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 頁下次帶更多的酒來吧

“你說他讓你去?”格雷夫斯將面前的酒一口喝盡。

夜已低垂。

烈酒與火藥。

因爲近幾日普朗克要組織第二次遠征軍北上,整個比爾吉沃特的局勢也是驟然緊張。

連帶着的,平日裡都是高朋滿座的烈酒與火藥也是客人寥寥。

“是啊,不好嗎?”陳森然也和一口酒,笑的很平和。

“是啊,難道不好嗎?”小魚人菲茲也是一臉迷糊的打着酒嗝,看着格雷夫斯,“這樣傑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回到戰場了,他就可以建立好大的功勳,他的名字一定會響徹整個無盡之海的。”

它越說越興奮,到了最後整個人都跳到了桌子上,開始歡快地跳起了舞。

它也確實是心性單純,就算是經歷多次的大戰,鮮血和戰火的洗禮,但也還是沒能改變它那並不複雜的頭腦。

它只是覺得高興,純粹的,覺得爲自己的朋友高興。

而格雷夫斯是另一種人,他是那種從最骯髒的泥水裡爬出來的人,他的本質上和普朗克是很像的,所以他習慣用懷疑的眼光看待一切。

所以他輕易嗅出了存在於這個機遇裡的濃烈殺機。

偉大的比爾吉沃特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普朗克閣下,終於打算對他的最忠心的屬下動手了。

“你打算怎麼辦?”格雷夫斯看着喝空的酒杯,緊皺起了眉頭。

“你說呢?”陳森然還是笑的很平和,他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要不乾脆……”格雷夫斯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狠厲,手下意識地狠狠抓住了那把神奇的散彈槍。

“不行,我們現在佔不到大義,只能等他動手,或者……”陳森然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喝下了剩下的酒。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這麼一句都聽不懂?”小魚人菲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它那單純的小腦袋裡,完全想不明白這些複雜的事。

不是明明是好事嗎?

爲什麼這麼愁眉苦臉的?

“你不怕來不及?”格雷夫斯鬆開了手裡的槍。他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的手段,很多事情他說不行就是不行。

“總來得及的。”陳森然搖了搖頭,站了起來道,“給我拿瓶酒來吧,我要去看看我的老朋友。”

酒在一分鐘後,從格雷夫斯的手上交給了陳森然。

“是今年的新酒,純正的東島清酒。我特地從那邊給你帶過來的。”

“有心。”陳森然提上酒,朝着門外走了兩步後忽然停住說,“你跟了快三年了吧?”

“恩,準確的說是三年零四個月。”格雷夫斯點頭道。

“爲什麼還不走?一年的期限早到了。”陳森然沒有轉身。他的身體在光和暗的分界點裡。

“你還沒有幫我找到那個混蛋。”格雷夫斯低着頭,沒有人看得見他的表情。

“走吧,馬上就要起風了,這是一場不屬於你的風暴。”陳森然笑了笑,笑的有些低。又有些善意,“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不該讓朋友身陷險境,你去完結你的仇恨吧,我……怕是幫不了你了。”

“朋友不該讓朋友身陷險境。傑克,這句話我還給你。”格雷夫斯說完這句話大笑着走了回去,“今夜我要喝十瓶酒。”

十瓶酒嗎?

都是執拗到死的男人啊。

陳森然笑着提着酒踏入到了春風吹拂的夜晚裡。

春風出奇的有些暖,這種暖讓他想起了那個在春風吹徹的夜裡翩翩起舞的女孩。

那朵只綻放一夜的白蓮花。

你在海的那邊還好嗎?

陳森然沿着熟悉的道路走向了熟悉的地方。

去見一個熟悉的朋友。

疾風中的劍豪,亞索。

三年的時間,他們已經成了很好的朋友。

每一次到了夜色深沉的時候,陳森然都會提着好酒去找亞索。

他們也不說別的只是喝酒。

亞索還是住在那件老舊的旅舍。

如今那間旅舍已經被陳森然買了下來,轉送給了亞索。

亞索沒有拒絕,還是和他喝酒,閒談,不說別的。

這大概就是真正的君子之交。

陳森然走過那一盞掛了很多年都沒有徹底朽爛的昏黃的吊燈,走上了二樓,敲門。

“進來吧,今夜又是什麼好酒?”裡面傳出亞索的聲音,比之從前也是多了幾分親近。

陳森然推開門,不說話,只是徑直走到了亞索的面前,將酒只放到了火爐上。

“你可以猜一猜,你的鼻子那麼靈,一定猜的出來。”

陳森然在亞索麪前坐下。

一壺酒開始溫溫的煮。

兩個人都不說話。

只等酒開。

“咕咚——”酒開。

亞索也不怕燙,直接將拿了下來,一拔瓶蓋,嗅了一口,讚道:“新酒,好酒,有心了。”

室內很快瀰漫了一股淡淡地酒香味。

東島清酒,淡而醇香,不濃不烈,卻另有一副風味。

正如東島的仕女,淡眉清目,韻華自生。

“喝。”亞索直說一個字,將酒倒下。

兩人舉杯而飲。

數杯下肚。

一瓶酒已是見底。

“好酒啊,好酒,雖無大雪,卻已是到了意境。”亞索喝的興起,起身推開了窗戶。

沒有濃雪撲面,只有春風暖暖。

春風暖暖酒意薄。

也算好時光了。

“說吧,你要殺誰?”亞索在窗口站定了一會,忽然說。

“你爲什麼會覺得我要你去殺人?”陳森然神色平靜,將手中的杯盞緩緩放在了軟榻上。

“我不是聾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你將有什麼麻煩。”亞索頓了頓後又說,“我喝了你這麼多年酒,總要拿些什麼來還你,我沒有別的,只會殺人。”

“現在還不是時候。”陳森然也沒有再否認,而是站起了身說,“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

“下次……”亞索在窗邊低語着,“那麼下次,帶些清酒回來吧。”

“一定。”陳森然低笑,關門。

男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樣了。

他們不會深情熱烈地說,我不想你死去之類的狗血撒地的話。

他們只會背對着身子,彼此站在黑暗裡,說,下次帶更多的酒來吧。

所以,也請不要隨便就那麼死去了啊。

因爲,難得有人可以坐在一起不說話,只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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