菲難得的委屈,“還記得在格調唱歌的時候,給米琪伴奏的鍵盤手嗎?就那個齙牙能當鏟子用,頭髮五顏六色的弟弟。今天還是黃頭髮,隔天頂着滿腦袋綠色出現在我家樓下抱着吉他扯着嗓子嚎叫,嗓門之大完全不需要藉助任何工具,我家隔壁的大爺每次看見我都一副淚眼婆娑的樣子,他的兒媳婦眼袋都能掛在耳朵上,忒擾民。不僅如此,他還騎着一輛快要散架的摩托車在公司樓下等我,每次摩托車啓動時一股黑煙騰空而起,比煙筒都壯觀。”

安妮和莫莫幸災樂禍的看着葛菲崩潰的摸樣。

“幾次我都想大耳瓜子抽他,可惜都被保安攔了下來。”葛菲越說越激動,唾液直接飛濺刺激着莫莫的臉頰。聽着葛菲的描述,安妮和莫莫早已經跌坐在沙發上捧腹大笑。

“怎麼說呢,奇葩,我只能這麼形容他,對於這種軟硬兼施都沒有效果的人,我已經放棄了掙扎。”葛菲一副視死如歸的深情讓莫莫瞭解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葛菲直切主題的表達方式一度讓安妮和莫莫體會到了‘最毒婦人心’這一說法的精闢之所在。“葛菲,用了這個化妝品我感覺自己的皮膚改善了好多,像水蜜桃一樣……”當安妮這麼像葛菲傾訴的時候,葛菲低着頭擺弄自己的指甲,淡淡說,“恩,注意,是毛桃而不是水蜜桃。”莫莫看着安妮變成豬肝色的臉,轉身出了屋,她怕接下來的戰爭會誤傷自己。

就好像此刻,她們能夠想到這個鍵盤手的戰鬥力之強悍,一副畫面已經勾勒在腦海中,畫面上方葛菲的經驗值和血液值都已經大大損耗,而鍵盤手則戰鬥力旺盛。不久,就會出現GAMEOVER的字樣盤旋在葛菲上空。

莫莫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示意,“米琪打來的。”

葛菲彷彿起死回生般的從沙發上躍起搶過手機,而前一秒她還虛弱的癱在沙發上訴說自己的悲慘的遭遇。

“米琪,姐姐跟你說哦,姐姐碰見了棘手的問題哦。”葛菲此時的嘴臉讓莫莫和安妮很是鄙夷,可是即使她是萬丈火坑,依舊擋不住男人們前仆後繼的跳入並樂此不疲。就這樣,葛菲像中年大媽一樣又絮絮叨叨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遭遇,像極了受盡欺負的小媳婦。

“可是,我就在家門口,能先給我開門嗎?”米琪終於在葛菲如炮彈般的傾訴中插進了一句話。

“我可以解決這個事情,但是我有個要求。”米琪進門後直奔主題。

“真的?”葛菲半信半疑。

“恩。我們都叫他K。”

米琪邊說邊撥打手機。

“K。”

“什麼事?”K明顯的還未起牀,嗓音都是一種慵懶的狀態。

“葛菲姐的事。”

“哦?”K來了興致,聲音也提高了分貝。

“她最近剛做完流產手術,醫生說身體比較虛弱需要休息,你別去打擾她了。”米琪很淡定的說出這番話,完全不顧周圍三人驚愕的表情。

“這樣,他應該就不會騷擾你了。”米琪掛了電話悠悠的冒出這句話,像枚煙霧彈轟炸着其餘三人精神底線。

現在到了葛菲兌現米琪要求的時候,米琪迅速的卸下剛纔彪悍的面具換上了一副涉世未深的少女臉龐,“我被學校開除了,想讓你們收留我。”米琪此刻的表情就好像說,我們去逛街吧一樣自然。

“什麼?”三個披着大姐姐外衣的人‘嗖’的從沙發上躍起,異口同聲的發出疑問。

“具體情況,我以後再跟你們細說,我餓了,有什麼吃的東西嗎?”米琪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不如這樣,我也搬出來,咱們四個租個大點的公寓一起住怎麼樣?”安妮興奮的提議,她似乎已經在憧憬同住屋檐下的美好的新生活。

“好,就這麼定,彼此之間也有照應。”莫莫和葛菲也欣然同意。

莫莫最喜歡的詞語就是相濡以沫,那種困難時相互扶持的鏡頭,總能在這兩個好姐們中上演,無論開心或者傷心,她們總會聚在一起,通宵暢聊飲酒,即使第二天凸顯的黑眼圈和黯淡的膚色提醒她們,她們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姑娘的時候,粉底依舊能幫助她們儘快恢復精緻的面孔,彷彿昨晚沒有人哭泣,沒有人悲傷。

而現在,她們的隊伍又開始壯大,注入了一劑新鮮的元素。

到了下班時間,莫莫收拾完東西纔想起了高翰晚上的邀請,她走到高翰辦公室門口,正要敲門的時候,高翰恰巧打開房門。

“走吧。”高翰衝着莫莫示意。

“哦。”莫莫怔怔的跟着高翰朝着電梯口走去,周圍的同事也紛紛議論着,高翰的出現又讓他們有了許多談資和想象的餘地。然而姑娘們似乎不這麼想,眼神犀利的足以穿透莫莫的身體,她們並不希望一個磚石王老五就這麼白白的從自己身邊溜

走,極盡自己的妖嬈頻繁出現在高翰周圍。

莫莫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以前這些人也是這麼對待王偉的,只不過現在目標改爲了高翰是,她表示可以理解。

高翰從停車場取出車,莫莫自然地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哥,去趟超市吧。”莫莫邊系安全帶邊說。她尋思着高翰剛到K市,家裡的東西肯定不齊全,她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這個大哥哥的日常生活。

“你要買東西嗎?”高翰看着莫莫問,他並不是一個喜歡逛超市的人,每次進去也只是簡單的買完自己需要的商品就趕快離開,如果再趕上促銷活動,超市就顯得更加喧鬧了,他每次都像逃似的從人羣中擠出。

“你剛來,我想着給你添置一些日常用品,你這麼忙,自己買又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了。”

“呵呵,好。我真不能把你當個孩子看了。我們莫莫都成了能照顧別人的女人了。”高翰習慣性的拍着莫莫的頭。

到了高翰居住的小區,莫莫跟着高翰走進屋裡,屋內各種用品都擺放的整潔,很難看出這是個單身漢的房間。

高翰習慣把物品歸類放置,這樣也會方便許多,想起莫莫的家,高翰嘴角不禁上揚着,看着莫莫他調侃着:“看一個人的生活品質就要從家居判斷,你看你那裡,上次我還幫你收拾了一下才能邁開腳,我看安妮也熟知你那裡的地形,障礙物一地的情況下還能那麼活動自如。”

“小心我過會炒菜時多放鹽鹹死你!”莫莫抗議着高翰的話語。

客廳茶几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了莫莫所有的注意,照片她、喬宇和和高翰並肩站在,擺着超人的姿勢,如今看來幼稚至極,而現在他們褪去了青澀,他們現在已經步入人生另外的階段。

莫莫的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拿着照片不肯再邁出一步。

“哥,他現在在哪?”莫莫終於開口問出了這句話,這些天她心中總有塊石頭堵在那,讓她整個人都沉甸甸的,做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致。

“我也不知道,好久之前都斷了聯繫。”高翰努力追憶着,依然未果,喬宇把生活過的太過於隨心所欲,只要腦海中蹦出什麼念頭,就立刻開始了行動,“如果說他現在揹着包在珠穆朗瑪峰上我都不會覺得稀奇。”

莫莫點頭表示贊同,喬宇不是那種安分守在一個地方的人,這點和莫莫大爲相反,莫莫骨子中渴望安定,但這並不妨礙她對喬宇的感情。

莫莫不再說話,轉身走進廚房,圍着新買來的圍裙開始在廚房忙活了起來,她取出買來的東西,分類放在冰箱裡,對待食物她一直都是熱情的,沒有平日裡生活時那麼邋遢。

高翰換下西服,穿上了休閒服裝,翹着二郎腿兒盯着電視機屏幕,廚房裡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傳入他的耳朵裡,譜寫出和諧的曲調,這場景只有用溫馨才能形容,一瞬間,高翰放佛回到了以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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