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直接去烏鷲國皇宮嗎?”
許太平有些困惑。
因爲在青玄宗給他的信函之中,並沒有提到這一點,只說讓他護衛六公主前往烏鷲國覲見烏鷲國皇帝。
“當初答應和談時,烏鷲國皇帝提出了三個極爲苛刻的條件。”
六公主嘆了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繼續道:“其一,前來和談之人必須從幾位皇子跟公主中選,不能帶其他大臣,只能帶三百名侍衛。其二,前往烏鷲國時,必須路經他所指定的幾座城池。其三,便是要在怒拳莊生死擂上勝過那樊祁,提着他的人頭方能進入皇城。”
“這擺明了,就是讓殿下你來送死的。”
許太平皺眉。
他突然明白了雲葉長老臨走時那句話的意思。
“是啊,光是走到這裡,負責護衛我的大內侍衛,便已經死傷了大半,要不是遇上了道長你,只怕我們全都要死在曼陀山莊。”
六公主神情有些悽楚道。
“明知如此,還要答應,爲什麼?”
許太平不解地問道。
“烏鷲國幾十萬大軍屯軍白樹國邊境,就算再苛刻的條件,我們也不得不答應。而只要我還活着,那烏鷲國皇帝便不能在天下人面前食言,揮軍攻打白樹國。所以我至少能給白樹國百姓,爭取到一年的逃離時間。”
六公主淡然一笑道。
聽到這裡,許太平對於此事差不多有了個大致的瞭解,同時也在心裡做出了判斷。
不過他還是沒有急着答應那六公主,而是問了她一個問題。
“殿下知道嗎?依照九府仙律司的戒律,我們山上修士是不能插手山下江湖之事的。”
許太平靜靜地看着那六公主。
“九府仙律司居然有這種規矩?”
六公主一臉愕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雖身爲皇室,但並非儲君,哪裡能瞭解得到這些九府約束山上修士的戒律?甚至關於山上之事,她也是在此行途中瞭解到的。
“那,那道長,這該如何是好?”
眼見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快要沒了,六公主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了,很是緊張雙手撐着桌子湊到許太平跟前問道。
“別擔心。”
許太平搖了搖頭。
“我有辦法規避這條戒律,但用了這個辦法之後,便是我,也未必一定能在那生死擂上勝過樊祁,所以殿下要有個心理準備。”
“什……什麼辦法?”
六公主依舊一臉緊張。
“不用任何修士的手段,只以武技與樊祁交手,仙律司便不會干涉。”
說着許太平站起了身來。
“不用任何修士手段?”
一聽這話,六公主先是一愣,繼而也一把站起身來,連連搖頭道:
“道長,這樣不行,我母后說過,那人屠樊祁是天生的武夫,在武道上沒人是他的對手,道長你會死在擂臺上的,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無論從哪一點考慮,她都不想看到許太平白白送死。
“殿下,可以的話,替我將關於那樊祁的生平,還有所修的武技整理成一份卷宗,兩個時辰後讓人送到我的住處來。”
許太平已經作出的決定,便不會再更改。
說完這話,他也沒再跟六公主解釋,而是徑直朝他選好的住處走去。
倒不是他故意冷落輕視那六公主,只不過每日打坐練功的時間到了,耽誤不得。
至於會不會死在擂臺上。
他哪有那麼傻,真打不過肯定會施展術法走人的,違反仙律司戒律最多也就關幾年禁閉而已。
……
兩個時辰之後。
“呼……”
將丹霞經運轉了三個大周天的許太平,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因爲今天喝了一杯半龍膽酒,此刻的他就好像是淋了過了一場大雨一般,渾身上下溼漉漉的。
他運轉了一些真氣,將那一身汗水,“轟”的一聲全都逼得乾乾淨淨。
“一杯半的龍膽酒,兩個時辰,三個大周天,又是在俗世這種環境之下,你如今修行速度,應該能夠勉強趕上玄靈骨了。”
靈月仙子對許太平今日的修行進度作出了評價。
“俗世的天地靈氣太過污濁,煉化的時間也要更多。”
許太平暗暗點了點頭。
“而且我總覺得身體變重了很多,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身上。”
他一邊活動了一下筋骨,一邊向靈月仙子說了說自己在這俗世修煉的感受。
濁氣比靈氣重,這一點靈月仙子自然是知道。
要知道有些只有濁氣的混沌之地,普通人進去,身軀可能都會被直接壓碎。
“等等,濁氣壓身……”
靈月仙子忽然想到了什麼。
“太平,要不要提前嘗試一下人皇的那套鍛體之法?”
她忽然眼神之中帶着一絲興奮地看向許太平。
“嗯?靈月姐你不是說,等回第七峰時再練嗎?”
許太平有些意外地向靈月仙子確認道。
“這套人皇鍛體之法,又稱《炎帝烘爐訣》,其中的鍛體之法,一共分三個部分,分別是錘骨篇、壓穴篇、託天篇,其中配合你那一身壓船鐵的呼吸吐納之法便是出自錘骨篇,我現在要跟你說的則是來自壓穴篇。”
靈月仙子向許太平解釋道。
“難道這壓穴篇與濁氣有關?”
許太平好奇地問道。
靈月仙子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
“壓穴篇中,有一章便叫‘濁氣壓七穴’,通過這一章講述的導引之法,修士可以讓濁氣安全地進入那幾處竅穴,然後便可以借濁氣之重進行壓穴,一顆注滿濁氣的竅穴,能讓你的心神跟竅穴承受相當於三千斤的重量,其功效遠勝過你使用壓船鐵,而且濁氣壓穴所產生的重量除了你自己跟你自己的身體,其他人感受不到,你若是要解除濁氣壓穴的限制也很簡單,只需打開竅穴將那道濁氣導出體外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