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奕辰下車,按照下人指示的方向進房間,只見對面揹着他而立的人一如既往一身黑衣,墨發如瀑布般垂下來。
感覺有人進來,男人緩緩轉身,一張棱角分明,冷酷霸氣的臉出現在面前,他沒廢話,直奔主題:“你進京了!”
“是,下官見過王爺!”
原來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封王爺的獨孤昊。
此人今年已經二十多歲,朝堂上地位和太子相當,兩人都是競爭皇位的最得力人選,若是兩年前,不會有人想得到這個男人能做到如此。
而更沒有人會想到,這位新晉的皇帝身邊的紅人,是他的人。
“嗯,做的不錯,接下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讓皇上一直信任你就好。”最好的棋子要放到最關鍵的時候用才合適。
不得不數,獨孤昊下得一盤好棋,在別人不知道的時候,他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在衆人想着怎麼拉攏楊奕辰的時候,他已經成爲他的手下。
楊奕辰點頭:“下官定當竭盡全力。”更重要的是爲自己,將來誰上位,是否站對隊伍,和自己的未來有巨大聯繫。
而這兩年的時間,他也沒少爲獨孤昊做事,從凌江省那邊源源不斷生產出來的並且全都秘密送給獨孤昊。
這也是他信任楊奕辰的主要原因之一。
從獨孤昊這裡出來,楊奕辰故意無所事事的繞着繁華的街道走了幾圈,甩掉身後的尾巴,此時,已經有屬下告訴他,一家人都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之一,百味居吃飯。
顧名思義,百味居的意思就是這裡有各種各樣的美食,讓你品嚐不斷,據說這的菜很有特色,更重要的是,背後有一個神秘人物當靠山,才能在這個繁華的街道上安安穩穩的開下去。
隨後楊奕辰加快腳步,來到這裡。
這是一個三層的酒樓,很傳統的古代建築,一樓大堂,上面是包間。
而柳清溪這邊人比較多,又有幾個女人,初來乍到,爲了安全考慮,都在二樓的雅間。
楊奕辰推門而入,只見今日到來之人,滿滿的坐了幾桌子,溫氏和柳清溪姐弟兩個有說有笑。
“清溪,清巖,來,多吃點。”溫氏溫柔的給兩個孩子夾菜,渾身散發着母性的光輝。
而柳清溪和柳清巖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彷彿真正的一家人,溫暖的氛圍淡淡縈繞心間。
另一側,兩家的下人分坐兩桌,女人一桌,男人一大桌,飯菜已經擺滿。
溫氏招呼柳清溪姐弟兩個的同時還招呼他們:“你們隨意吃啊,別拘束。”
就在此時,門吱呀一聲打開,一身官服的楊奕辰推門而入,給他增添了一身浩然正氣和官威獨有的氣勢。
“辰兒回來了,趕緊來坐下來吃!”溫氏明顯很開心,誰在路上大半個月,天天啃乾糧,運氣好點的話會打點獵物,運氣不好就那麼湊合着都不會舒服。
現在終於從馬車上下來,纔有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纔有安全感。
至於楊奕辰面聖的事情,她不懂,不會過多過問,只要知道沒什麼事情就行。
這要是溫氏相處起來比較舒服的原因。
“娘,清溪,小巖,正好我也餓了。”楊奕辰坐下來,拿起筷子和他們一起。
滿桌子的菜看起來十分精緻,色香味俱全,和碧溪鎮他們的酒樓比起來,甚至更加精緻,不得不承認,這裡的達官貴人遍地都是,食物水準也不一樣。
“楊奕辰,回頭咱們碧溪鎮的酒樓也要做到這樣。”總要要求進步吧。
“嗯,回頭寫信回去。”楊奕辰夾了一筷子菜,淡定的點頭,這些都不是事兒。
而在碧溪鎮經營的六層酒樓,越來越火爆,選擇的人手也都是富有創造力的年輕人,被掌櫃的打理的井井有條,平時楊奕辰忙朝廷公務,柳清溪忙房子的事情,兩人現在已經不怎麼管了。
“哎呀,第一次見識京城,這還真是不一樣。”溫氏吃了七分飽就放下筷子,望向窗外。
外面樓房林立,來來往往的行人衣着富貴,街道兩旁的酒樓,衣服鋪子等等裝修豪華,隨處可見手拿摺扇的翩翩公子或者丫鬟侍衛一羣的大家小姐。
即使比起普通女人,溫氏見識已經十分廣泛,可現在看來,這裡確實繁華,是她這輩子見識過的最繁華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在這兒,咱們會不會像在村裡一樣......”她的心情是忐忑的,畢竟陌生的城市,又如此繁華。
飯後,幾人也都累了,畢竟舟車勞頓那麼多天,也就沒多說什麼,各自回家休息。
在京城的第一個夜晚,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子,陌生的牀,窗外不一樣的風景,沒有了山上吹來的清風,只有喧囂之後的安安靜靜。
柳清溪突然難以入睡,輾轉反側,腦子裡空蕩蕩的,然後鬼使神差的,居然想起了前世,想起來自己一個人住着空蕩蕩的房子,想起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段時間。
爲了溫飽她和柳清巖抓知了猴,上山挖野菜,找野果子。
眨眼間,她又換了一個地方,雖然不是重活一世,但也是一個新的開始。
就在她又翻了個身,看向窗外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柳清溪嚇了一跳,隨後微微笑了。
那道黑色的身影沒有過多停留,輕車熟路的打開窗戶,一個翻身跳了進來。
柳清溪無語了。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翻牆進來。”真是,這人還上癮了。
“怎麼,不翻牆怎麼進來?不歡迎我?”清潤的聲音傳來,帶着淺淺的笑意,不等柳清溪回答,他一個跨步來到牀前,彷彿自己家一樣脫鞋上牀。
可見這樣的事情沒少做,柳清溪覺得這人也是簡直了。
少年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不歡迎也不行,我願意來就好了!”
少年看似清瘦實則肌肉發達結實有力的長臂一伸,將柳清溪攬到懷裡。
“你怎麼這麼好意思啊?”這人到底是不是古人?這翻牆本事比前世開放的時代強多了有木有。
“我自己媳婦兒有啥不好意思的。”少年臉皮都沒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