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擡眼望着葛菲率先打破了尷尬,“別在那站着了,快來吃早餐吧。”冷漠的語調中帶着些許溫柔。
葛菲侷促的表情像做錯事的孩子等待家長的懲罰一樣,木訥的應了一聲,慢吞吞的來到餐桌前坐下,早餐和以往的相同,變得只是葛菲忐忑的內心,昨晚莫莫冰冷的眼神還歷歷在目。
莫莫依舊面無表情的吃着早餐,葛菲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她很是心疼,終於,她緩緩的說,“別讓自己太受傷就行了。”葛菲眼裡的表情連她都解讀不了,或許她已經認定了單偉銘,如果自己一直持反對態度,只會使友誼惡化,事已至此,莫莫也只能祝福,別無選擇。
葛菲的目光再度落在面前的早餐中,她緊緊的握着勺子,生怕眼淚滑落。大家所擔心的問題在無數個夜晚也無數次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在這段感情中,她發現難熬的不是不定期的約會而是漫無目的的等待單偉銘給自己的感情一個結局。無論結果如何,她只有接受的權力,沒有選擇權。那麼沉重的愛如煙花般絢爛的讓她迷離,可是她深知,一旦結束,便悄無聲息,留給她的不過是一地殘屑,傷痕足以讓她縫補許久,也只有在莫莫眼前,她的軟弱暴露無遺。
以葛菲的高傲完全可以放手,再尋覓下一段感情,而這種折磨人的情感她也並不喜歡,可再度看到單偉銘成熟與自信結合的臉龐時,她所有的決心又全部瓦解,她已經完全沉浸在這迷戀中,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等待,等待着幸福靠近她。
院子中,安妮把筆記本放在院中的木製桌子上,此刻她正在翹着蘭花指緩緩地打開筆記本,這種環境纔是適合她靈感迸發的地方,在陽光的照耀下,她在腦海中編織着一個又一個的愛情故事,安妮是自由撰稿人,靠寫些文字騙
錢,她只在大學談過一次戀愛,她也曾被心愛的男生牽着手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也曾在受傷後狠狠的放縱過,而這一切美好或者傷痛的回憶都在遇到高翰後歸爲零,她認定高翰是上天賜予她的另一半。
她徜徉在對高翰的幻想中,敲打着一行又一行的細膩文字。
“親愛的,你該打理一下自己的臉了。”葛菲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安妮的身後。
“恩,我是該打理自己的時候了,經常熬夜,我都覺得自己蒼老了許多。”安妮點頭表示贊同,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臉。
葛菲打量着安妮,實事求是地說:“你看上去的確很蹉跎。”她已經恢復了挖苦人的精力,不論怎樣生活還是要繼續。
“沒辦法,不寫東西怎麼賺錢,不賺錢怎生活。”安妮自動忽略了葛菲的挖苦,她在今天晚上之前就要交稿,她的目光只集中在眼前的電腦上。莫莫她們見過安妮爲稿子苦惱的樣子,就好像一個便秘者使勁的排泄可是仍然未果。
“她們人呢?”安妮仍然在鍵盤上繼續敲打。
“米琪去找工作,莫莫上班去了。”好像此時就只有葛菲閒着,她默默的走進屋裡,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感襲向自己。
結束了上午的工作,莫莫走向樓下餐廳隨便的點了點兒東西,遠遠地便看見高翰和王偉有說有笑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她把頭埋的更深了,她不希望成爲周圍女性的攻擊對象。即便如此,周圍的目光還是直接射向她的軀體,不用擡頭便知,他們兩個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周圍的女人都停止了手頭的動作,隨時警惕着莫莫這個方向,直到王偉的話語傳出,衆人的議論聲又高漲了起來。
“晚上有時間嗎?沒什麼安排吧?”王偉走到莫莫身邊直接問。
莫莫心一跳,她沒想到王偉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麼直接的發出邀請,她把目光投向高翰,眼中充滿了求救
的意味。
“約着我吧,咱們一起,我每天晚上都挺無聊的。”高翰接收到莫莫的信號並沒有很劇烈的反應,即使他知道有喬宇的存在,他也不願意錯過王偉這個插曲,這點高翰和喬宇很像,無論什麼情況下,總保持着一種遊戲人生的態度,枯燥的生活總需要些調味劑。
“好,那晚上見。我再叫給安妮。”莫莫妥協,惡狠狠的盯着高翰。
三人互道再見,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夜幕降臨,莫莫無力的回到家中,由於大家都歸置好了自己的物品,客廳裡便也順眼了許多,跟這棟公寓的裝潢也顯得略微匹配,茶几上放了一盆插滿鮮花的瓶子似乎在宣告這所房子的主人是女性一般,如果不看見房子的主人,那麼房間的擺設和凌亂程度無疑在宣告着男主人的邋遢。
莫莫不用猜就知道這盆花肯定是安妮拜訪的,因爲葛菲和安妮對這種少女情懷的裝飾一向不屑一顧,她們需要的是金燦燦的物質,如果物質折射的光芒能刺瞎她們的眼睛就再好不過了。
莫莫的花花草草也一直受到她們的鄙視,莫莫之所以把花草擺放在自己的陽臺,是因爲怕她們的妖氣使花凋零。她們完全有這種能力。
客廳中間,安妮正對着電視裡的節目開始了自己的健身,由於寫作她的時差總是和別人相反,就好像此刻夜太陽落山她恢復了活力,安妮把身體擺成各種人類極限的彎曲造型,對莫莫的到來不聞不問。
“收拾一下跟我走吧,王偉請吃飯。”莫莫對着安妮說着。
“我要去當電燈泡嗎?”安妮仍然保持着自己高難度的動作不爲所動。
“高翰也去。”莫莫使出殺手鐗,淡然的說着。
“好的,等我十分鐘。”安妮迅速起身。
莫莫略微補了補妝,看了看以光速化妝的安妮,她總能在出門前把自己的熬夜的黑眼圈遮掩的不露破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