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飛虎見四個兄弟繼續暢笑,氣急敗壞地說道:“我位極人臣,列朝班身,也居於首席,披蟒腰玉,有甚令爾等嘲笑?”
馮遠說道:“王爺,你只知官居首領。顯耀爵祿,身掛蟒袍。知者,說你仗有本事,位至尊大,不知者,只說你依仗夫人姿色,和悅大王,得此富貴!”
黃飛虎聞言,大喝一聲:“氣煞我也!”就要揮劍向馮遠砍去。
馮遠紋絲未動,開口說道:“王爺殺我何用?此乃懦夫行徑!”
長劍在馮遠脖前半寸停了下來,黃飛虎大叫到:“收點行囊,反出朝歌!”
黃飛豹聽黃飛虎如此說,當即點了一千名家將,帶上些許物品錢財、珠寶。
黃飛彪則連忙收拾起法寶、丹藥。
臨行前,黃飛豹問道:“我們如今投奔何處?”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住而事。’天下三分,周土得其二,且武王賢德,吾等可往之!”黃明說道。
馮遠暗想:做戲也得做全套,若不絕後,則難以使人信服。
“王爺且慢!”馮遠上前一步。
“馮將軍何意?”黃飛虎問道。
“此番去往西岐,出五關,借兵來朝歌城,爲王妃、娘娘報仇,還是有些遲,以末將愚見,昏君此時有傷在身,不如就會戰與午門,以見雌雄!”馮遠說道。
“馮將軍所言可行,若殺了那昏君,我們另尋先王子孫,擇賢人聖主,立其爲王,亦不負先王,還可保全黃氏一門!”黃飛彪說道。
“飛豹,馮將軍,你們二人護着黃氏一家老少,先出朝歌城外等着,我們若殺了昏君還好,若是不成,你們先走,也不至於我黃氏絕門!”黃飛虎說道。
“末將願誓死追隨將軍!”馮遠信誓旦旦地說道。
“馮將軍之心,吾早已知曉,但護我黃氏子孫更爲重要,還需馮將軍費心!”
“只要我馮遠一息尚存,定不負王爺所託!”馮遠沉聲說道。
馮遠與黃飛豹連夜出了朝歌城。不久,便到了一個莊上,馮遠熟悉此地,正是宋家莊,衆人在莊上找了個住處,暫做休息。
黃飛虎翻身騎上了五彩神牛,帶着兄弟幾人直奔皇宮而去。
夜深時分,黃飛虎等人到了宮門口,大將周紀對門衛厲聲喝道:“傳與商王,早早出來,將事情講個明白,若是遲了,殺進宮闕,悔之晚矣!”
商王獨自坐在龍德殿中,正感到一絲頭痛,外面有宮人急忙稟奏:“大王不好,黃飛虎反了,正在午門請戰!”
“好匹夫!竟敢犯上作亂!”當即傳旨:“取披掛!”
身形一閃,到了殿門外,商王翻身上了追日逍遙馬,單手持着九龍斬將刀,身穿九龍袍,外披龍鳳金鎖甲,胸前還掛着一塊,金光閃閃的護心鏡。
黃飛虎雖反,但畢竟是臣,面帶愧色,大將周紀見此,立於馬上大呼到:“昏君失政,君欺臣妻,亂綱滅常!”隨即縱馬而上,兩柄大斧直取商王要害。
商王大怒,雖然修爲大降,但氣勢猶勝,況且手中長刀,也非尋常法寶,乃是通天教主親手所煉。
手中長刀急架相還,商王單手用力,就將周紀打的連連後退。
黃明見此,急忙走馬來攻,商王毫不示弱,挺身而迎。
黃飛虎見二人合力竟不敵商王,便催動神牛上前,其後黃飛彪等黃家衆將,共計八人一同圍上。
商王手中九龍斬將刀隱有龍吟之聲,黃飛虎的手中的金攥提盧杵,虎嘯陣陣。
宮門前一番龍爭虎鬥,宮門上空,虎嘯龍吟。
一龍戰八虎,商王刀法越發激進,黃飛虎八人則節節敗退。
正於此間,商王忽然面色潮紅,一口鮮血噴出,舊傷復發。
黃飛虎見此,連忙催動神牛,調轉方向,對另外八人說道:“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撤去!”
商王穩住傷勢,也騎着追日逍遙馬反身回宮。
清晨時分,九間殿上,商王不怒而威地坐着。
百官入朝,見商王問安,一大臣奏道:“黃飛虎因何事造反?”
商王答道:“黃飛虎夫人賈氏,進宮朝賀,觸忤皇后,自己墜樓而死,黃妃依仗其兄勢力,恃強毆辱正宮,推跌下樓,亦是無傷。不知黃飛虎自己因何造反,殺入午門,大逆不道!諸臣速爲孤提議!”
百官聽聞商王所言,皆都默默無語,沒有敢上前進言。
忽然有宮人來報:“聞太師奏凱還兵!”
商王大喜,遂令百官辭朝上馬,出城相迎。
百官午門等候,不久,遠方大軍逐漸靠近。百官上前迎接,聞太師騎墨麒麟來至,衆官躬身。
聞仲還禮,說道:“列位,請了!”
隨後與衆官同進朝,見天子。
入了九間殿,聞仲行禮完畢,起身不見武成王,心中起疑,躬身說道:“啓奏大王,武成王爲何不來隨朝?”
商王說道:“黃飛虎反了。”
聞仲大驚:“爲何事?”
“元旦賈氏進宮,朝賀中宮,觸犯蘇後,自知罪戾,負愧墜樓而死,此是自取。”
“西宮黃妃聽知賈氏已死,忿怒上樓,毆打蘇後,辱孤不堪,是孤怒起相議,其誤跌下樓,非孤有意。”
“不知黃飛虎輒敢率衆殺入午門,與孤對敵,幸而未遭毒手。今已擁衆反出西門,孤正此沉思,適太師奏捷,乞與孤擒來,以正國法。”
聽着商王細說,聞仲眉頭緊鎖,厲聲說道:
“此一件事,據老臣愚見,還是陛下有負於臣子。黃飛虎素有忠君愛國之心,今賈氏進宮朝賀,此臣下之禮,豈有無故而死?”
“況摘星樓乃陛下所居,與中宮相間,賈氏因何上此樓?其中必有指使引誘之人,故陷陛下於不劫。陛下不自詳察,而有辱此貞潔之婦。黃娘娘見嫂死無辜,必定上樓直諫,陛下亦不能容受,溺愛偏向,又將黃娘娘跌下樓;致賈氏忿怒死,黃娘娘遭冤。實君有負臣子,與臣下何干?”
“‘君不正,則臣投外國。’今黃飛虎以保國赤衷,功在社稷,不能榮子封妻,享久長富貴;反致骨肉無辜慘死,情實傷心。乞陛下可赦黃飛虎一概大罪,待臣追趕飛虎回來,社稷可保,國家太平。”
商王接連點頭,說道:“太師所言甚是,孤已知錯,還勞煩太師走上一遭。”
聞仲傳令吉立、餘慶:“快發飛檄傳臨潼關、佳夢關、青龍關三路總兵,不可走了飛虎,待老臣趕去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