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聽說有門，表現地很淡定，但眼鏡蛇告訴他，十六師的場地不好弄，畢竟是人家的，隔着一個軍區呢。
楊越聽着眼鏡蛇在電話裡那語調，就知道是在給自己下套，他無非就是想讓楊越出馬，省得還要通過司令部溝通。楊越想了想，場地事小，近兩百人包括跟過去保障的人員後勤補給事大，十六師不可能白給。
眼鏡蛇等了半天，楊越沒有表態，他有點急。
“跟你說話呢！”
“啊！聽着呢！”
眼鏡蛇道：“你覺得我們出錢，讓十六師幫忙採購物資行不行？”
“那最好啦！”楊越一聽有錢，你怎麼不早說？
“那你幫忙溝通一下？給你家參謀長吱一聲？”眼鏡蛇試探地問。楊越哈哈一笑：“我參謀長？我現在參謀長不就是你參謀長嗎？”
“少貧嘴！”眼鏡蛇拿楊越沒轍，罵道：“年紀輕輕的，腦子怎麼就那麼轉呢？非得把個事情說得明明白白的？”
楊越不開心了：“誰讓你說話拐彎抹角的，一次性說完不行嗎？”
“我這不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嘛，我們訓練經費是挺多，但是你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有多貴！”眼鏡蛇在那訴苦：“你最好能說說，給我們的物資別加價，我還得拿到司令部去報批呢！”
楊越點點頭：“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我先打個電話再說！”
“誒！那您忙，我先掛！”眼鏡蛇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坐在那想了半天，這事怎麼就覺得不太對呢？明明是楊越提出來的計劃，自己爲什麼會上杆子跟着在那急！？不應該是他求我來着嗎？
臥槽，好像被套路了一樣。
楊越躊躇了一會，想了半天這個電話該不該打。按理說，他和十六師大部分領導的關係還算不錯。但是具體上升到兩個師之間，總覺得這還算不錯的關係不太靠譜，而且如果一旦事情沒辦妥的話，很容易敗人品。十六師會覺得你很輕浮，以他的身份辦這樣的事情本身就已經越級越權了。十四師又會覺得你太浮誇，嘴大步子大，容易扯着蛋。
老蘭州帶着隊跑步去了，回來以後還要進行槍械訓練、投彈和應用射擊。下午還得強化地圖行進、模擬對抗。
一切都在按楊越的計劃預想進行着準備。
而空突營的裝備物資都已經裝車，隨時可以拉動，眼鏡蛇幾乎是照單全做。電臺、演習對抗發煙裝置、單兵野戰口糧……
楊越知道，如果單單只是場地的事情，那兩個師之間就能決定。眼鏡蛇之所以讓他來辦，是想在十六師身上佔便宜來着，這樣他在司令部面前的腰桿會更硬一些。畢竟訓練經費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在集訓隊用得多了，那年底的財務審批就是一道不小的坎。到時候他又得求爹爹告奶奶，不然明年的經費會很緊張。
楊越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咬咬牙齒，試試再說。
他有些忐忑，撥通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參謀長有些疑惑。
“參謀長你好，我是楊越！”
“哦喲，稀客啊！”參謀長明顯語氣就鬆弛了下來，“怎麼今天有空打電話給我了？”
楊越使勁地吸了一口，“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參謀長！我有個事求您……”
這個電話打了近二十分鐘，老蘭州進了房間以後，楊越才結束了通話。兩人對視了一眼，楊越的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了這是？”老蘭州以爲司令部哪個領導打電話來訓人了，心說不應該啊，現在集訓隊輕鬆地很，也沒前段時間鬧得那麼兇，而且就算要訓，也是訓眼鏡蛇，犯不着跟箇中尉參謀賭氣。
要麼就是眼鏡蛇打來的？那就更不可能了，眼鏡蛇把楊越都當寶用着呢，重話都不敢說。
楊越長嘆一口氣，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訴了老蘭州。老蘭州一聽，心裡就咯噔了一下，看來事情沒辦成，不然他也不會唉聲嘆氣的。
楊越搖搖頭，眨了眨眼睛道：“辦是辦成了，而且超出了眼鏡蛇的預料……”
老蘭州一愣，“你這不要說話大喘氣行不行，嚇我一跳！”
楊月擺了擺手，“期間滋味，不是當事人，是不理解的。”
參謀長一聽說十四師要借場地，當即就說，你們十四師要借場地，你來跟我說啥啊？不對等，說不上啊！我跟你是私人關係，場地借用是兩個部隊之間的事情，楊越我跟你講，人情不是這麼用的！
楊越只好說，是空突營集訓隊要借，領隊是我。
參謀長考慮了一會，你啊？借來幹嘛啊？
楊越一五一十的跟參謀長說清楚了，這邊話還沒說完，那邊參謀長卻很感興趣。聊到後來，參謀長直接說，行了！你們的裝備我們不管，需要我們提供的你列個物資清單，回頭傳真給我，我給作訓科交代一下，從全年省下來的物資當中抽出來免費給你們也行。但是有一條，你的這次演練，我要派人全程觀摩。
免費？這是多好的事！
楊越本來應該很高興，畢竟事情是辦成了，眼鏡蛇那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但仔細一想，這事情又不太對味。
參謀長那，又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以後讓他向西，他楊越敢向東？
眼鏡蛇一聽天下還有免費的午餐，半天沒敢信。直到楊越再三確認，讓他趕緊把物資清單傳真過去的時候，他才半信半疑。
十六師如此爽快，十四師自然沒有不批的道理。整個司令部，眼鏡蛇和參謀長關係最好，他那通過了，作訓科也就沒話說。楊越搞定了大頭，這讓十四師的參謀長也很吃驚。
我說張揚啊，你這從十六師挖來的人，到底是有兩把刷子啊，什麼路數啊？
眼鏡蛇呵呵呵地笑，不是我吹牛，他的來頭是真的很大！他這次是賣他個人的臉面，還沒動關係呢！他要是動用他的人脈，我跟你說參謀長，十四師要雞飛狗跳的！
參謀長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