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城城主府的後院,石磯坐在一個石凳上,元靈輕步從房間走了出來,手中端着剛沏好的靈茶。
“師父,用茶了。”元靈笑着說道。
石磯玉手輕擡,接過茶杯。
“紫陌姑娘怎麼樣了?”
元靈嘆了口氣,說道:“服下丹藥後,好了一段時間,現在……又有些不好了。”
石磯點了點頭,朱脣輕啓,吹了吹茶杯,抿了一下。
“也不知道你師兄馮遠現在如何了!”
“師兄福緣深厚,定能安好歸來的!”元靈脣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
“希望這樣吧!”石磯又喝了一口茶,望向了北方的天空。
正於此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之聲,石磯眉頭微皺:“靈兒,你去外面看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的,師父!”元靈點了點頭,身子一輕,向外走去。
半晌之後,元靈眉開眼笑地走了回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師父,師父,你猜誰回來了?”
“馮遠?”石磯說道。
“師父你怎麼猜到的?”
石磯站了起來,指了指大門方向,元靈回頭看去,馮遠穿着湛藍色的道服,腰間繫着一條玉帶,在門口處躬身說道:“弟子馮遠,拜見師尊!”
“進來吧!”石磯墨澈雙眼裡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
“謝師尊!”馮遠回身將院門關上,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石磯身前,門外是明州城衆將士。
“坐吧!”石磯說了一句,自己再次緩身坐下。
“師兄,我給你倒茶去!”元靈說着話,進屋去取靈茶。
石磯盯着馮遠端詳半晌:“看來你又有奇遇了?”
“是有點機遇。”馮遠一笑,沒有絲毫掩飾。
“青勝於藍啊!”
“若非師父當年提點,怎有今日成就!”馮遠恭敬地說道。
石磯明眸閃動,眼中盡是欣喜。
“師父,身體怎麼樣了?修養得如何?”
“好了許多,就是這氣海似乎有些阻塞……”石磯皺眉說道。
馮遠單手一番,取出幾粒丹藥:“這是我前幾日煉製的丹藥,師父收好,日後或許能用得上!”
石磯並未客氣,接過丹藥。
元靈又沏了一杯茶,端了出來。
馮遠看着這個師妹,恢復了曾經在骷髏山的樣子,依舊那樣伶俐。
“這有幾粒二三階的丹藥,雖然品階低了些,但對你來說正合適!”馮遠又取出了幾粒丹藥送給了元靈。
“謝謝師兄!”元靈笑着接過了丹藥。
“你已經是三花聚頂的境界了,沒有個像樣的法寶護身,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我這有個法寶,名爲紫金鈴,你且拿去防身!”馮遠單手又一翻,取出了紫金鈴。
“這……”
“和師兄有什麼客氣的?拿着便是!”
“謝師兄!”元靈再次說道。
石磯在一旁莞爾一笑,笑靨如花:“這本是我這個師父該做的事情,全讓你做了!”
“長兄如父,我……”
“師兄!你又佔我便宜!你送個東西,都不忘了挖苦我一下,我不要了!”元靈嘟着嘴說道。
馮遠哈哈一笑:“我與好羅城主還有些事情相商,待商議過後,再來與師父請安!”說完身形一閃便出去了。
“師兄!你……”元靈氣的說不出,那樣子,惹得石磯在一旁捧腹而笑。
“師父,你也笑話我!”元靈看着石磯。
石磯擺了擺手,說道:“你師兄這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自是知道的,只是未想這些年過去了,他都成了天仙境的大修士了,還……還那麼幼稚!”元靈說道。
馮遠出了城主府的後院,直奔正殿,好羅也率領大小將領到了正殿。
好羅正坐在太師椅上:“馮將軍,此行平定北地,勞苦功高!”
“好城主過譽,此行有諸位將軍道友相助,才得圓滿,吾不敢居功!”馮遠謙虛地說道。
“北地叛亂盡數伏誅,吾等也安心不少。”
“雖然叛亂平定,但也不可掉以輕心,北海還有餘孽未除!”
“馮將軍所言甚是。”
“我來此之前,已與青龍關總兵孔宣將軍談過,他會派一些守軍駐紮冀州城,協助防守,如今明州城兵多將廣,暫無戰事,若是可以,希望也派一些將領守軍,協防冀州城!”
好羅點了點頭,當即下令:“王魔將軍!”
“末將在!”王魔躬身應答。
“你率三萬明州鐵騎,去往冀州城,協助蘇全忠蘇將軍防守冀州!”
“末將遵命!”王魔領命而去。
如此一來,青龍關,冀州城,明州城,兩城一關,實力相仿,互成犄角,除非數倍於己的敵人,否則難以攻下任何一城。
好羅與馮遠又商議了關於城池的佈防,以及守軍的安排。
接近兩個時辰,一切事物基本安排妥當,馮遠才緩步離開。
城主府南半里左右,有一處十分寬敞的侯府大院,門額上的牌匾還未曾撤換,其上寫着“凌候府”三個大字。
凌候在上次大戰中陣亡,門丁也有不少離去,凌候夫人帶着一些女眷也搬到別處,此府便空了出來。
馮遠帶來的人,全部被安排在了凌候府中。
出了城主府,馮遠便直接到了凌候府。
……
侯府的正殿之上,馮遠負手而立,身前一丈遠處,劉蟒戰戰兢兢躬身站着。
“你給我師父下的是什麼毒?”馮遠聲音越發寒冷。
“馮……馮將軍,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小人……聽不明白。”劉蟒的額頭出現了些許的汗意。
馮遠單手一揮,一個木牌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隨後心念一動,木牌金光大盛,讓人無法直視。
“張……張統領?”劉蟒看着那個金色的木牌,其內隱約封印着一道魂魄、
劉蟒在青龍關的時候,就聽聞張舍被馮遠所殺,不過他並不相信。
那張舍可是實實在在的金仙境妖修,怎麼可能會被天仙境修士擊殺。
金仙境修士,幾乎就是不死的存在,即便遇到生命危險,也有很多手段可以逃生,不至於徹底道消身隕。
“看來你還能認出你的老東家。”馮遠滿意地點了點頭,起碼這個震懾作用是起到了。
“我……真的沒……”劉蟒語結。
“亂世之中,爲自己留一條後路,我可以理解,但適可而止,你無非是想活命,我可以保證不對你動手。”馮遠淡淡地說道。
“噗通!”
劉蟒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說道:“小人一時糊塗!請大人恕罪,請大人恕罪!”
“我再問一遍,用的什麼藥?”馮遠的語氣冰冷之極。
“七……花膏!”劉蟒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