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徐紫嫣被趙玲瓏那義憤填膺的表情逗笑。
不過她也很清楚,趙玲瓏就是這麼個性格,平日裡沒少爲七峰的弟子出頭。
“玲瓏妹妹莫要激動,這些人應當是認出了小太平乃是前些日子勝了秦淵的那位,故而都圍攏過來看熱鬧。”
她抓起趙玲瓏的手輕輕拍了拍道。
因爲被峰主委託了挑選弟子的任務,所以紫嫣對於這些外門弟子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這綠衣服的漢子,名叫田七,七年前來的雲廬山,來之前是一個幫派的幫主,曾一氣之下將對手幫派上上下下百餘口人殺了個乾乾淨淨,因爲擔心被仇家追殺,這才逃進了雲廬山。”
獨孤青霄這時也開口道。
跟紫嫣一樣,他對這些重點關注的山外弟子,也都是有些瞭解的。
“青玄宗爲什麼要收這等十惡不赦之徒?”
趙玲瓏很是不解地看向獨孤青霄。
“據說是他與我們青玄門在山外的行走聯絡,願意將這些年斂來的所有家產獻給青玄宗,並上繳家傳上乘武技鬼影腳,只換一個入山資格來躲避仇家。”
這次回答趙玲瓏的是紫嫣。
“這人做事心狠手辣不說,居然還有這等魄力,看來不比你們剛剛說的陸源好對付。”
趙玲瓏的語氣這時也嚴肅了起來。
她並沒有因爲偏見,而忽視那田七的實力。
“這田七最大的仰仗便是家傳的鬼影腳,單論殺伐之力,這鬼影腳不弱於任何上乘武技,否則上一屆七峰選拔也不會有那麼多外門弟子,在有着防備的情況下,還死於他那鬼影腳下。”
青霄這時也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比試要開始了。”
這時一直關注着銅鏡中畫面的紫嫣提醒了幾人一句。
隨即趙玲瓏與青霄也都將目光重新放回到了那銅鏡之上。
只見銅鏡內,田七與許太平一前一後登上擂臺。
登臺之後,二人也沒有廢話。
許太平擺開青牛拳的拳架。
鬼影腳田七則一臉挑釁地擡起了他的左腳,一道道赤紅如烈焰般的真氣,開始在他那粗壯的大腿四周旋繞。
看到這一幕,竹林內的幾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
龍門殿擂臺上
“咣噹!”
擂臺上的督考手臂一甩,用力敲響了身旁的銅鑼。
“轟!”
幾乎是在鑼聲響起一瞬,許太平與田七的身形齊齊消失在擂臺上。
再出現時二人已經身在擂臺中間,拳與腳“砰砰砰”地對了數十下。
田七的腿有多快,許太平的拳頭便有多快。
一時間,拳罡與腿影激盪起的罡風,如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從擂臺之上擴散開來。
“這許太平,居然能接下田七的鬼影腳?!”
“難怪能勝那秦淵。”
擂臺下觀戰的衆人,一個個神情滿是訝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很難相信,一名少年只憑着青牛拳,便與那成名已久的鬼影腳田七戰了個平分秋色。
“砰!”
隨着一聲巨大碰撞聲,許太平的一式牛角崩山,與那鬼影腳田七如同戰斧般劈向的腿影碰撞在一起。
這一拳,依舊沒能分出勝負,只在原地相互僵持了起來。
不過,拳腳真氣碰撞時,激盪起了一圈圈的罡風漣漪,給擂臺下衆人一種莫大的壓迫感。
“轟隆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二人都沒有任何動作,但周身真氣的碰撞卻一刻未停。
許太平的殘霞真氣,與那鬼影腳田七的不知名真氣,就像是在角力一般,不停地將對方向外推。
“給我下去!”
突然,那田七怒吼一聲。
霎時間,其立於地面那隻腳肌肉猛然膨脹一圈。
驟然增加的力道,一腳“砰”的一聲將那岩石地面踩裂。
跟着他借力身子猛然翻轉,將全身力道全都灌注到踢向許太平的那條腿上。
“轟!”
氣爆聲中,護在許太平周身的殘霞護體真氣驟然碎裂。
一股巨力隨之如山嶽壓頂一般,重重從那田七壓向他手臂的那條腿上傳來,壓得他身子一沉,腳下的岩石地面隨之龜裂。
“小兔崽子,你爺爺我的腳不只快,而且重,看我壓不死你!”
那田七見狀獰笑一聲,跟着腿部肌肉再一次膨脹,力道也隨之又增加了幾分。
但這一次,許太平的身子紋絲不動。
非但沒有被壓得繼續下沉,他那原本已經被那田七壓下的氣息波動,反而再一次變得洶涌澎湃。
“轟!”
一道氣爆之聲響起。
許太平周身真氣驟然炸散開來,被田七壓住的手臂力道大增,猛然向上一擡,直接將他那條粗壯的大腿頂開。
“開門境小成?”
許太平身上驟然爆發氣息波動,讓在場衆人皆是心頭一顫。
能夠登上龍門殿的外門修士,大多數都已經突破了開門境,但如許太平此時這般有着開門境小成的氣息波動者就要少許多。
不過他們肯定不知道,即便是此時的氣息波動,也還是許太平爲了磨礪武技,故意壓制之後的結果。
“轟!”
就在許太平將那田七大腿擡起的一瞬,早已準備好的左拳,重重地砸向了那田七的胯下。
“嗖!”
那田七趕緊收腿,側身準備閃避。
“轟!”
可許太平就好像是算準了他的想法一般,早已準備好的右拳,已然朝着他閃避的位置轟去。
“砰!”
一聲悶響。
田七的護體真氣被許太平的拳頭轟碎,腰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整個人被這股重力衝擊得踉蹌着連連後退數步。
“嗖!”
沒等那田七站穩。
許太平就好似如影隨形一般,再一次提着拳頭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給老子滾開!”
惱羞成怒的田七又是狂吼一聲。
跟着,他右腿猛地灌注真氣,一腿重重踢向許太平轟來的拳頭。
“砰!”
拳腳相撞。
許太平僅僅只是晃了晃身子。
反倒是那田七,被那反震的力道,撞得後退了好幾步。
而就是他退的這幾步,讓許太平找到了破綻,有了施展奔牛鑿陣的機會。
“砰!”
在那田七尚未站穩之際,許太平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
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他就好像是一頭奔牛,不停地以拳頭代替牛角,不停地朝那田七衝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