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先派人跟着吧。我這邊暫時走不開,而且我相信父皇自有他的打算。暫時先別打草驚蛇……畢竟他…不是別人……”劉徹把這個“他”字咬得很重。
百里滄海很滿意劉徹這個決定,其實這次陛下派他與劉徹講這件事,也只是考考劉徹的耐力與抉擇。果然不負劉啓的期望。劉啓一直在等一個契機。
百里滄海從袖袋裡拿出一支晶瑩剔透的瓶子遞給劉徹道:這個給你……
劉徹拿起瓶子仔細打量一番後,不明所以道:這是什麼?
百里滄海一臉疑惑,這不是百里扶桑那小子對他說,太子殿下需要他煉製情蠱麼?可是看劉徹並不知情。難道那臭小子要來做什麼?
“情蠱…”百里滄海仔細打量劉徹的表情道。
在劉徹聽到情蠱時。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對着百里滄海道:汗…那小子居然勞煩師傅提煉啊,那都是多少年提出來的事了,我還以爲那小子給忘了,或是失敗了呢……
百里滄海相信劉徹沒有提百里扶桑隱瞞,只是劉徹要這個是?應該他不會這麼做的,不然對他們可是致命的毒藥。
阿徹,雖說你是太子,但爲師還是要倚老賣老說一句,這是禁藥。而且提煉情蠱需要十年功夫才得這麼一對藥丸,需要那兩人身上的一根頭髮與一滴血。
劉徹點頭道:嗯,我知道啊。我看過這本古籍,是來自苗疆情蠱。”劉徹輕鬆帶過。
百里滄海繼續道:那你可知服用之後會有什麼效果麼?服下的兩個人如同兩面鏡子,只要一方有痛苦,另一方會感同身受,而主母哪一方會錐心之痛…假如一方已故。那另一方便會衚衕行屍走肉,甚至是會爲對方殉葬……”百里滄海把這些話咬得很重,甚至是一字一字對着劉徹道,生怕他自己服下。百里滄海不用猜另外一個定會是堂邑侯府的嬌翁主。
劉徹鄭重點頭道:嗯,我知道。古籍裡寫道了,放心吧師傅,我暫時還用不上。以備之需。你應該懂我的不是嗎?我當初爲何想要成爲太子?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的!”劉徹真誠眼神直直盯着百里滄海道。
百里滄海不忍看到這樣的眼神,他心疼眼前的孩子,可他註定成爲大漢主宰者,他們縹緲峰誓死效忠他一人。可他也心疼這個少年居然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只爲日後他怕負她時,她痛苦時,他可以感同身受。
百里滄海不知該如何勸阻,劉徹看着百里滄海眼裡的心疼,劉徹卸下一切僞裝與堅強,癱坐在蒲團上,緩緩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璃洛,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光。我不能失去我的光,我害怕有一日她知道了劉榮死在我母后之手,我害怕將來她知道我背叛了她。我害怕她會從此遠離我。她是那樣的尊貴,哪樣天真簡單,那時我三歲就在想,未央宮的孩子會有單純善良的麼?那時我才三歲,便懂得如何討好未央長樂兩個該討好的人。那時我在想,陳阿嬌真的如大家說得哪般天真可愛麼?那一年,她還只是個抱在懷裡的小小愛哭包。當我看到那雙眼睛時,被她深深吸引。在哪之後,我想要接近這個妹妹。待我再大一些,發現接近這個妹妹沒那麼容易,圍繞她身邊的皇子太多,討好她的人也太多,根本輪不到我這個不受寵的皇子。每次能提升都是託這個妹妹的福,第一次救她改善我與母后阿姊們的生活搬入漪蘭殿,還被師傅發現成爲膠東王,改“徹”八歲那年,明明跟她無關,可她就是傻傻站出來幫我解圍,最後連累她跟着我一起進入靜思殿抄寫道德經,被關半月之餘。在我二姊嫁入匈奴時,她不顧我對她大吼大叫,甚至是這失手推翻了她,她只是與我稚氣,告訴我說:阿徹我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把語姊姊接回來的,待你將來長大後一定會成爲大將軍,把匈奴人趕跑,讓大漢的公主再也不用擔憂被送去和親了。她是那樣的單純善良,她本該活得張揚跋扈,肆意妄爲纔是,世人都說她是花神轉世,我不要她是花神轉世,我只想她做我劉徹一個人一輩子的妻子,而不是皇后。只想把她深深藏在這裡”。劉徹指着自己心臟位置道。我只想要她一人,可我知道我將來的路很艱難,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可我只想妻子只她一人。這樣不爲過吧…師傅?劉徹知道今日的談話隨時會傳入劉啓耳中,可他真的無法忍受父皇要他做的事。他需要發泄……劉徹又拿起酒樽,一杯接着一杯喝。連他自己都不知喝了多少,百里滄海也不制止,任意劉徹發泄心中憤怒與不甘。他相信這孩子將來定會克服所有難關的,只是如今他還需要時間……可百里滄海不懂情爲何物,更不懂一旦人愛上了,便會一生一世的牽絆。他低估了劉徹一根筋對陳阿嬌的愛。
璃洛,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困在我身邊…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璃洛,璃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