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莊嚴所說的這些可都是重點之中的重點!
只要這些條件其中之一不成立,那海先生壓根兒就沒有扳倒莊氏家族,讓海氏家族取而代之的可能。
畢竟,一個大家族可是一條完整的系統鏈,缺一恐怕家族就無法運轉起來,比如,沒有王元芳爲莊氏家族的財務生意奔走,那家族的資金就要變得緊張了,畢竟,維持如此大的一個家族,光是每日的基礎消耗就不是一個小家族能負擔的起的了。
就算海先生篡位成功之後可以用他自己海家的人,但他海家的人有之前的姜戒鳴的人脈嗎?況且,姜戒鳴祖祖輩輩不知道爲莊氏家族奔波了幾代,在大陸上的地位絕對權威!
到時候,恐怕對方知道海家人不恥的叛變恐怕都不會選擇跟他們做生意!
最大的問題是王室那邊,沒有王室的承認,他海家就別想立足。
現代的王室扳倒之前的族長也是因爲那個族長犯了大錯引起了衆怒,至少,眼下莊嚴可遠遠沒有到那一步。
所以,綜合上點,莊嚴才認爲海先生沒有謀篡他的可能。
但王三才顯然不這麼認爲,他看着莊嚴自信滿滿的樣子,微微吸了一口氣:“莊伯伯,你忽略了一個重點,一個足以否定你之前所有結論的關鍵點。”
莊嚴臉上的自信頓時就消失了一半兒:“什麼重點?”
王三才這一次只是說了兩個字:“白曉。”
但就是這兩個字,卻讓莊嚴所有的自信都瞬間崩潰消散。
王三才嘆息一聲:“莊伯伯。一開始我有意對你隱瞞白曉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不瞞你,當時樑家追殺上來的最大的原因就是爲了得到白曉,這件事之前海先生也跟你彙報過了,但是,當時海先生也清楚白曉在場,但回來的時候他卻主動幫我隱瞞了下來沒有告訴你,當時我對他還心懷感激,想必你知道了他幫我隱瞞肯定也會對他有所感激,不過。直到付晨和付光兩兄弟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錯了。”
莊嚴沒有說話,但臉色卻是鐵青。
王三才不禁自嘲地笑道:“莊伯伯,現在姜老闆已經入獄。王元芳大人雖然接手了他的職務。但畢竟剛上任根基不足。對這個職務也絕對不如姜老闆熟悉,而且,龍先生也已經入獄。雖然我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但之前那些襲擊我的六個樑家黑衣人恐怕也跟海先生脫不了關係,姜老闆的事情我不知道跟海先生有沒有關,但眼下的事實是,莊伯伯手底下兩個大封臣已經成功下臺了。”
王三才的話明顯指向了海先生,見莊嚴面色微動,便繼續說道:“試想,等莊家這邊他一步步完全掌握之後,再把白曉是王國叛徒的事情說出來,誣陷莊伯伯你私藏王國叛徒,那麼,其他那些封臣考慮到自身安危,還有可能再繼續追隨莊伯伯麼?”
莊嚴面色一下又難看了不少。
王三才望着他,繼續道:“如果不出意外,到了那時候,海先生一定聯繫到了王室,只要他當衆公佈白曉的身份,把白曉交給王室處理,那莊伯伯你可就真的完蛋了!反倒他海先生舉報叛徒有功,王室承認他是新一任莊氏家族族長想必也不足爲奇了……不對,到那時,可就更名爲海氏家族了!!到了那一步,莊伯伯豈不是有苦難言?”
聽到這裡,莊嚴雙拳已經攥的噼啪直響,心中的盛怒也溢於言表了!
王三才深吸一口氣,最後苦笑着總結道:“這就是海先生爲什麼沒把白曉直接透露給樑家那六人的原因了,也是他海先生最後、也是最有力的一張底牌了!呵呵……當初我還認爲他是賣了一個人情給我,但現在看來,他所有的一切行爲,根本就是爲了他自己。”
最後這一句,頓時就讓莊嚴的眼角抽搐了起來。
半響之後,莊嚴臉上的盛怒在不斷的深呼吸之下漸漸平息下去,他強忍着這股憤怒,儘量平靜道:“我真沒想到……真沒想到會是這樣啊……”
王三才卻是沉默了一下,才道:“莊伯伯,不能再拖下去了,他既然憑藉着你對他的信任,那做點事情想要躲過你的眼也很簡單了,他現在有心叛變,說不定暗中早就已經聯繫到王室了!”
莊嚴忽然擡起一隻手阻止王三才繼續說下去,帶着歉意道:“抱歉,三才,讓我冷靜一會兒……至少我也得先去問問姜戒鳴他的事情跟海天擎有沒有關係,之前我完全信任海天擎,就算他說出來我也不會相信,而他的罪行足以被判死刑,他一定是考慮說出來也沒有任何用處,一定是這樣的……”
王三才已經聽出莊嚴語氣中的急切與仿徨,似乎一時之間難以理清思路,先是對莊嚴要主動去見姜戒鳴心中一喜,但到了如此緊要的時候,王三才也顧不上身份不身份的問題了,看着頭疼不已的莊嚴,當即說道:“莊伯伯,我已經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就等莊伯伯點頭同意開始執行了!”
莊嚴一聽這話,精神頓時大振,甚至激動地都忍不住抓住了王三才的雙肩:“萬全之策?三才,快告訴我!”
王三才被他抓的肩膀生疼,忽然就想到了在牢獄時看到的他與龍先生的那件事情,心中不禁大驚,全身的汗毛一下都豎立了起來,下意識就運氣元氣抵抗了一下,莊嚴這才意識到了自己失態的舉動,連忙放開雙手:“三才,不好意思。”
王三才這才放下心來,急忙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說道:“莊伯伯,我的這個計策必須不能引起海天擎的懷疑,而且我也必須得得到付晨和付光兩個證人……”
說着,他考慮了一下,乾脆朝莊嚴湊近了一下,示意他垂下頭,低聲在他耳邊說了起來。
而莊嚴原本一臉的急色也伴隨着王三才的緩緩道來,變得越來越舒展了開來,到最後,莊嚴的臉上甚至都忍不住浮上了喜色,直到王三才說完最後一句,他的精神已經大爲振奮!
擡起頭,莊嚴已是滿臉自信,不禁由衷對王三才稱讚道:“三才,你這真是條好計謀!”
而王三才卻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謙虛道:“我這計謀算不上高明,只是莊伯伯現在滿心憤怒,思維已經變得不清晰了,如果莊伯伯冷靜下來思考的話,定會考慮出比我說的這些更萬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