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縣試結束,陳鴻宇便和其他家族子弟一道出了考場。
此次自己也已經做出了最好的準備,拿個案首應當問題不大。
……
縣試考場,王震安心坐在主位,和其他考官一起討論考卷。
王震一邊和其他考官談笑風生,一邊卻是在心中暗暗思量。
“我那許嵩侄兒的字跡自然也是識的,如果沒有超出他些許的案卷,那麼這第一也就算是定下來了。”
這也就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稍微做出偏向。
每一次各級科舉的案卷可都是會封存的,一旦出現了紕漏,可都是要打開封存的試卷驗明名次的。
以往,也不是沒有人手眼通天,做過類似的事情,但是最終在朝堂交鋒的時候,卻被人將案底翻了出來,一具制勝。
思緒間,底下的人已經將經過大致篩選的考卷送了上來。
考卷的成績按照甲乙丙丁四大級別劃分。
王震隨手取過一卷考卷,就見的上邊已經有最初的篩選者留下的標記,知道這約莫在哪一個級別,這纔打了開來。
簡簡單單寫上了丙上二字,這纔將考卷放在了一旁。
這成績,最後可是要經過幾位考官的綜合評定來排名次的。
就在這時,聽見旁邊另一位考官傳來驚歎聲。
“丁兄怎的這般驚訝,莫非是遇到了什麼上好的考卷?”
那丁姓考官也不拖沓,直接手中拿着兩份考卷來到幾人身旁。
“我剛剛先是發現了一份水平極高的考卷以爲他就是本次縣試案首了。
沒想到,緊接其後,就發現了另一份水平極高的考卷。
這兩份考卷其實論卷面書法、學識掌握以及考生的理解都相差不遠,但其中一份考卷最後一道論述題卻是更加有新意。”
王震湊上前一看,兩份考卷其中一份正是自己那侄子的考卷,畢竟筆跡他還是認得出來。
另一份,他也能根據原先印象大致圈出來一個範圍。
幾人輪流審過考卷,卻是有些遲疑起來。
“這份考卷雖然有些新意,但是這新意完全是揣測,沒有根據的推算。
雖然水平也是不錯,但不如另一份來的穩重。”
這話一出,其他幾位考官便知王震這位主考官已經有了些許偏向。
只不過,雖然王震名義上是主考官,但是權利卻也大不到哪裡去,不然如何保證考卷成績的公平性。
而且,這一份考卷確實是寫出了新意,雖然行文有些稚嫩,但是確實有着可行性。
……
陵川縣,縣郊,許家東園。
陳鴻宇披着披風自屋內走出,向着外邊而去。
身後,一個老僕跟在身後。
自他許門立雪的事蹟一出,家族似是終於做出了某種決定,把他的住所直接搬入了東園之中,還配了一個家僕服飾,享受嫡系待遇。
片刻之後,陳鴻宇便來到了許文處所。
“叔祖,侄孫許文求見。”
很快,就有着家僕打開大門將他迎接了進去。
此時,許文府邸之中已經有了數個學子等候,九哥許嵩也在。
“沒想到幾位兄長竟然已經先我一步到達叔祖這裡。”陳鴻宇一邊走上前,一邊與衆人交談起來。
“平哥兒近來進步極大,想必一個童生功名是手到擒來。”
其中一個族兄笑着打趣道:“不像我,還要多考幾次纔有機會考取童聲功名。”
就在幾人熱烈討論之際,此次參與了縣試的家族子弟都來到了這裡。
同時,許文整理了一番衣衫,這纔出了臥房。
看了一眼這些生氣勃勃的家族侄孫,他不由撫須一笑。
“走吧!”許文豪邁道:“此次縣試沒有聽說什麼厲害人物,我許家子弟又多英傑,包攬個前三甲應當不成問題。”
說着,就領着衆人朝着許家莊園的祖祠行去。
“你們這些後輩的水平,應當都可以過了此次縣試,因此便一同與我前往祖祠。”
許家祖祠,此時已經有着家族之中都幾位秀才等候。
“叔父!”
那幾人見到許文到來,寒暄幾句之後,就將陳鴻宇等人安排在祖祠之中。
“祖祠經由家族數百年經營,此時已經有着諸多妙用。
等到縣試放榜,功名取得,便會解開道禁。
祖祠之中匯聚的才氣能夠讓你們打下更加堅實的修行根基。”
安頓罷,幾位叔父就與許文坐在上首閉目等待起來。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已經是正午時分,正是放榜時節。
坐在主位的許文猛的起身,身上一股文氣流轉而出,隱隱與祖祠交融勾連。
“縣試已經放榜,這些小輩的道禁應該已經打開。”
話音落下,就可以看得到遠處縣城方向有着一股股粗細有別的文氣朝着祖祠涌來。
其中,一共有着十餘股才氣,中央的一股才氣最爲粗壯。
這些才氣進入祖祠之後,經由祖祠的洗刷,頓時少了幾分狂躁,變得溫和起來,各自尋來一個普通上的少年,從頭頂沒了進去。
陳鴻宇盤坐在蒲團之上,心中默唸文賦。
忽然,就感覺一道巨大的文氣自頭頂之上灌入體內,一道響聲響起,識海上的禁錮直接被打破。
文氣進入識海之中直接朝着神魂纏繞而去。
在陳鴻宇的感知之中,就覺得神魂上沉重的壓制一下子去了大半,天地對於識海都禁錮也直接解開。
“這應當就是開道禁了,直接將天地的壓制去除大半,使得我神魂的部分力量解放了出來。
不過我這分神太過弱小,就算解開封禁好似也沒有太大差別。”
思緒間,那一道道文氣已經浸入神魂之中,不斷滋養着神魂。
同時,神魂之中發分神符篆也是微微顫動,將一道細小的文氣吸入符篆內部,然後再次平靜了下來。
……
於此同時,陵川縣外,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騎馬行走在官道之上,身旁跟着十餘個護衛。
這中年男子一身白衫,頭戴綸巾。
雖然面容俊逸,畢竟柔和,但是身上卻有着一種軍旅之中的肅殺之氣。
此時,他一手拉着繮繩,一手放在身側,朝着天空望去,可以看得到一股股才氣沒入許家莊園。
“還真是巧了,此時正是縣試放榜之時,想來那些子弟應當都在祖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