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該我們登場了。
陳森然這樣說着,對着整個紛亂的戰場。
但他的那種語氣,又不像是對着戰場說得,而是,更爲宏大的某種東西。
像是,整個世界,整段歷史的長河。
發下了某種誓言。
或者,是下了某種,斷論。
在他的身後,是匆匆而來的影流武士們。
他們到達的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
就在最後的諾克薩斯被團團包圍,老杜斬出那驚世一刀之後。
他們正好可以充當,一支奇兵的效果,在一個最不可思議的角度,一個最不思議的時間。
這正符合陳森然最初的設想。
當然,也是因爲,他現在沒有那麼多的兵可以用。
儘管已經緊趕慢趕,但大部隊仍然距離這裡還有半天的路程。
在得到了影流武士的急報以後,陳森然只能選擇了帶領最精銳的部隊先行殺到了這裡。
但,壞消息還是先一步發生了。
不過,也不算太壞。
至少,現在,他們在暗,敵人在明。
而且諾克薩斯士兵的軍心可用,士氣更可用。
如此悲絕之氣,足以撐起一場戰爭的勝利。
所謂,哀兵必勝,就是這個道理了。
“我們要上嗎?”劫撫摸着自己掌端的兩把無比鋒利的衝擊之刃,眼神冰冷地望着那些不斷死去的諾克薩斯人,和其他人。
“不。”儘管一旁的安妮眼裡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但陳森然還是說了不。
他相信安妮可以理解。
安妮也確實能夠理解,她已經不是孩子了,知道戰爭一定會死人這個道理,也看到過太多的生命消逝。
所以她只是讓自己能夠更加平靜一些,站在陳森然的身邊,等待着接下來的戰鬥。
她當然也要戰鬥,她已經不是。也不想是那個一直躲在陳森然背後的小女孩了。
她今天換上了一身紅色的戎裝,就是爲了表示她戰鬥的決心。
那簡單鋒利的風格,讓她的小臉看起來少了幾分青澀天真,多了幾分肅殺認真。
其實她也算打過仗的,只是,這一次,是真的。親身。
所以她也有些緊張。
正面戰場上,源源不斷的議會士兵已經徹底將那支最後的諾克薩斯。圍在了平原之上。
戰鬥已經進入了最殘酷的部分。
用命換命。
包圍的議會大軍,每推進一點距離,都要付出至少兩倍的人數,纔能有那麼一丁點收穫。
這一支最後的諾克薩斯孤軍,實在是太頑強了。
他們就算是死了,也要用殘軀硬頂着敵人的刀劍和腳步。
他們是完了,但是,他們還可以拖很多人下地獄。
所以這也是其他的城邦的人都選擇先進城的原因,這是一隻困獸。所發揮的實力遠遠是平常的數倍。
但嘉文,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困獸之鬥。
這會讓他想起他當年遊歷在外的日子,一個人一把槍,和荒野上無數的野獸魔怪戰鬥。
往往生死一線,往往分寸之間。
他卻總能活下來。
他也一定可以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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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瑪西亞!!!”一聲長吟,嘉文四世一杆龍槍直進,勇不可當。
眼看諾克薩斯人的局勢。已是岌岌可危。
“還不出手嗎?”看着那些捨生忘死的諾克薩斯人,儘管一直是處於對立面的,但索拉卡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
她站在所有的,出自艾歐尼亞的那一批人的前頭,代表着他們的意思。
其他人,亞索。李青,孫悟空,阿狸,他們雖然沉默着,但是他們跟着陳森然來了,就代表着他們的態度。
他們願意幫助陳森然救護諾克薩斯。
而如今,見識到諾克薩斯如此之孤勇。縱然從前是敵人,但這樣的勇士,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救上一救?
“等。”陳森然卻還是說等。
他在等,等氣升騰,等所有的孤勇之氣來到臨界點。
人在最絕望的處境裡,往往能發揮出最洶涌的力量。
陳森然,正是在等這樣的一個時刻。
那氣,質變的一刻,那纔是,決勝之機。
而那一刻,也恰恰是整個局面,最危急的一刻。
所以,也是最兇險的一刻。
那一刻……
“嘉文,你的對手在這裡。”卡特琳娜看着嘉文四世不斷地殘殺着自己得士兵,忍不住怒吼了起來。
就算是要敗亡,她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士兵,被這樣屠戮。
這是屬於她卡特琳娜的尊嚴,屬於,杜克卡奧家族的尊嚴。
“卡特琳娜嘛……”嘉文豎起龍槍,看着這個朝着她咆哮而來的女人,輕輕嘆息了一句,“我記得你,蓋倫,很喜歡你。”
他說完這句話,再度猛然出槍,帶着,更猛烈了三分的力道。
他無比的瞭解蓋倫,所以也應該瞭解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們都應該是那種視榮耀爲一切的人。
所以,如果嘉文顧念蓋倫的情分對她留了手,那麼,就是對她的侮辱了。
“來得好。”卡特琳娜雙刀一錯,並沒有任何閃躲的,迎着嘉文的龍槍,就硬撞了上去。
這是毫無花俏的硬拼,不管是從體型上,還是從武器上,卡特琳娜都是必敗無疑。
這是,真正的,困獸之鬥了。
“姐姐!!!”一聲怒吼,一道藍色的閃電,從人羣中一閃而出。
以一種瘋狂的速度,朝着嘉文,席捲而去。
是泰隆。
卡特琳娜的弟弟,曾經的諾克薩斯軍部最耀眼的天才。
“轟——”
“撕拉——”
“鏘——”
無比兇狠的碰撞。
紛亂的廝殺。
生死一線。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下一刻。
卡特琳娜高高地倒飛了起來。
朝着最後的諾克薩斯。
“將軍!!!”
“將軍!!!”
“卡特琳娜將軍!!!”
殺紅了眼的士兵都高呼了起來。
用着哭泣的聲響。
“就是,這一刻。”陳森然,一個字,一個字,緩緩,說。
“殺。”
殺。
這一支,埋伏於一旁已久的伏兵,終於,傾巢而出。
在整個局勢已經到了懸崖邊緣的一刻。
慘烈的氣勢佈滿了,整個戰場。
快要,黃昏了?
也終於是,快要結束了吧?
PS:?睡覺。
至於說,有人說我墨跡,那我也沒辦法。
我寫書就這樣,說好聽叫循序漸進,說難聽叫拖拉。
但,我總覺得凡事要有個脈絡。
不能不清不楚。
所以要是我真的寫的繁瑣了,也只能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