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狗日的找抽是?”王東昇狠狠的瞪了夏天一眼,低頭看着手中碩大的饅頭,露出痛苦的表情。
“少廢話!快點吃。”易陽嘴裡嚼着大饅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王東昇和夏天相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看着手中硬的能將人腦袋砸破的饅頭,聞着下水道中散發的腥臭味。一咬牙,閉上眼睛對着饅頭咬了下去。
“全給我睜開眼睛。”
中校軍官環顧四周,見士兵們一個個的伸長脖子,吃的眼球都突出來了。中校軍官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他知道這些瞪大眼睛,臉色漲的發青,伸長脖子不停灌水的士兵們,是因爲將饅頭沒有完全咀嚼直接吞下去,造成的後果。
在平時訓練的過程中,士兵們感覺一分鐘過特別的慢。而如今“一分鐘早晨”的時候,士兵們反而覺得時間過的太快了。當中校軍官的哨音響起後,所有的士兵只吃完了饅頭的三分之二。
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吃完手中的饅頭和水,士兵們心驚膽顫的跟在中校軍官身後,來到操場,接受所謂的處罰。
其實處罰很簡單,鴨子步。所謂的鴨子步是指兩腳分開,腳尖呈180。中校軍官要求士兵們一邊走鴨子步一邊將手中剩下的饅頭吃完,碗中的水喝光。而且不能掉一點饅頭的碎片,不能灑下一滴水。否則就要經受另一項處罰,至於處罰的內容五花門,如扛圓木五公里,陡坡小推車,下坡滾輪胎等。
隨着中校軍官的口令,士兵們艱難的邁起了鴨子步,端起了碗,小心翼翼的啃着饅頭。鴨子步對協調性,毅力等方面要求非常高,他的難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一些協調性不好的士兵在三五步之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中校軍官看着地上沾滿炭渣的饅頭,灑落一地的清水,以及爬在地上一臉沮喪的士兵。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指着存放圓木的倉庫怒吼着:“給我爬過去,扛上圓木,五公里開始。”
被點到名的士兵,從地上爬了起來,撿起沾滿灰塵的饅頭,塞入嘴中,咀嚼兩下吞了下去。在中校軍官的口令中,爬過炭渣路和機槍掃射的草叢,滾進泥潭和汽車底盤,冒着薰嗆的瓦斯味,衝進倉庫,扛起一根木頭,開始了艱難而又痛苦的五公里。
沒有反抗,沒有怨言,有的只是服從,無條件的服從!
隨着時間的推移,幾乎每一秒鐘都會有一到兩名士兵摔倒在地,或者是從碗中撒出清水和嘴角漏下的饅頭屑。無一例外,違反規定的士兵,通通收到懲罰。
“你們兩個陡坡小推車。”中校軍官指着兩名將清水從碗中撒出來的士兵,冷冷的下達着懲罰的命令。
“是!”被點到名的士兵渾身一震,隨即大聲的應了一句。將手中剩下的饅頭扔進嘴裡,同樣是咀嚼兩下,吞入肚子,然後大步的向受罰的位置走去。
“他們兩個這下有的受了。”王東昇看着兩位士兵耷拉着腦袋的背影,幸災樂禍的衝易陽擠眉弄眼的笑了笑。
斜坡小推車是一項極其變態的體能訓練,將建築用的“瓜子皮”裝入小推車,然後從傾斜60的底部慢慢的將小車推到頂部,整個距離在200米,所有這個項目一直以來是士兵們進行體能訓練的噩夢。
“別高興的太早,說不定一會罰你滾輪胎。”易陽將嘴裡的饅頭吞了下去,指着王東昇腳邊上的灑落的饅頭碎片,笑着說道。
王東昇順着易陽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腳旁邊有幾個剛剛咬饅頭時撒下的碎片。王東昇偷偷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中校軍官,見他沒有看向這邊的時候,慢慢的擡起腳,往饅頭碎片上踏了下去。作爲王東昇來說,他的想法很簡單,乘着教官沒有發現的時候,將痕跡毀掉,這樣就可以避免接受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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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王東昇剛剛踩掉地上的饅頭碎片時。在他背後傳來中尉軍官的怒吼聲:“7號,你這廢物,既然偷懶耍滑,給我滾輪胎去。”
“滾輪胎?”王東昇目瞪口呆的站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啪啪的滴在乾燥的炭渣路上。
在所有的懲罰項目中,滾輪胎也算的上是變態的項目之一。所謂的滾輪胎其實很簡單,就是將一個重量在三四百斤的輪胎,從傾斜70的坡頂,慢慢的滾到地面,整個距離在300米。如果輪胎從手中滑落,直接到達坡底或者是滾落的距離超過5米的話,必須要從斜坡底部將重達三四百斤的輪胎,滾到斜坡頂部,然後再次往下滾,直到合格爲止。
“班長,你可以去街頭擺攤算命了。”半響反應過來的王東昇,懊惱的盯着易陽,鬱悶的說道。
還沒等易陽回答,就聽到背後再次傳來一聲怒吼:“廢物,聽到沒有?”
咣噹!一聲。易陽被背後突然傳來的怒吼聲嚇了一跳,手一哆嗦,碗一下子摔在地上,碎成幾塊,水瞬間滲透到乾燥的炭渣路上。
“恭喜你班長!”王東昇大嘴一咧,露出一口大黃牙,轉身向受罰的地方跑去。
易陽看着地上打碎的碗,感覺一陣眩暈,心裡直泛嘀咕。還沒等他出言解釋的時候,中尉軍官令人討厭的聲音再次傳到耳中。
“嘿嘿!13號你牛啊,別人都是撒了一兩滴清水,你倒好不但水撒光了,連碗都摔爛了。”中尉軍官從易陽的身後大步的走了過來,用手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盯着易陽。半響後,說道:“這樣,你就接受五趟運石子的懲罰。”
“運石子?還五趟?”易陽瞪大着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急急巴巴的說道:“這……這,不……不能怪我,你突然叫了一聲把我嚇着了。”
運石子是更爲變態的一項訓練內容,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將裝有40公斤石子的蛇皮袋,背到六樓,前提是不能走樓梯,只能是通過繩索,牆垛,陽臺,避雷針,雨水管,窗戶,這些項目中的任何一個攀上6樓。
“哪來這麼多毛病。”中尉軍官冷冷的掃了易陽一眼,不屑的說道:“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服從命令,第二退出藍劍特別行動小組。”
“算你狠!”易陽狠狠的盯着中尉軍官,死死的捏着拳頭,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轉身向攀登樓跑去。
“13號這小子,懂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嘛!”中校軍官大步的走了過來,看着易陽挺拔的背影,笑着對中尉軍官說道。
中尉軍官回頭看了中校軍官一眼,點點頭猶豫了半響這才說道:“13號這小子,能力是有,軍事素質也不錯,可是身上的毛病太多,進入蝮蛇突擊隊,我怕……”
中校軍官一揮手打斷了中尉軍官的話,回頭看了一眼側耳偷聽的士兵們,衝中尉軍官招招手,等中尉軍官將耳朵湊過來時,小聲的問道:“那件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好了。”中尉軍官一臉慎重的說道。
中校軍官點點頭,掃了一眼現場的士兵,淡淡的說道:“等這幫小子熬過七天的生理極限再說。”
前往攀登樓的易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他現在憋着一肚子的火,只想儘快的過這所謂的魔鬼周訓練。
到達攀登樓下,易陽看着面前的牆垛,窗戶,陽臺,繩索,避雷針,以及雨水管,無奈的搖搖頭。思索片刻,易陽決定從避雷針上攀爬到樓頂,因爲在負重40公斤,而且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牆垛,陽臺,窗戶,繩索,這些可攀爬到樓頂的項目並不適合。而雨水管結構也根本無法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和40公斤的石子,所有易陽選擇避雷針攀上樓頂。
易陽深吸一口氣,將裝有40公斤石子的蛇皮袋,往肩膀上一扛。伸手抓住避雷針的鋼筋,用腳踩住上面狹小的架子,慢慢的向上挪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當易陽成功到達樓頂的時候,衣服已然溼透。當他擡起頭看到接受懲罰的其他士兵們,不由目瞪口呆。
王東昇正在站在坡頂,一臉懊惱的看着滾落到坡底的輪胎。被懲罰小推車的士兵,用肩膀將向下滑動的小車死死的頂住,臉上佈滿了淚水和汗水。扛着圓木被懲罰跑步的幾名士兵,從每人一根木頭,演變成每兩人一根木頭,只不過木頭的重量比一開始的要重了好幾倍,不用說一定是沒有在中校軍官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五公里。
隨着易陽的目光,他逐漸看到了龍嘯天,林一凡,夏天,褚昊陽,“黑皮”等人,每一個人接受的懲罰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痛苦的表情和揮汗如雨的身形。痛苦依舊在延續,從吃飯開始,到鴨子步,短短的幾分鐘下來,炭渣路上只剩下中校軍官和中尉軍官兩人站在那裡,幾乎所有的士兵全部受到了懲罰。
易陽知道不管士兵們如何的去努力,中校軍官都不會在意,他在意的是士兵們什麼時候倒下。
“動作太慢,快點!”
“你們在乾地球嗎?”
“那個胖子,你爬地上幹什麼?”
士兵們在經過一個小時的懲罰後,被中校軍官帶到炭渣路上做俯臥撐。短短的兩個小時俯臥撐下來,讓士兵們飽受**和精神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