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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一路上王三才和方桐就只看到了一些虎視眈眈望着自己的難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在暗中跟蹤或者是窺視自己。
客棧掌櫃遠遠就看到了回來的王三才兩人,等兩人一走到櫃檯前,不等王三才主動詢問,便立即湊上前來,低聲道:“兩位大人,白家三少爺在房裡待了一個下午,我的人告訴我,他甚至都沒有離開過牀位半步,到現在也沒有想要吃飯的意思。”
他的語氣並沒有邀功的意思,反而還有一絲擔心隱藏其中。
王三才打眼掃了一圈,發現大廳內並無空坐,正在用飯的人們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這才扭回頭來,卻突然問道:“中午那兩個吃飯的傢伙走了?”
掌櫃一愣,不明白王三才爲什麼會突然轉移話題,但他明白王三才的意思,連忙說道:“他們兩個在兩位大人帶着白家三少爺上去之後就直接離開了。”
王三才微微點頭,這才把話題給轉了回來:“小胖子精神狀態怎樣?”
掌櫃又是一愣,似乎不太適應王三才跳躍如此之強的思維,但好歹聽話題已經轉了回來,便立即說道:“精神看起來還可以,沒有什麼想不開的徵兆,就是不知道現在的情緒怎樣。”
說着,掌櫃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立即接着道:“對了,就在剛剛,我派人給他送去了一些飯菜,也不知道他現在吃了沒有。”
王三才能明顯聽出掌櫃是真的擔心,並沒有任何作假之意,只是還不等他說話的時候,方桐突然眉毛一挑,有些不滿道:“不吃正好,都吃成那樣了,還吃什麼!”
王三才扭頭看了方桐一眼:“說明小胖子還有點良知。”
說完這句,王三才就取出一塊中品元石,不動聲色地放到掌櫃手裡:“辛苦了,隨便給我們兩個送一些飯菜上去吧,嗯……就送到小胖子的房間。”
丟下這句話,不給掌櫃搭話的機會,王三才便徑直朝樓上走去,方桐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感激地看了掌櫃一眼後,便跟上了王三才的腳步。
掌櫃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這塊中品元石,卻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隨後,便叫來了一個小二,讓他給王三才兩人準備飯菜去了。
王三才走到白曉的房前,並沒有着急進去,而是在他房門外面的那層薄紙上捅了一個小洞,隨後便把眼睛湊上了前去。
這種偷窺的方式王三才以前曾在許多電視劇中看到過,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使用這個方法,但他也沒有多想,就看到,房間裡面因沒點燃油燈顯得有些昏暗,但王三才也清楚的看到了白曉就那麼愣愣地坐在牀前。
他的目光有些呆滯,肥胖的身子就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墩在牀上,把牀的高度都壓下去了一塊。
旁邊的桌子上還擺放着一些飯菜,掌櫃顯然不是摳門的人,除了一碗乾飯外,還有一盤青菜和一小疊牛肉,只是,飯菜都沒有了冉冉升起的熱氣,看上去已經涼了。
而這些飯菜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最吸引白曉的東西也對他失去了吸引力。
看到這裡,王三才扭回頭來,看到方桐臉上露出了一絲急色,便對他低聲道:“你先去給黑風喂點雞血,別把它餓壞了,喂完就直接過來吧。”
方桐無聲點頭,迫不及待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前推開了房門。
下午出去的時候,他就把黑風關在了房內,現在已經到了傍晚,都不知道它餓成什麼樣子了。
王三才看到方桐走進了房裡,便連門都沒有敲,就直接推開了白曉的房門。
白曉依舊坐在牀邊,看也沒看房門一眼,彷彿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無法影響到他一樣。
王三才沒有說什麼,先把油燈點燃,等房內的光線變亮,他才關上房門朝白曉走了過去。
白曉似乎是被突然亮起的光芒給驚回神兒來,像是剛剛纔看到王三才一樣,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但卻也沒有開口講話。
王三才沒有看他,首先走到了窗邊,把窗戶給放了下來,這才一步步朝白曉走了過去。
白曉見王三才朝自己走過來,當即就想要站起身來,可他一個動作保持的實在是太久了,加上太胖,雙腿早就已經麻木了,王三才看他不協調的樣子,頓時擺了擺手:“別站了,換個姿勢繼續坐着吧。”
說着的同時,王三才便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上,指了指桌上的飯菜,隨口問道:“都涼了,爲什麼不吃?”
白曉似乎是有些懼怕王三才,不太自然地坐下後,也不敢與王三才正視,低頭怯生生回道:“回大人,我、我吃不下。”
王三才故意問道:“是你覺得你太肥了,想要減肥,還是因爲別的原因?”
白曉肥胖的身軀頓時一震,擡起頭來,帶着哭腔道:“大人,我好難過。”
王三才沒有說話,微微昂了下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白曉見王三才沒有拒絕自己,壓抑了一個下午的情緒猛然就爆發了出來:“就在我被趕出家門之前,爹來到我的面前,他說;‘你就快要成年了,但是你生來就沒資格繼承我的一切,明天,如果你還不能單獨出去把一隻熊的屍體帶回來,你就自己滾出家門吧!’”
王三才靜靜地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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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我不想離開,他說;‘如果你不照辦,那你出去的時候,你的馬就會摔倒,你就會墜馬而死,至少……我會這麼告訴你娘。’”白曉的音調已經走調:“我罵他卑鄙不守信用,他接着就讓人把我趕出了家門,在他背影消失在門前的時候,我大聲的在他背後告訴他,我恨他!”
說到這裡,白曉已然淚流滿面:“爹聽我的最後一句話居然是我恨他。”
王三才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心酸,暮然回首纔看清以前的一切,失去後才追悔莫及,人總是這樣的嗎?
“別太悲觀,你父親現在或許還活的好好的。”王三才安慰道:“現在,不是還沒有焚石城破城的消息傳來麼?”
但白曉卻搖了搖頭:“他不會再見我了,我殺不了一隻熊。”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隨後,就聽見方桐在門外道:“大哥,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王三才點了點頭,目光重新放在了白曉身上。
只是,讓王三才沒想到的是,方桐不知道從哪裡尋來了一把木劍,關上房門後,一把就扔到了白曉的腳底下,看着白曉痛哭流泣的模樣非但沒有任何安慰,反而冷聲道:“撿起來,讓我看看白家三少爺的實力。”
說着,他把懷裡正在努力喝着雞血的黑風遞給王三才,就走到了白曉的牀前,但是,他去並沒有拿任何武器。
王三才不理解方桐這是在做什麼,皺眉問道:“小桐……”
但是,話還未說完,方桐就立馬打斷:“大哥,交給我吧。”
王三才想到方桐是一個真正失去了父親的人,想到兩人的遭遇雖不相似,但結果卻有着幾分相同,不禁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抱着黑風把椅子挪到了房間的後面,再一次坐了下來。
白曉被方桐的舉動嚇住了,呆呆地望着腳底下的木劍不知所措。
方桐見此,冷哼一聲:“你也是大家族的兒子,難道你一點實力都沒有嗎?”
白曉緩緩擡起頭望着方桐,已經停止了哭泣,怔怔道:“我不會用劍。”
“那你會用什麼?”方桐緊接就問。
白曉搖了搖頭,低落道:“我什麼都不會用。”
方桐頓時不屑道:“你不懂修煉,就知道吃,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如果我是你爹,我也會把你趕出家門,堂堂守城之主的家族出了你這樣一個好吃懶做的後代,簡直就是家族的奇恥大辱!”
他的語氣充滿的諷刺,說出來的話也毫不客氣。
但白曉並沒有否認,他使勁地搖頭:“我知道,但我就是做不到,我學了很多次,都沒有學會究竟該如何使用武器。”
方桐忽然一下收斂住了語氣,略帶安慰性的說道:“所以,你也差不多哪裡去了,與其現在對過往耿耿於懷,爲什麼你不從眼前着手呢?”
白曉愣了一下,但緊接就低落道:“沒用的,我不會有長進的,我天生就不是學武的料子。”
方桐搖了搖頭,撿起地上的木劍,在白曉的注視中緩緩坐到了他的旁邊:“我一直認爲,只要你存在於這個世上,那就必然有存在的意義,既然你武不行,那文呢?或者,除了吃之外,你還有什麼其他的愛好?用心去做你喜愛的事情,讓你爹看到你的優點,他必然不會再說把你趕出去的話。”
白曉怔怔沉默了兩秒鐘,望着方桐咬着下脣,搖頭道:“我喜歡讀書,讀各種各樣的書,但爹不喜歡我去讀那些東西,他總說我老是去幹一些沒有用的事情。”
“那是你沒有把你在書本上學到的東西用到生活中去。”王三才突然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緊接着,他抱着黑風站起身來,一步步朝牀邊的兩人走來:“如果你能把你所學到的東西發揮出來,你爹還能說你是個廢物麼?”
王三才這一開口,白曉的目光頓時就被吸引了過去,只是,他像是沒有聽到王三才的話一般,緊緊地凝視着王三才懷裡的黑風,兩隻眼睛瞪得滾圓,就連聲音,也變得結巴起來:“這、這不是飲血黑狼嗎?!”
一瞬間,方桐愣住了。
王三才也愣住了。
就連正在喝着鮮血的黑風也停下了動作,擡起小腦袋來盯着白曉,一雙眼睛裡滿是疑惑,歪着腦袋:“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