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邁着四方步,晃悠悠地離開了前院。而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年輕男子,則留了下來,對着幾人,說道,“師傅讓我帶你們去靈獸生活的月亮園,你們跟我來吧。”
幾人一聽,哪裡敢不從,當即讓那人在前方帶路,自己跟了上去。一路上幾個男子倒是相互打量了幾眼,卻也不曾說話,而冷箐月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卻是沒人回頭張望。一行人走走停停。竟從大門出了那豫園,走到了整個山的後面,然後,只見那人手中拋出一個玉牌,便見空氣中一陣扭動,不多久,空氣中便出現了一個人形大小的門,帶路的人立即走了進去,幾人一見,也紛紛跟了進去。
一進其中,才發現這裡跟那始終是秋天的豫園比。又是一番景色,這裡彷彿是在春天,四處都是草地,地上開滿了顏色各異的花朵,雖然沒有樹木,卻看得人心曠神怡,只是,冷箐月卻發現,這裡似乎根本沒有任何靈獸。
而其他人也都發現了這個問題,四處張望後,便看向了帶路的那人,那人卻極爲蔑視的笑了笑,指着前方的幾間屋子說道:“在那裡面呢!”
衆人一聽,立刻狐疑起來,房間看着不大,哪裡會有許多靈獸。可帶路的人卻不理會他們的疑問,只是帶着他們到了其中一間房間前,然後推門而入,此時,一股野獸的糞便尿騷味道頓時撲面而來,縱然都是修仙者,包括那名帶路的男子。都忍不住地向後退了退。
倒是冷箐月袖子中的銀魚睡睡卻突然興奮起來。雖然不至於去抓破袖子衝出來。卻也在裡面扭動,冷箐月無奈,只得偷偷摸了摸它,算作安撫。
待稍微適應了,那帶路的人,才帶着一行人進了那房間,冷箐月這才知道,那屋子並非只有剛纔看到的那般小。裡面不知爲何,竟大了許多倍,放滿了各種大小的籠子。而籠子裡,則關着各種的靈獸。
冷箐月也曾去過凝月宮圈養靈獸的峽谷,可那處的圈養全部都是散放着的。縱然是人養,卻給了靈獸足夠的空間,而這裡,竟然只將他們放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籠子,瞧着那些靈獸奄奄一息的樣子,看着它們籠子裡沒有人收拾的糞便尿液。拿着小銀魚睡睡當朋友當親人的冷箐月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一時間對玄女門印象差了許多。
而那帶路人卻指着那些靈獸對那幾個男子說道:“你們的任務便是將這裡靈獸所有的糞便清理乾淨。每日會有人來檢查。”
那幾個男子一聽,連頓時耷拉下來,可又不敢反抗,只得認命。
帶路的人見他們等着不動,卻訓道:“怎麼,今天不想幹活了?”
那幾人一聽,慌忙去拿了工具,開始打掃衛生。見那幾人終於走了,那帶路的男子才轉回頭看向了一直跟在後面的冷箐月,說道:“你的任務便是喂好他們便可,另外就是要時時在這裡盯着,這旁邊有間小屋,你以後搬來住在這裡便可以了。”
這倒是沒有什麼,況且,在這個地方,每日裡除了那幾個人來清理,還不是她想如何做就如何做,倒是能給她修煉留下不少時間,小冷箐月當即答應了下來。
那帶路的人見任務分配完畢,也受不了這裡的氣味,當即便將出入月亮園的玉牌給了冷箐月後,便想離開,可冷箐月卻心中有疑惑,不禁問道:“靈獸不是很珍貴嗎?爲什麼要這麼養着,這恐怕根本發揮不出任何戰力吧?”
那人聽了,本不想解釋,卻不料轉頭之間,看見了冷箐月那一雙充滿疑惑的大眼,一時間有些不忍拒絕,便說道:“這些都是沒用的靈獸了,他們有的受過重傷,有的雖是靈獸,卻沒有任何本領,有的則是年歲已大,根本都不可能派上用處,也沒有人會選它們做靈寵的。養在這裡,只不過讓它們活着罷了。”
說完,他便離去了。冷箐月瞧着那些被圈養的靈獸,一種難過的神情在冷箐月的心裡生根了!
當日,冷箐月查看過那間小屋後,便將殷月挪到了月亮園的小屋中,方便照顧。而每日,那些人來清理衛生的時候,冷箐月便躲在一旁修煉,而等待月亮園寂靜無人的時候,冷箐月便放出那異常興奮的銀魚睡睡,看着它大搖大擺地從一個靈獸面前,跳躍到另一個靈獸面前,捉捉這隻靈獸的尾巴,動動那隻靈獸的屁股,那些靈獸,果然不是老弱,便是病殘,或者根本沒能力,面對銀魚睡睡的欺負,它們不過是動動位置躲開,竟連一個發怒的都沒有。
而幾日後,銀魚睡睡便開始來無影去無蹤,連冷箐月也不知道它究竟去了哪裡,問它的話,銀魚睡睡只是扭着胖胖的屁股朝着冷箐月撒歡示好,冷箐月無奈,也能默許了它這種狀況的存在,只是警告它避開外人,省的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那銀魚睡睡何等聰明,一聽這話便兩隻前爪併攏,朝着冷箐月連連點頭,冷箐月這才放任它四處玩耍。而那位師叔祖也曾來過一次,看過殷月的病後,又給了冷箐月四粒丹藥,讓冷箐月隔三日給殷月服用一顆,然後便走了。
等師叔祖走後,冷箐月才仔細看了看那丹藥,這次卻熟悉得很,竟然就是固本丹,若僅僅是固本丹便能治好師父的病,冷箐月這裡有很多,倒是放心了許多。
而那師叔祖不知爲何,僅僅給了四粒固本丹後,便再沒來過,冷箐月生怕殷月病情惡化,便又從冷箐月那裡討來了不少藥草,專門煉製了幾爐固本丹,不間斷地給殷月吃下,那殷月卻是終究有了反應,終於在一個多月後清醒了過來。
只是,她清醒後第一件事情,卻是笑嘻嘻地對着冷箐月撒嬌:“玉郎,好玉郎,我頭好痛,你幫我揉!”。.。
正在扶着殷月坐起。準備給她倒水喝的冷箐月猛地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說:“師父,你說什麼?”
誰料,那殷月卻眨了眨大眼睛,然後看了冷箐月一眼說道:“你不是玉郎,我的玉郎在哪裡?你把他關在哪裡了?”說完,也顧不得冷箐月回答,又道,“他是調皮點,可心不壞,你們爲什麼總是欺負他?玉郎啊,玉郎,你在哪啊?”
邊喊着,她邊自己一把掀開了身上的被子,連鞋也顧不得穿,披頭散髮地便向着房外跑去,只聽她邊跑邊叫:“玉郎,玉郎啊,你在哪裡?快回來啊!”
而一旁的冷箐月此時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那個冷淡的師父,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只是,殷玉剛剛傷愈。這裡又是豫園,不能隨便走動,冷箐月當即便追了上去。
卻見殷月背影一閃,竟進入了一間關着靈獸的房間,冷箐月見她此時神智有些不清,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趕忙跟了進去。
一進去,卻瞧見殷月正對着一匹天馬,十分恭敬地問着:“您剛纔見過玉郎嗎?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瘦瘦高高地,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特別可愛,我只是睡了一覺,一醒來,他便不見了。”
說完,也不顧那匹天馬是否回答,殷月又微微皺着眉頭說道:“沒見過哦,可他去哪裡了?若是被師姐他們見到他,肯定會責罰他的。”
說完,殷月又向前走了幾步,到了一頭熾情虎面前,問道:“那你見過玉郎嗎?什麼,他到裡面去了,那我去找他。”
說完,殷月便瘋了一般,向前跑去,若是開始時。冷箐月會覺得殷月是因爲受傷,腦袋糊塗了,而現在,見她竟然將靈獸當人問話,還說的和聽得一本正經,冷箐月只能有一個猜測,殷月是不是瘋了?
難不成,這便是掌門說殷月不能收徒的原因?難不成,這便是說她需要照顧的原因?
冷箐月心中有個大大的疑問,同時,自己也突然產生了淡淡的無奈,這便是自己的修仙之路嗎?就連拜師,也不能找個好師傅,就連拜師,都會碰到個瘋師傅?!
但這種無力感並未在冷箐月身上並不能持續很久,就聽到殷月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竟然驚叫一聲,那聲音極爲悽慘,像是遇到了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縱然她已經是金丹期的修士,可冷箐月也怕她早已忘記了前塵往事,受了什麼傷害。當即追了上去。
誰料,一轉過彎,便瞧見一頭年老的千里牛倒在了地上,面部表情十分痛苦,恐怕死期快到了,而殷月卻跌坐在一旁,輕輕地撫摸着那頭牛的頭,哭哭啼啼地說:“玉郎,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是師姐?還是師兄?你告訴我,我去找他們算賬,玉郎?”
本來準備上前的冷箐月卻停住了,師姐,莫非就是自己的師伯?師兄,莫非就是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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