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機場出來，孫全摟着袁水清肩膀，笑道：“親愛的，咱倆難得出來一趟，心心暫時也不用咱倆管，咱倆去逛個街唄？天氣越來越熱了，買點夏天的衣服，順便找點吃的，怎麼樣？”
說起來，他倆還真有些日子沒有一起逛街，他平日裡就宅，而袁水清一有時間就陪着女兒，以致他倆能像今天這樣單獨行動的機會越來越少。
袁水清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嗯了聲。
於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孫全開車，兩人直奔步行街，那裡是購物的天堂。
服裝、鞋襪、首飾、美食……應有盡有。
大概兩個小時後。
兩人坐在一家湘菜館，對着一桌的美味，愜意地吃着、喝着，沒喝酒，喝的是西瓜汁。
在外面吃飯，孫全還是儘量照顧袁水清的重口味，一桌菜就沒幾個不辣的。
在他們旁邊的椅子上，放着十幾只嶄新的購物袋，裡面都是他們剛剛的戰果，有給他們自己買的衣服、鞋子，也有給孫潔心小美女的，還有給孫全老媽徐梅，以及蔡亞男和保姆王嫂買的東西。
隨隨便便，大幾千就花出去了。
但這麼點開銷，夫妻倆都沒有心疼的感覺，不說家裡還有公司和工作室，單是孫某人每天的稿費，都不止幾千了。
得益於移動書庫如今的高人氣，最近幾個月，移動書庫那一塊給孫全支付的稿費都很可觀，遠的不說，就說最近兩個月吧！移動書庫給他支付的稿費數額，就都超過20萬。
再加上起點本站支付他的稿費，以及出版社那邊支付的，他最近兩個月拿到手的稿費都超過40萬。
平均到每一天的話，他現在每天的收入都有一萬多。
贏家通吃的效應，在網文這一行體現的特別明顯。
往往一個大神的年收入，能超過數以萬計的撲街作者的收入總和，就是這麼誇張。
重生前，他孫某人是撲街大軍中的一員，所以他很慘。
而如今，他好歹也是起點白金作者之一了，白金作者恐怖的吸金能力，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來！這塊是魚肚上面的，刺少，給你！”
孫全熟練地給袁水清夾菜，袁水清笑了下，也習慣了孫全這樣的照顧，嗯了聲，夾上筷子就放進嘴裡。
吃着吃着，她看了孫全一眼，說：“我前幾天去醫院做了個檢查，檢查結果顯示我的血小板數量已經達到正常值了。”
聞言，孫全手裡的筷子停下，眉頭微皺，擡眼與她目光相接，“你想說什麼？”
袁水清又笑了下，夾了一塊椒鹽排骨放他碗裡，輕聲說：“你懂的，咱們再要一個孩子吧！我身體已經沒問題了。”
孫全眼神有點不豫，搖頭，“不行！你忘了醫生說過嗎？血小板數量下降，也有可能是孕期的特殊反應，平時好好的，懷孕後，纔出現那種情況，咱們賭不起，我不想賭！再說了，你第一胎是剖腹產，就算想生第二胎，也要等兩年！反正我不同意。”
袁水清蹙眉盯着他，盯了好一會，表情變得有點無奈，又給他夾了一塊紅燒羊肉放在碗裡，語氣輕柔，“我也沒說現在就生，等心心兩歲了，咱們再生，好吧？”
孫全還是搖頭，板着臉，“沒得商量！我不同意！”
說着他低頭去夾碗裡的羊肉，袁水清剛纔夾給他的那塊。
袁水清卻忽然用筷子按住他的筷子，表情微冷，語帶威脅，“真沒得商量？”
孫全嗯了聲，“對！沒得商量！”
他撥開她的筷子，又去夾那塊羊肉，但卻再次給袁水清用筷子壓住他的筷子，“真不同意？”
“真不同意！”
孫全語氣很肯定。
“你……”
袁水清不高興了，忽然撥開他的筷子，將之前夾到他碗裡的羊肉、椒鹽排骨，全部夾回自己碗裡。
孫全：“……”
看看已經空掉的碗，再擡頭看看她，孫全陷入無語中。
而袁水清給他一個白眼，冷着臉低頭自顧自吃她的，明顯有點生氣了。
竟然還挺可愛？
孫全眼睛眨了眨，不敢讓她一直生悶氣，就孩子氣地伸筷子去她碗裡夾那塊椒鹽排骨和紅燒羊肉。
他想用這種方式逼她和他說話。
然而，袁水清等他把這兩塊夾回他碗裡之後，擡眼冷冷看着他，語氣也很冷，“夾回來！”
孫全哂然一笑，對她揚了揚眉，直接把那塊羊肉夾着放進嘴裡嚼着，頗有挑釁的味道。
袁水清冷着臉盯着他。
很快，孫全嚥下嘴裡的羊肉，又將那塊椒鹽排骨夾着放進嘴裡，眼神仍然挑釁地與她對視着，嘴角還含着笑意。
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開玩笑，大男人還能怕老婆？我要重振夫綱。
心裡轉着這個念頭，他還卟一聲，將嘴裡的骨頭吐到桌上，擡頭時，依然用挑釁的眼神看着袁水清。
彷彿在說：就不夾回來！你能怎麼辦吧？我還怕你？
忽然，他表情一滯，嘶一聲，倒吸一口冷氣。
他不敢相信看着對面似乎一動沒動的袁水清，她還是冷冷盯着他，但他桌子下面的右腿，剛纔分明被人踢了一腳。
“你……”
“噢……”
一個字剛出口，孫某人上身忽然矮了一截，左手條件反射探到桌子下面去捂腿，因爲剛纔他又被踢了一腳。
“姓袁的，你別太過份啊！”
孫全眉頭緊皺，出語威脅袁水清。
結果，他又噢了一聲，上身又矮了一截。
“你還踢？你信不信我踢你啊？”
他再次威脅。
然後就再次噢一聲悶哼。
顯然袁水清不信他會踢她，而事實也證明孫某人確實不敢，他苦着臉，正準備說兩句軟話認慫的時候，褲兜裡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眼睛微微一亮，找到別的臺階了。
他趕緊掏出手機，假裝有正事，沒再跟袁水清繼續糾纏，結果，他看見的是什麼？
是錢紅杏發給他的一條短信，而短信的內容是：“仲謀，我和娜娜回來了，剛剛下的飛機，昨天深夜，娜娜接到警察打過來的一個電話，告訴她說，柯文韜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一次謀殺，兇手好像是柯文韜的前女友，還有，聽說那女人本來想砸死的人是娜娜，結果卻砸偏了，警察叫娜娜儘快去一趟局裡，我趁着上廁所的機會給你發的這條短信，娜娜還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跟你彙報她的情況，所以這條短信你不用回了，具體情況，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越看，孫全的眉頭就皺得越狠。
一個個疑問在他腦中冒出。
柯文韜的前女友？
本來想殺的人是羅娜？
柯文韜的死竟然不是意外？難道柯文韜是羅娜從他前女友手上搶來的？
等等。
一個個疑問紛紛冒出來。
這條短信裡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太大了，饒是他想象力一向豐富，此時也感覺一頭霧水，盡是疑問。
本來以爲已經塵埃落定的柯文韜的死，現在竟然又泛起殘渣，竟然另有隱情？謀殺……
“手機上有花？”
大概是見他盯着一條手機短信看個沒完，坐他對面的袁水清忽然冷聲諷刺。
孫全擡眼看她一眼，也不解釋，只是將手機遞到她面前。
袁水清彷彿沒看見，一點都沒有接過手機的意思。
孫全呼了悶氣，隨手將手機放她面前，表情複雜地說：“看看吧！謀殺都出現了，呵，這世界太危險了。”
袁水清手上的筷子頓住，目光下垂，落在他放她面前的手機上，微微遲疑，她拿起手機。
剛看了幾眼，她的表情就變了，有疑惑，有驚訝。
好一會兒，她緩緩放下手機，看向孫全，“太瘋狂了吧？竟然敢殺人？爲了一個男人殺人？”
孫全端起手邊的西瓜汁喝了一大口，放下酒杯的時候，嘆道：“等消息吧！看羅娜她們回頭怎麼說，她們去局裡了，很快應該就能弄清楚那個女人到底爲什麼那麼做，什麼仇、什麼怨……”
……
午後一點多。
一家咖啡館二樓臨窗的位置。
孫全和袁水清比鄰而坐，一桌之隔，顯得有些沉默的羅娜和錢紅杏坐在那兒。
桌上有咖啡，還冒着熱氣，卻沒人動一下。
孫全皺眉問：“羅娜，到底什麼情況？柯文韜……真是他前女友……殺的？”
坐羅娜旁邊的錢紅杏點頭。
孫全瞥她一眼，卻仍然看着羅娜，他想聽羅娜親口說。
羅娜微微擡頭，向他伸出一隻手，表情憂鬱地說：“給我一支菸！”
孫全默然兩秒，輕嘆一聲，掏出煙盒和火機放她手裡。
羅娜沉默着點了一支，抽了一口，煙霧吐出之後，說了，“是真的，那女人已經認罪了，至於原因……據她自己交待，柯文韜跟她分手後，她從柯文韜朋友那裡聽說，柯文韜之所以突然跟她分手，是因爲柯文韜聽說了我的事，聽說我現在混得不錯，有錢，卻又剛好死了男朋友，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頓了頓，她苦笑着繼續說：“那女人得知這個內情之後，一直耿耿於懷，對了，她是酒店管理專業的，大概三個月前，她跳槽到董川和韓小雅結婚的那家酒店上班，而……而那天柯文韜當衆向我求婚的一幕，正好就被她看見了，她當時就有點失去理智，但她當時忍住了，結果她在樓上忽然看見我和柯文韜從樓下經過，而旁邊的窗臺上，正好有一盆花，她一時衝動就砸了下來，她本來是想把我砸死，讓柯文韜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卻……”
說到這裡，羅娜苦笑更甚，微微搖頭，神情非常複雜。
這樣的內情，大概是完全超乎她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