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若洗,路邊的樹枝上偶爾可以看到幾片殘葉,嫩芽已經無聲無息的頂出了泛出青色的樹皮,空氣之中幾乎沒有一滴雜塵。
零河河岸邊去年冬季凍得結實的冰層被河水沖刷出無數把雪亮的鋼刀,密集斜插在河流兩岸。
睢寧來到河邊橋岸,等待着從零口渡口對面來的接頭人。
睢寧按照安排了兩個特務,潛伏了一年時間,在老凹溝租地種果樹,這次在村民圍攻兵營中發揮了作用,但他擔心下一步駐軍的排查,可能會讓他倆暴露。今天,他來到零河邊的接頭地點進行彙報,建議將兩個特務送回。
幾乎每次行動,他都在告誡自己,這次進攻西安的目的是奪取哪裡的財富,沒必要濫殺無辜。這幾天潛伏小組連殺兩人,一定會在臨潼當地引起騷動,渡口邊排查的軍人明顯多了,儘管他裝得如無其事,但內心難免有些慌亂。
接頭人聽完了睢寧的彙報,沒有同意他的建議。
現在有可能暴露的就讓順其自然,犧牲只要值得就必須犧牲。同時還要派遣過來更多的特務兵來這裡,一是製造混亂,二是就是要渭河南岸的守軍知道我們派了大量的特務。
“這就叫生動擊西!”睢寧問。“難道我們進攻的路線不是沿渭河南岸?”
“是的,渭河南岸雖然進攻路線較短,但這裡不產糧食。我們的部隊缺衣少糧,應該走渭河北岸的產糧區進軍比較合適。”
“這也是避其鋒芒吧,我偵察到南岸有重兵把守,而北岸好像守軍相對較少。”睢寧明白了。
“是的,你要製造混亂,儘量把北邊的部隊再吸引過來。但行動方案還沒有最後確定。”接頭人對最高決定也不可能把握很準。
“遵命!”睢寧的執行力是不容置疑。
“事情成敗就看你們了,你還需要配備多少人?”接頭人問道。
“暫時先不派了,等我們五人在這裡再籌集些活動經費再來吧,人多了不光容易暴露,而且花費也大。”睢寧不希望來太多的人,一是沒有經費,而且最近駐軍肯定會加大搜索力度,最好不要碰到槍口上。
“好的。”接頭人同意了:“但終究要駐軍知道我們的活動,這是行動的需要。”
“對了,我們還需要些武器,我打算送給土門河一帶的土匪,挑起他們和駐軍的矛盾,能開一戰最好。|”
“武器,我們那邊更缺,你們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決吧。”對武器的需求,接頭人也是一推三二五。
臨潼守軍這裡,對命案的偵破取得了一定進展。
郝搖奇組織人員將帶班班長的死傷仔細檢查了幾遍,得出了兇器是笨鐮的結論。
笨鐮就是用生鐵鍛打成的一種鐮刀,村民在山上割草用的比較多。刀口厚鈍,死者的傷口創傷比較大。
在軍營周邊地毯式地搜查,卻沒有看到兇器。郝搖奇判斷,兇手可能平時就有使用笨鐮的習慣,行兇後就隨身帶走。這就排除了土匪攻擊軍營的可能,而土匪一般是不帶這類武器的。
一行五人,又說明這五個人平時就有緊密聯繫,而且是做殺人越貨勾當的,這應該排除幾個村民行兇的嫌疑。
派人走訪了全村及放羊老漢的親屬中,沒有這種人的記錄。
行兇者會是誰呢,兇器又會藏在哪裡?
郝搖奇覺得應該先找到失蹤的放羊老漢,如果他也遇害了,也許找到他的屍首會發現一些線索。
在放羊老漢的院子附近大規模的排查終於有了結果,由於山坡土質堅硬,睢寧幾個由是在夜間實施了殺人行動。填埋的深度不是很深。
刀傷和殺害守軍班長几乎是一致的,這兩期命案是一夥人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