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秋高氣爽的季節裡,越國又迎來一個豐收的好時節,看着在那稻田裡忙碌的人,都在熱情高漲的收割着糧食。
而吳國這邊呢,連平時的十分之一的收成都沒有,百姓們個個都對吳王夫差恨得咬牙直罵。
當時越國歸還向吳國借的那十萬石糧食後,夫差看到那些糧食每一顆都那麼飽滿,心想如果能用來做種子播種定能讓百姓增加產量的,所以才下令讓百姓換這些糧食作爲種子用來播種,但是沒想到種子遲了很多天才發芽,而且是稀稀疏疏的只長了些許。
本來想着重新播種,但是這播種的時節明顯已經過了,所以只能有多少種子生長了就將就着種多少。
當夫差知道這些事後,第一感覺肯定是越國搞的鬼,但是隨後一想,不對,越國那邊當時是把十萬石糧食還給我吳國來了,但是下令用來做種子的是我啊,哎呀!
百姓們吃不飽肚子,而且還要面臨着稅收,一旦真正鬧起事來,後果很大,所以夫差決定免稅半年,這才讓人們稍微消停了不少。
雖然這樣,但有人有怨氣的,因爲只免了半年稅收,那就意味着以前好不容易存了點糧食也要用於交這半年的稅收了。
還有一些商家,趁着這個時候提高了糧食價格,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夫差帶着心事來到春宵宮,想讓西施鄭旦兩人跳個舞唱首曲子來解解心裡的憂慮,但是很奇怪今天沒有看到鄭旦,不過夫差也沒興趣問起這事。
西施見夫差臉色不太好,於是問道:“大王今天滿臉憂愁,是不是心裡有什麼事啊?”
夫差嘆了口氣說:“寡人做錯了一件事,讓咱吳國百姓對我怨氣沖天啊。”
西施又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大王想辦法處理好不就可以了嗎?”
“這事我已經想好怎麼處理了,只是我在想這事到底跟越國有沒有關係,畢竟這是越國歸還給吳國的糧食,然後我下令用這些糧食做種子,可是沒想到這些種子竟然沒多少是發芽的。”夫差說。
西施:“那百姓們種了那麼多年的田地,如果真的是糧食有問題,不會看不出吧,再說了最後這些糧食不是多多少少的都發芽生長了嗎?會不會是跟水土有關係呀。”
“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不過難道真的是那樣嗎?”夫差道。
西施:“你不奇怪今天爲什麼看不到鄭旦姐姐嗎?”
夫差:“剛纔我來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但是我當時心裡想的都是糧食種子爲什麼會出現問題,所以纔沒提起。”
西施:“鄭旦姐姐現在也和這糧食種子一樣水土不服了,所以今天只能我一個人陪大王了。”
聽到西施這麼說,夫差這才知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不過西施另外的一個意思是連一個人都能出現水土不服的情況,何況吳國用越國的歸還的糧食作種子這事,大多也是因爲水土不服罷了。
夫差這下的困惑也解開了,心情也自然好轉了,於是對西施說道:“不知你鄭旦姐姐現在怎麼樣了,快帶我看看去。”
吳國這次糧食欠收,當然不是西施所說的水土不服造成的。
當時越國在吳國那裡借來十萬石糧食,然後范蠡便讓人儘量篩選出八萬石看起來飽滿的好糧食,讓人把這些好的糧食煮熟然後再曬乾,讓你每袋糧食放一些沒煮過的糧食在裡面,最後送到吳國歸還糧去。
很不巧,那時伍子胥懷疑越國歸還的這批糧食有什麼不妥,於是便要求檢查,可是最後沒檢查出問題來,而且那些糧食還都是上好的,這下伍子胥也沒話說了。
當時吳王就在旁邊,看見了那些糧食每一顆都很飽滿,於是就下令用那些糧食來做種子,希望吳國到時也能有個大豐收。
沒想到最後不但沒讓百姓們有個大豐收的季節,最後還弄得大家都怨聲載道的。
夫差和西施來到鄭旦的寢宮,剛一進門侍女就對夫差行了禮,鄭旦見到夫差過來,本來想起身行禮的,但是掙扎了幾下還是感覺用不上力氣,夫差趕緊上去關切的說道:“美人有病在身,好好躺着吧,不知道美人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鄭旦虛弱的說道:“謝大王關心,只是覺得渾身無力而已,應該沒什麼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大王不必擔心。”
夫差:“那就好,想吃什麼就跟下人們說,讓他們去做就是,要多吃點補品這樣才能更快的養好身子,知道了嗎?”
鄭旦:“大王事務繁多,還要分心來擔憂妾身的病情,妾身又是覺得受寵若驚,又是覺得愧疚萬分啊。”
夫差:“美人不必如此想法,等你身子好了後給我多唱兩曲就是,如何?”
“只要大王喜歡聽,唱多少曲都可以。”鄭旦儘量微笑着說道。
“好,你先好好休息。”夫差道。
鄭旦閉上眼睛,慢慢的她的腦子裡出現了范蠡的影子和那熟悉的家鄉。
是的,這些年來,她一直想着那個讓他心動的男人,也想家了,當然也幻想着和他心愛的男人成家。
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爲她現在身在吳國,她是在爲越國的存亡做出奉獻,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因爲他才選擇了走上這條路的。
那時,第一次在苧蘿村那條溪邊見到他時,雖然長得不是很魁梧但也還算精悍,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態,看着他那一雙劍眉虎目的眼睛,她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喜歡上他了。
她想,若不是因爲喜歡他,她估計是不會答應來吳國的,哪怕吳國要滅掉越國,她也不會來的,可是誰讓她愛上了他他呢,愛他就該爲了他做出犧牲,哪怕是自己的性命,她也是無怨無悔的。
這時西施已經送走了夫差,進來看到鄭旦似乎已經睡着了,於是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西施知道她的鄭旦姐姐這病就是她對范蠡幾年來日思夜想得來的,當然也看得出當時范蠡只關心越國的事務,對男女之事完全沒考慮過。
雖然西施也曾對鄭旦說過范蠡只是把她當做妹妹看待而已,但是鄭旦心裡還是想着念着范蠡,感覺他好像就住在自己的心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