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尉遲堯像是什麼事情沒有發生一樣,即使他在公司和穆紫碰面,也是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而穆紫也弄不明白那天的話,‘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到底是威脅她,還是隱含着另一種意思?
又到下班時候,陳依突然出現在穆紫面前,給她一張酒店的房卡:“這是房卡,今晚就住進去吧,明天早晨五點會有化妝師去找你。”
說完,陳依便匆匆離去。
穆紫茫然地看着手中的房卡,這是什麼意思,這代表是明天結婚的意思嗎?
她冷笑一聲,不爭氣的眼淚地從臉上流下來,緊接着她又擦乾眼淚,從公司安全出口的離開了。
她整個人憔悴的像一片落葉,彷彿是一個沒用靈魂的軀體,再也沒有從前鮮活的氣息,不再是那個單純樂觀的穆紫。
尉遲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弄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喜歡上這種人,爲什麼要因爲他視而不見感到難過。還是自己真的虛榮他家的財產,不想以後再過那種窮日子?
她應該本分一點,按照他的要求去生活纔對。
——
早晨五點,化妝師準備抵達了酒店,帶着那身華麗的婚紗還有張羨煞旁人的純金面具。
穆紫看着這些,卻開心不起來,說到底尉遲堯娶她只是爲了哄自己的父母。
“穆小姐,這婚紗可真好看。”化妝師手拿着婚紗,羨慕的眼神好似恨不得自己也試一試。
穆紫一愣,疑惑地問:“你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我是陳依好朋友,所以她才找上我的,好了,你先將婚紗穿上吧。”化妝師說的同時帶着一份同情,嫁給富豪卻不能真容視人,又不是醜八怪,估計是家世不太好吧。
穆紫淡淡一笑,隨即去裡間換了婚紗,出奇的是這件婚紗像是給自己量身打造,一點都沒有緊繃感,非常合適。
當她走出去的時候,只見化妝師捂住嘴說不出話來。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實在太美了,你是我見過最清麗脫俗的新娘,更像是一位仙女。”
化妝師感嘆地說着,只可惜面前的人兒要成爲他人的妻了,否則去當模特,肯定會大紅大
紫。
“謝謝。”
穆紫拖着裙襬來到鏡子面前一照,連她自己也是一驚,鏡子裡的人更像是脫胎換骨的她,有說不出來的美感,像是一朵綻放的花朵,四溢飄散美的氣息。
她從未想過自己可以穿上這麼漂亮的婚紗,由心笑了出來。
這時候化妝師也走了過來,感嘆地說:“真是漂亮,如果不是你要隱婚,我真想和你拍張合照。”
隱婚,是啊,只有她一個人隱婚,除了親人,沒人會知道她今天要嫁給吉翔的公子哥。
“能讓我再多看兩分鐘嗎?”她輕聲地懇求着。
化妝師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一邊整理化妝盒。
人生最美的一刻,她卻不能真面目視人,不過這又有什麼好怨的,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一步錯,步步都是錯……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穆紫拖着裙襬去開門,結果門外站着的人是她怎麼想都不會出現的人。
路之顯一臉惱怒地看着她,此刻他已經無暇顧及什麼了,氣急地問:“穆紫,你在這幹什麼!不要告訴我,你真要和尉遲堯結婚!”
穆紫一臉吃驚,惶恐的往後倒退幾步。
“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只想問你,跟不跟我走?”路之顯衣服鈕釦都是扣錯的,臉上佈滿了鬍渣,足以說明他是趕了一晚上的路。
穆紫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小的時候她一遇到委屈,路之顯就會立馬出現,而這一次,他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路之顯伸出一隻寬大的手來,“乖,小紫,跟我走,好嗎?”
穆紫一對明亮的眸子,浸滿了委屈的眼淚,她是多想抱着顯哥哥痛哭一場,可她已經走到這步了,已經回不了頭了。
“對不起,顯哥哥,我要嫁給他!”
路之顯右手緊握成拳,惱怒地衝着大理石牆面捶打而去,他把心中的不滿全部傾注在那一拳上,牆面直接掉下一些碎塊,而他的手血流不止。
“該死的,只是我疏忽了一陣子,你就要嫁給別人了,爲什麼!”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中說說,既然穆紫已經作出了選擇,他不想去爲難她。
路之顯努力地隱藏着快已流出的眼淚
,淡淡地說:“小紫啊,祝福你,那我還有事,先走了。”
穆紫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今天的局面,她真的不能走,因爲一顆心已經停留在某個地方,即使跟着顯哥哥走了,也是軀殼。
“謝謝你,顯哥哥。”她平息好情緒,努力說完這句話,緊接着無情地關上了門,自此之後永遠同他的顯哥哥永遠隔着一道門。
接下來的事情比較順利,當穆紫帶上那片金燦燦的面具,瞬間她有一個念頭,或許她不是參加自己的婚禮,而是參加某個化妝舞會。
她狠狠掐了一下胳膊,這不是夢。
——
婚禮現場,某個西裝革履男子悄悄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接通電話:“喂,事情辦妥了嗎?”
“是的少爺,假婚車已經提前接到新娘和化妝師了。”
男子撇嘴一笑,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新娘遲遲不到現場,而尉遲堯的父母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當然有些人卻捂嘴偷笑。
這個狀態對於尉遲堯來說也是始料不及,聯繫不上接新娘的司機,而穆紫和化妝師的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
他懊惱地扯了扯衣領,這妮子要敢逃婚,看我怎麼收拾她!
雖然心中有不滿,但他臉上卻要笑着迎賓客,這關乎家人的臉面,本來隱藏新娘的身份已經被尉遲家族質疑,如果新娘再來個逃婚,那結果肯定不堪設想,不僅自己的權利將要被限制,穆紫的一家肯定也會被尉遲家族弄得雞犬不留。
這時候,陳依悄悄地走了過來,小聲在尉遲堯的耳邊嘀咕着,“總監,新娘和化妝師被別人接走,應該是綁架,要報警嗎?”
尉遲堯差點大聲喊了出來,不過他的心中卻又莫名的小高興,這妮子不是逃婚啊。
他又再三思考一番,綁架無外乎金錢利益,不知是誰雄心吃了豹子膽竟然在他的婚禮當日綁走新娘,既然兇手都已經知道新娘在哪個酒店落腳,難道就不知道尉遲家族的人脈網之大?不對,兇手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利益。
尉遲堯瞥了一眼正前方的某個人,小聲地囑咐陳依,“不是綁架,去查查今天參加婚禮的賓客,我婚結不成誰的得益最大,那個人就是兇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