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的房子是老舊土牆,厚重的毛草覆蓋在上面,和景區其他農村房子完全不在同一個時代。房屋旁邊是一片積水譚,潭水靜靜的沒有漣漪,看上去也並不深。
月如首先進入了房間,這個時候正好有一個女孩呆呆地坐在牀邊,雙眼無神:“這就是邊語嗎?”
“邊語,這就是你天天唸叨的男人!”徐青指着我,她的聲音充滿了希望,“你快看看這個男人啊。”
邊語穿着花布衣服,此刻她依舊木訥,只是等到她擡起頭來看向我的時候,胖嘟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嘻嘻……”
“江子兄弟,你還說你沒幹壞事,邊語明顯認識你!”王大風指着這個十多歲的孩,憤憤不平道,“作孽啊,你居然對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下手。”
“消停會吧!”我的確不認識這孩,可是她那笑聲,讓我頭皮發麻:“月如,我們和這孩有過接觸嗎?”
月如搖了搖頭,故意露出了自己的身爲鬼魂的戾氣,可是這房間裡邊的東西沒有任何變化:“奇怪了,如果是有那個什麼徐婆存在,我應該能夠感覺到的,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叫做邊語的女孩任然是呆呆地坐着,她只露出了一半邊臉向着我,整個人的狀態和得了精神病沒有太多的差別:“徐大媽,你女兒這樣讓我怎麼看?”
徐青握緊了雙手,她的內心應該是很糾結的,因爲自己的女兒無緣無故爲了等一個外面來的男人,變成了傻子:“哎……”
“月如你和這孩子聊聊,我一看到她的笑就心虛!”這是我真實的心裡反應,她的笑猶如一道寒氣直接灌入到我的心窩,我實在是記不起來我在哪兒有過這種感覺了。
月如往邊語身邊靠了靠,她獨有的女人魅力此刻也展現了出來,我從來見過她這麼溫柔過:“邊語,邊語你能和姐姐說話嗎……”
還好屋子外面的空氣不錯,我見邊語還是沒有反應,就隨便找一出乾淨的地方坐下,門外的潭水清澈,可是潭水旁邊竟然坐着一個渾身溼潤的小男孩。
小男孩背對着我,他身材纖細,兩條腿好像竹竿一般泡在水中,那水下一片綠油油的晃眼一看還有些噁心。
“喂,熊孩子!”那潭水深不見底,我還真怕他不小心掉下去了,“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這裡幹什麼呢?你媽媽喊你回家了!”
小孩聽到我的喊聲,竟然是迴轉過了頭來,他衝着我做了一個鬼臉。他稍微挪動着身子,整人都懸在了半空之中。
“我次奧,這不是逼我救人!”我實在是一個看熱鬧的人,而不是一個見義勇爲的人,可是這個節骨眼上並沒有別人,我飛奔過去只得是一把扯回了小男孩。
“不要過去!”一層白色電光閃動在了潭水面上,王大風投射出一道符紙招呼着我,卻是被那一道亮光給彈了回去,“江子,小心!!”
王大風的符紙被彈開了,沒水面一層看不清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給彈開了!
我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能夠對抗王大風那符咒大道的東西一定不會簡單,而且這個東海村本身就透露着極強的神秘氣息,難道這潭水被人施展了道法?
這個時候月如也從裡邊飄了出來,她警覺着道:“有一層東西在水面上,這種東西好像我都沒有辦法通過。”
小孩子的身子冰涼僵硬,活生生地讓我打了一個寒戰!
他並沒有掙扎,而是慢慢地轉過了頭來,剛纔還有些淘氣的臉頰,瞬間變了模樣。
那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眶兩旁都是青色的經脈,裡邊是一片深紅,居然還是沒有瞳孔的,這是典型的活見鬼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極力想要推開這要命的東西,可是這個時候這小男孩冰冷的雙手直接覆蓋在了我的手背上面,我根本無法彎曲五指。
那孩子咧嘴一笑,口中滿是猩紅的血氣,他一隻手捏住了我的手掌,一隻手緊緊地扯住了我的食指:“嘻嘻……”
次奧,這傢伙是怎麼回事,竟然不怕我身邊有強大的鬼魂附體嗎?
我努力想要招呼着月如過來幫我弄掉這隻小鬼,可是那寒冰之力絕不是現在的我能夠抗衡的,我根本不能動彈只能看着男孩子在我身上作祟。
他朝我笑了笑,眼神之中盡然爆發了一股狠勁兒,他右手一用力居然是扯掉了我食指上的指甲。
我痛得喊不出聲音,唯有額頭之上冒出了陣陣汗滴,你孃的這到底是什麼鬼魂,竟然能夠傷到我。
這個時候,潭水面上霧氣起來,一扇奇怪的木門竟然是飄在水面上的,門稍微打開,一個綠臉的嬰兒出現在門縫之中。
“咯咯……”男孩的笑聲極爲恐怖,他每一次發力都扯掉了我的指甲,十指連心,痛不欲生。
潭水面的霧氣越來越重,有一個紅臉的嬰兒從門縫之中探出了頭來,他伸出手往外爬行,那目標就是我。
這潭水裡邊居然埋藏了這麼多小孩子的屍體!
我被扯掉了四塊指甲,整個痛覺神經已經麻木掉了,這種時候我只感覺自己的脊柱冰涼如水,好像很有多人都吊在我的後背,我根本無法轉身。
“嘶……嘶……”這是極具怨氣的惡鬼才能發出聲音,可是這個聲音卻從我的後背上傳來。
等到那詭異的小男孩扯掉了我十個指頭的指甲,我終於能動了,我忍着劇痛想甩開後背的重物,可是當我側目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掉了。
那一扇木門周圍活脫脫地泡着無數人的屍體,那些人面色驚恐,頭髮黝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她們都是大肚子人,那肥碩的肚子在潭水之中浮動,十分詭異。
“嗖……”那小男孩似乎也被眼前的一切嚇到,他翻身一竄進入了地面之下。
王大風只是在距離我不遠地方不停的呼喊,而月如好像也難以接近,我也聽老人家說過這種一屍兩命乃是最窮兇惡極的死法,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但是,我他孃的什麼時候惹到這些東西了?
這一潭水都是大肚子人屍體,足以說明這東海村絕不是簡單的地方,它是一個積屍潭,那一扇門出現在積屍潭上方,絕對不會是什麼善類。
“嗚嗚……”一陣陣幽怨的哭泣聲音從潭水之上傳遞過來,那些大肚子人屍體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她們眼色碧綠無一不是看着我的。
頭髮?我突然感覺脖子上一緊,原來那些大肚子人的頭髮通通都纏繞在了我的脖子上,她們想要將我活活絞殺。
“嗚嗚……”隨着那叫聲加劇,她們的身體也逐漸朝着岸邊而來,那潭水根本就乾涸了,完全都是被腐臭的屍體給堆積着。
“次奧……你孃的……”我手指上的血液早就流乾了,只是這個時候脖子被拉得更緊,我一口氣出不過來,眼前一黑好像要暈厥掉了。
……
險要的冰山之上,歪歪扭扭刻着一個道字,山石是歪的,有一具一具的屍體不斷往山體的峭壁上去,並且毫不猶豫地往下面跳躍。
忽然間天雲變色,整個天際好似流淚一般下起了紅色的雨水,那雨水輕飄飄地打落在了冰山冰上,竟然將它直接融化掉了。
一個頭發凌亂的老頭子心神不靈地走了上來,他憂慮地看着天空道:“血雨臨,萬道崩,婦女陰門顯神通,是時候出山了!”
“呀……呀……”這個時候一個嬰兒的哭聲打破了沉寂頂峰,它來自於天際,墜落於道字之下。
老頭子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血臨之人,恐是不祥;上天好生,我會將你養大成人。”
嬰兒咬吸着手指,一本正經地看着老頭子,他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哭泣……
“江子,江子!”一個熟悉而溫柔的聲音正試圖把我喚醒,那一張美麗而聖潔的臉頰飄忽在了漆黑之中,月如身材玲瓏,性感惹火,出現在我夢中已經不止一次了。
“月如!”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我伸出手來摟住了月如纖細的腰圍,那感覺柔中帶有彈性,我不停地往上想要觸碰她那寬闊的胸膛,“月如,你好漂亮啊月如!”
“嘶……”月如冷聲一笑,臉頰突然化爲深紅,她的頭髮豎立起來好似無數針尖,那泛紅的眸子都流淌出了血液,恐怖異常。
“啊!”我這被她活活嚇醒的,我承認我也會怕鬼,而且相當怕女鬼,因爲我們對一切未知事物都會感到恐懼,“你想嚇死我啊!”
月如蹲在我旁邊,她指着這一個潭子道:“你是想嚇我好不好,我是看着你在那道法一般的鎮之中差點自己把自己給掐死了!”
“我的手,我的指甲!”我直接坐了起來,這雙手安然無事,指頭上的指甲也完好無損,“難道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我看到有人拔了我的指甲。”
王大風這個時候也出現了,看我無事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看你走進了潭水,自己卻被彈了出來,這裡一定是一座人爲的道場,連我都不敢接近,這個傢伙一定是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