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過了大半年了,一日清晨,葉茗嫣口中一陣清脆的鳳鳴之音,彷彿感覺全身的每個毛孔都在瘋狂地吸收着天地中的靈氣,這些靈氣滲入肌膚,肌膚變得更加晶瑩剔透了,滲入肉身,肉身似乎連接在一起,十分堅韌,滲入骨骼,骨骼也變得更爲細緻緊密了,密不透風,感覺十分堅硬。
半日過後,葉茗嫣滿意地睜開雙眸,閃動着迷人的光芒,那是屬於勝利者的光芒,是葉茗嫣千辛萬苦,不懈努力得到的勝利。
《元木術》修習完了,葉茗嫣清楚地感到體內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存儲在丹田之中,遊走在全身經脈。葉茗嫣隱隱覺得自己的眼界和見識似乎到了一個高度,而這個高度是她所認識的人都無法企及的。
“嗖”葉茗嫣運用體內的元氣,指尖一指,便似乎有一陣氣流衝出了葉茗嫣體內,形成了一道微風。葉茗嫣指尖纏繞,而那股微風也隨之纏繞,好不奇妙。
“散”葉茗嫣,輕喝一聲,氣流和微風就瞬間消失了。收去臉上的喜悅,葉茗嫣苦笑着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每次練完《元木術》,身體都會分泌出許多髒東西,順着毛孔流出來。想必這些便是積存在身體內部的雜質和污垢吧
每次將這些污垢流出體外之後,身體都會更加輕盈,心情也鞥家歡暢。病從口入,平日食用的食物難免有雜質,而這次修煉完畢,連衣物都被染黑了,還散發着一些臭味。葉茗嫣迅速離開了平日修煉的地方,回了寢室,必須得好好清洗一番了。
距離奼紫嫣紅之日只有數十日而已,亥級的學生都已無功課。男生在緊張地準備着一系列的測試,而這些測試關係着他們以後的前途,成敗皆在此一舉。而女生都在爲奼紫嫣紅精心準備着,想在那日好好展示出自己的美麗,以俘虜城主大人的心,成爲一位妃子。
葉茗嫣對成爲城主的妃子,毫無興趣,以前也只有至親至近的人的快樂纔是她的理想,但自從接觸了《元木術》,葉茗嫣的腦海中多了一些對自由的嚮往和對於神秘力量的渴望。她深深地感受到,《元木術》的完成,僅僅只是一個開端而已。
如果說至親至近的人的快樂纔是葉茗嫣的快樂,那葉茗嫣現在還不快樂,葉家沒落,而葉茗嫣總是感覺有一種無形的枷鎖捆綁着自己,難以掙脫。
或許將葉家復興的任務交到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身上,是有些沉重。但葉茗嫣從未將這個任務當成是一種包袱,反倒覺得是自己不斷成長的動力。
這無法掙脫的枷鎖,應該就是自己的命運卻要遭受他人操控的悲哀。我命由我不由人,誰會願意自己的命運,隨意被他人擺弄,玩弄於股掌之間。
葉茗嫣或許曾經埋怨過葉雙一手給自己安排命運,但多年來葉家逐漸沒落,她也漸漸明白了葉雙的苦衷。虎毒不食子,葉茗嫣從未懷疑過葉雙對自己的疼愛,葉雙身居高位,並不贊成妻妾成羣,自然也明白那些城主大人的秉性。
葉雙和葉瑾年都是一生只有一妻的,就這樣將疼愛的孫女往火坑中推,一手斷送她一聲的幸福,或許葉雙纔是最痛苦的人。
想明白了種種,葉茗嫣這些年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復興葉家。或許表面她就是一個聰慧的大家閨秀,但是底子裡葉茗嫣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在別的女孩子都緊鑼密鼓地爲奼紫嫣紅準備着的時候,葉茗嫣卻獨自一人在書院的花園之中悠閒的欣賞着百花,面對着一塘盛開的夏蓮。這自然只是別人的感覺,殊不知葉茗嫣是在感受着這磅礴的生機,吸收着沁人心脾的木靈之氣,來充盈自己體內那股細流。
有人來了,葉茗嫣現在的感官,非常靈敏,來人踱着輕步,還在百步之外她便感受到了。還是先裝着沒發現再說,葉茗嫣心思一轉,依舊閉目養身,不予理睬。
“葉妹妹真是好雅興,獨自一人在這邊賞蓮花?”一個輕聲輕氣的聲音傳入了葉茗嫣的耳中,葉茗嫣的內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原來是齊哥哥,我閒來無事,出來玩一會罷了。”葉茗嫣睜開雙眼,儘管連自己的頭皮都發麻了,還是強忍着叫出了口。
“呵呵,我這會也無事,就同葉妹妹一起賞花吧!”輕聲輕氣的主人是一位十六七歲的白衣錦衣少年,眉清目秀,丰神俊朗,搖着一把玉扇,面帶微笑,是一位十分溫和的翩翩美少年。
“齊哥哥要是也有興致,就坐下來一起吧!”葉茗嫣微微一笑,招呼着白衣少年坐下來。
白衣少年聞言,面帶喜色,依舊是不緊不慢的在葉茗嫣身邊坐了下來,似乎並不願意喪失在葉茗嫣面前的溫和形象。
葉茗嫣臉色依舊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彷彿全身心的投入在欣賞百花的美麗當中。其實不知,葉茗嫣心中已經暗暗叫苦,想着這次該如何擺脫身邊這個白衣少年了。
葉茗嫣原本就面色姣好,隨着年齡地增長,更是越發的清麗絕倫了,在暗地裡別人都將她喚作靈動書院第一美人。對於這些個稱號,葉茗嫣實在是頭疼萬分,弄得她總是聽見別人在背後對自己議論紛紛,十分不快。令葉茗嫣更加頭疼的是平日總是無緣無故來找她的一些同門,其中少年自然居多,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
或許十五歲對於其他人來說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但是對於葉茗嫣,並無此說。葉茗嫣對於情愛之事,毫無興趣。更說葉茗嫣一門心思放在復興葉家上,其餘事情她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