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陰司裡可不分白天黑夜,我剛一下來就聽到那條冰街之外有人在鬼叫,好像是有人被打了。
“是恩人的聲音!”月如耳朵尖,一聽到是鬼大爺的聲音立馬拉着我就往外面跑,“恩人,你怎麼了?”
我探着眼睛上去,遠遠就看到老鬼婆正好把鬼大爺按在那桌子上面各種欺負,那鞭子抽得才叫一個爽:“喂,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老鬼婆倒是抽得歡快,只是鬼大爺一看我來了十分尷尬道:“江……江子……你怎麼跑半陰司來也不給我提前說一聲!”
我一想起我怎麼來的就生氣:“喂,我差點就被你這個進入半陰司鑽牀底的方法給害死到了,你知道我是怎麼來的嗎?”
鬼大爺急忙止住了老鬼婆的抽打,故意咳嗽了兩聲道:“江子,你來找我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受了苦吧,那個關於心臟爆裂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這不算事情。”我往這冰山之外看,有一排幽魂準備過來老鬼婆這裡報道了,“關鍵是我發現秦家人和張家人好像鬥得特別激烈了,想來問問你的看法。”
鬼大爺顯然也知道了人世間的狀況:“這張家人我可完全沒有接觸過,不過秦百川那老傢伙可不是個簡單角色,秦家人可不是簡單的撈骨王而已。”
我如此一聽當即像抽鬼大爺一下:“你大爺的,你還知道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嗎?”
“你衝着我們老鬼吼什麼吼,想找死啊。”那老鬼婆對我怒目而視,還要爲鬼大爺抱不平了。
我指着她手中的鞭子笑道:“你不是也在抽他嗎,就他那德性,抽了也活該啊。”
“廢話,我們家老鬼只有我能夠抽!”老鬼婆說道這裡的時候,居然十分深情地看了鬼大爺一眼,那勁兒別提有多肉麻了,“對吧,老鬼。”
“咳……”鬼大爺捂住嘴巴咳嗽了一聲,直接把我給拉到了一邊,“臭小子我就實話給你說吧,秦家人不光是撈骨頭,還管下葬,千百年以來好多帝王都是他們葬的,你說厲害不?”
“給帝王下葬?那就是修建陵墓的了?”這一點我看夠電視,歷代給帝王修建陵墓的人,到了最後都是被帝王活埋在了陵墓中陪葬,這秦家人能夠繁衍到現今,卻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鬼大爺點了點頭道:“秦家人和張家人的淵源發生在150年前,而這個秦百川少說也活了200年了,說明秦家秘密和永生有關,如果殺人的真是秦家人,說明張家人也掌握了這個永生秘密!”
“這不擺明了嗎?那鬼爪子一樣的手,只有秦家人才有的。”我突然想到了瑤妹子,這個關鍵時刻她居然昏迷不醒,難道是秦百川故意設計的?
“你是怎麼死的?”這個時候老鬼婆無聊又開始工作了,她翹起腳正在盤點一隻幽魂,“怎麼死像這麼難看啊!”
那幽魂聲音低沉:“太他孃的恐怖,只是晃了一眼就好像把我心臟捏住了,然後就心臟爆裂死亡了!”
“又是……”我剛一轉身去看,發現那個傢伙正是昨晚死掉的張峰,“張峰,你是鄭龍的好友張峰!”
幽魂聽我喊他名字不禁高興,可是他又解釋道:“鄭龍是我的女人,不是好友!你怎麼知道他的……”
“滾!”我一把抓住了他,惡狠狠道,“你可是姓張的人,你告訴我,在死之前都有過什麼夢境嗎,做過什麼夢?”
“春夢算不算!”張峰人都死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衝着月如一笑,月如厲害變成厲鬼飛到了張峰面前,嚇得他跪地求饒:“你死前最後一次做夢是什麼內容?”
“真的是春夢!”張峰看上就是個老實人,他搓着手委屈道,“我前幾天做夢和鄭龍去了一個黑漆漆的地方高興,這不我昨天就帶着他去了……然後就遇到了……”
我吸了一口冷氣,這就想不明白了:“張家人的夢境都是會幫助張家人找尋靈的記憶的,你不可能無緣無故去那個地方,難道……”
“難道什麼?”張峰還想提問,卻被老鬼婆一巴掌打開了,“哎呀,我不想走啊。”
鬼大爺衝着我怪笑道:“小子,不錯嘛,難道你想到了什麼?”
在我的認知裡,張家人的夢境都會有作用,如果張峰被秦家人殺了,那他一定就是擁有張家靈的人,所以他的夢境就一定是某一個事件的指引:“完了,那夢境指引他去那個修理廠外面的空地,好讓秦家人殺死他!”
“呼……江子你爲什麼要這樣想?”月如也是腦洞打開,“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麼傻的事情,這不是自己去送死嗎?”
我承認我只是腦子發熱,可是秦、張兩家鬥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本來就匪夷所思:“我覺得我應該上去了,這半陰司的時間貌似比外面要慢啊。”
“慢幾倍而已,呵呵。”鬼大爺指着那些正在往冰山下面跳的傢伙到,“每天死的人太多了,總得一個一個慢慢問清楚死因啊,可能馬虎,對吧老鬼婆。”
“狗孃的這些人死也不挑點日子,好歹也給我一個雙修啊。”老鬼婆變換着臉色,顯然是對幽魂們不滿意了。
我不敢和他們多談,生怕這裡回去錯過了今天晚上的好戲:“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兩個好好在這裡玩鞭子抽打吧。”
“喂,臭小子你說什麼呢?”鬼大爺平日子就是娘炮,沒想到還是個賤人喜歡被鞭子抽打。
我逃得夠快,這他孃的眼前的畫面一陣晃動,等我回到人世間的時候,卻聽到周圍有一片怪聲音。
這牀底還是一樣的牀底,我心想着過了這麼久了,那大臉盤的妹子應該是早就起牀了吧。
“呼嚕……”這好像是人打呼嚕的聲音,而且從那聲線聽上去分明就是大臉盤妹子的聲音,“呼……”
“我去,還沒睡醒!”我躡手捏着地從牀底怕了起來,生怕把她弄醒了,不過這妹子睡得踏實,一點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太驚險,如果被發現了我必死啊。”
月如在一旁偷笑,不過張家人的事情也讓她着急:“好了,還是快出去吧,看看那封死亡預告信到底要怎麼實現。”
我動作迅速一個側身找到了大門就往外面跑,可是這剛一跑出大門就撞到了一個拳頭,那拳頭剛勁有力,打得我流鼻血了:“哎呀,誰啊!”
“好你個江子,我就說你怎麼不見了,原來是偷進小溪的房間了!”門口的張晶大張旗鼓地吼了起來,“你個臭不要臉的,小溪快起來,小溪!”
我捂着鼻子那是一個委屈啊:“張姐姐,張隊長!我真的沒有去小溪的房間,我只是……只是在做法……你懂的!”
“小溪,等我讓小溪出來說。”張晶是個什麼都講證據的人,她直接拉着我去見裡邊的小溪道,“小溪,你怎麼還在睡覺啊。”
“啊!”小溪迷迷糊糊地,顯然是還沒睡好,“你給我說說,這個傢伙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小溪穿着一件花花綠綠的睡衣,呆頭呆腦地坐了起來,看樣子並不記得之前剛看到我的事情:“江子哥,他沒有怎麼樣呢?我這是在做夢嗎?”
“對啊,你問問小溪我把她怎麼樣了?”我暗自慶幸小溪什麼都記不得了,“張隊長,你可別想冤枉我!”
“小溪,你再好好想想!”張晶恨了我一眼,生怕找不到我的把柄。
小溪皺着眉頭開始努力回憶夢境,她看着我的時候居然是別有一番風情的:“好像是見到江子哥了……他好像是在我的牀底,又好像我們兩個在外面的草地上散步?”
“額……”我真是聽不出來真假了,不過足以壓倒張晶,“你看,你看,這可是小溪自己說的,我可沒耍無賴。”
張晶氣得不行,她看了看時間道:“我不給你計較,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小心!我可不願誰出意外。”
“呵呵……你就擔心擔心自己吧。”我揮着手笑道,“總有些凶神惡煞的女人沒人陪。”
“你……”張晶被我氣得不行,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我也正想離開,可是卻被一旁的小溪給拉住了:“小溪,你這是?”
小溪模樣楚楚動人,開口一聲十分清細:“那個……江子哥,我剛纔正的夢到你跟我在草地上散步,我知道庇護所外面草地,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
我這一聽當即來了精神,一把就扯住了小溪的手道:“說走咱就走啊!讓那兇巴巴的張隊長羨慕死吧!”
這一路下來,裡邊不曉得有多少男警員羨慕,小溪長得乖巧,說話聲音又好聽,這拉到星光下的碧綠草地上真是美死人了。
我還是第一次走在特案課庇護所外面,這裡就是一個十分安靜的曠野,除了星光別無他物:“小溪的名字真美,是你的小名嗎?”
“不是啊,我本來就叫張小溪。”小溪話音一座,原本緊密的草地上突然吹起了一陣颶風,那風聲尖銳好像怪異在吼叫一般。
“你姓張!”在這個節骨眼上,聽到一個張字,使得我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