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胸中憋了一口氣。
許太平的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一字字如雷霆般在鎮劍坪炸響。
讓不少原本冷眼旁觀,甚至是幸災樂禍的弟子,臉上紛紛浮現出羞愧之色。
但這句話,在那葉玄聽來,無疑就是挑釁。
“你也配向我問劍?”
葉玄聞言冷哼一聲。
話音方落,手中長劍“噌”的一聲出鞘。
劍鳴聲中,其身形與手中長劍好似合二爲一了一般,化作一道刺眼的劍光,攜着如同暴雨般的數十道劍影,一劍如驟雨般轟然刺向許太平。
這一劍,名如其形,叫做暴雨。
同樣是十方劍的一式絕招。
如今配合葉玄的望幽境修爲施展出來,其威力全然不似武道劍法。
“轟!”
而就在雲樓看臺上的衆人,要麼驚詫於葉玄這一式暴雨的威力,要麼思忖着許太平該如何應對時,鎮劍坪上的擂臺忽然猛地一顫。
緊跟着,許太平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帶着一連串的氣爆之聲,出現在了葉玄那道劍光的後方。
一拳重重砸下。
“砰!”
巨響聲中,原本與劍光融爲一體的葉玄,被許太平這一拳砸得連人帶劍倒飛而出。
“轟!”
不等那葉玄落下。
許太平的身形,再一次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后,便又帶着破空之聲出現在了那葉玄的身後。
牛角崩山。
他那重重的拳頭,帶着形如牛角般的拳罡,重重地轟在那葉玄的後背。
“砰!”
葉玄的身子,又一次被砸飛。
而直到飛出去的一瞬,他那龍焰甲上的烈焰這才轟然擴散開來。
很明顯,許太平的拳速,已經快過了那龍焰甲的反應速度。
“砰!”
龍焰甲上的火焰纔剛剛消散,許太平再一次出現在了那葉玄的身後,又是一記牛角崩山重重地砸在其身上。
“轟!”
這一擊,險些轟碎了那葉玄的龍焰甲。
“好快的身法!”
“好重的拳頭!”
看到這一幕,雲樓上的不少修士齊齊驚呼出聲。
“剛剛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身法,那是許太平這具身體,在取下兩千斤壓船鐵之後爆發出來的速度跟力量。”
徐紫嫣目瞪口呆。
因爲剛剛許太平飛掠而出的時候,她在許太平身上沒有感受到任何真氣波動。
她是知道一些武修,能夠將自身的體魄,熬煉到與鋼鐵甚至寶物同等的程度,但問題是,那些人無一不是宗師級別的武修,要麼是俗世一方霸主,要麼是武道門派的掌門,而許太平現在纔多大?
十五?十六?
她有些不敢想。
“恐怕太平他不只是在這場比試上綁着壓船鐵,這兩年,甚至三年,他應該都在用這兩千斤壓船鐵鍛體。”
徐紫嫣口中喃喃道。
她對武道修行有所瞭解,知道短時間以壓船鐵鍛體是沒什麼效果的,必須長時間,日復一日地用這壓船鐵來鍛體,才能夠達到許太平現在的程度。
“鏘!”
就在這時,許太平猛然拔刀,一刀斬向那葉玄的小腹。
他小腹位置的龍焰甲,因爲許太平剛剛的那一記牛角崩山,出現了一片空缺,若是被這一刀劈砍中,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衆人從未想過,青玄宗這一代的天驕,居然被一個山下少年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畫劍爲牢!”
而就在這時,一直在被動挨打的葉玄,忽然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了一聲。
“錚!”
“轟!”
接着,劍鳴裂空之聲,與劍氣的破空之聲同時響起。
只見葉玄體內一下子涌出幾十道精純劍氣,這些劍氣在他手中長劍的指引之下,在擂臺上畫出一道半徑約十餘丈的大圓,將其護在中間。
“砰!”
許太平的刀,最終砍在了那一道道劍氣組成的牆壁上,長刀應聲而碎。
而在擋下許太平的這一擊後,那葉玄終於得到了喘息之機。
“不會再給你第二次出手的機會了!”
惱羞成怒的葉玄手持長劍,在那幾十道精純劍氣的護衛之下,一劍朝許太平刺去。
“錚!”
劍鳴聲中,他的身形與手中長劍再次合二爲一,化作一抹劍光飛掠而出。
憤怒的葉玄再次使出十方劍。
“轟!”
霎時間,氣爆聲中,道道劍光在擂臺之上縱橫交錯。
以望幽境小成的境界來施展十方劍,威力比之先前大出了幾倍不止。
“噌!”
而在那縱橫交錯的劍光之中,許太平猛然拔出了腰間最後一把精鋼長刀。
“轟!”
而在拔刀的一瞬。
他周身氣息猛然暴漲。
一股只有望幽境纔有的氣息波動在擂臺上轟然炸散開來,道道劍影冰晶凝結而成的甲片飛舞在他周身,替他擋下了葉玄的一劍又一劍。
“唰!”
與此同時,許太平果斷地一刀斬出。
霎時間,其身影與長刀融合,在擂臺上畫出一道滿月,破開那葉玄劍氣的同時,繞到了那葉玄的身後,然後朝着他身後一刀劈下。
長刀攜着一兩丈長的刀影,重重地劈砍在那葉玄的後背上。
三殺,斷鋼。
“砰!”
巨震聲中,那葉玄周身的護體劍氣,竟是被許太平這一刀直接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