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過了五日,那藍火已經有鴨蛋大小,比起剛進入這裡時,卻是大了一倍左右,只是無論再吞噬多少這裡的白骨妖獸,卻也不會增長半分,冷箐月便知道,自己該向谷裡移動了。
只是想到至今仍經常縈繞耳邊的那句“來吧,我能送你出去”,或者是那日自己無端進入夢鄉,那個女子的求救,冷箐月便知道,前方定然危險重重。所以並未急着上路,反而是又停留了幾日,煉製了一些固本丹和其他的丹藥,這才帶着那個被自己俘獲的小妖獸來上路。
這裡根本伸手不見五指,黑得如濃墨一般,冷箐月無奈之下,只得神識大開。跟着那個小妖獸一步步向裡挪着。不過,藉着神識,冷箐月倒也看清楚了這裡的樣子。
這裡似乎是個瓶子狀,冷箐月剛開始呆的地方,應該是在谷口處,那裡都是寫起來不過練氣期低層的白骨妖獸。而走得越遠,這地勢也就發生了變化,兩旁的高山漸漸收攏靠近,形成了個細長的小道,如同瓶口一般,冷箐月目測一下,即便是她和小妖獸兩個女子,也只是勉強能夠並排而過,而這裡的生物,則比原先在谷口處見得種類要多些,並且修爲要高一些,大約已經到了練氣期四五層的樣子。
只是,到了這裡,冷箐月卻沒有直接進入,即便是這裡都是白骨妖獸,這幾日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智力,但這瓶口處,卻是埋伏的最佳地點,冷箐月當即將神識化爲細絲。向着裡面探去,只是那神識進入這瓶口處後,竟然看到的還是黑漆漆一片。冷箐月不由皺眉,這怎麼可能?即便是再黑,裡面也有白骨妖獸遊動。怎可能一點也看不出?只是卻不能停在這裡,冷箐月當即命令那那個小妖獸,將防禦法寶祭出,自己也跟着祭出了紫金環,這才慢慢進入。
拐入瓶口處後,便有一種淡淡的腥臭味。縈繞在冷箐月鼻尖,冷箐月本想通過嗅覺,聞出這股氣味的來源,只是左右晃動了幾下腦袋,才發現。這裡的海水竟然都帶着這個味道。
此時,那個小妖獸和冷箐月已經走過了一半多的細道,四周皆是一片平靜,除了那淡淡的腥臭味,和不同於其他處的漆黑,這裡似乎沒有別的不同。
只是,險情瞬間而發。幾十根帶着尖刺的白骨以極快地速度從上落下,縱然這不過是一般手段。並不難對付。但冷箐月擡頭看到那些尖刺,不由也是頭皮發麻,趕忙手中一甩。那無影無蹤網便出現在了頭頂處,冷箐月卻也沒有閒着,畢竟這彈丸之地,若是打起來,連個回身的地方都沒有,過於被動。所以和那個小妖獸腳下緊走了幾步,不多時。便出了這細道。此時,那幾十根白骨才落了下來。離着冷箐月近的,則被那無影無蹤網攔了下來,遠的,則插入了土壤中,足足沒入半根長。
只是,不容冷箐月多想,這黑得如同濃墨一般的海里,竟然亮起了光芒,那淡淡的橘黃色的光暈吹散了海水中的陰鬱,竟然讓人感到有些溫暖。冷箐月看着自己被拉長的身影,不由轉回了頭,卻見眼前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停留着一隊人馬。
上百個白骨妖獸在旁,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而中間。卻是一輛白骨做成的車子,上面坐着的,卻不是白骨妖獸,而是一個獸麪人身的八爪章魚。此時,這章魚正打量着冷箐月和那個小妖獸兩人,有些難以置信地搖着頭說道:“我當是哪個膽大的,竟然在旋流期間,也敢進入這裡,卻沒想到竟是兩個黃毛丫頭。”
這妖獸不過是成獸期中期左右的修爲,旁邊的白骨妖獸也大多都是練氣期中階,只是冷箐月用鳳竹鈴早已掩住了自己的氣息,如今看起來不過是個稍有點修爲的修行者,而那小妖獸,卻不知用了何種法子,冷箐月只是試着看的態度告訴她斂息,她此時的修爲,看起來竟然也不過成獸期初期左右,自然那八爪章魚不會將她放在眼中。
這八爪章魚見冷箐月兩個並無懼色,眼中探究更進一層,笑着說道:“恰好本洞主正覺得無聊,既然免費送上門來了,”他看了一眼冷箐月兩人,“將他們捉回去吧。我記得上次好像那遊戲頗爲好玩,只是不知那人死的太快了!”
說罷,便揮了揮手,當即,他身旁的一隊白骨便走上了前。冷箐月受了暗算在前,後又聽得要將她們當玩物,心中如何不怒,看向那八爪章魚的目光,也帶着一絲絲凌厲,手中自然也祭出了仿法寶,並命令那小妖獸也準備反擊,殺光了這堆妖獸。
只是,冷箐月的怒火還未爆發,卻聽得有個極爲嬌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只聽這聲音的主人說道:“幾日不見,洞主卻是越加威風了。”
聽了這聲音,那八爪章魚卻是先皺了皺眉頭,只是即便臉色不好看,卻仍然從那白骨車上站了起來,向着南方拜了拜,說道:“姑娘,您怎麼這麼空閒來了?”
聽着有人似乎在爲自己出頭,冷箐月當即收起了手中的藍火,決定隔岸觀火起來,如今是怎麼回事,她卻有些懵懂。看那八爪章魚臉上神色的變換,應是對那姑娘頗爲不耐,只是恐怕實力不行,或者其他原因,不得不笑臉相迎罷了。只是,這姑娘爲何對她感興趣?
不久後,便見一隊白骨妖獸出現在了冷箐月面前。只是這雲姑娘和這八爪章魚不同,卻是十分愛美的,這白骨妖獸身上,卻也披着白色的紗衣,那骨車上更是裝飾了一番,看着倒是的確美觀不少。
待到她翩翩然的走下車來,冷箐月卻有性驚,這女子竟然當初在她夢中出現,哭哭啼啼的求自己救她那個。此時冷箐月心中更加謹慎,這無論如何怎麼看,卻有些太過巧合了。
那姑娘到了後,那八爪章魚卻不提剛纔那事,只是話中帶刺地關心道:“姑娘住得如此遠,平日裡也不喜走動,最近旋流極多,怎的選了此時出來?”言外之意是你沒事跑到我地盤幹什麼?
那姑娘果然先看了冷箐月一眼,只是眼神中並未表露出什麼意思,隨後纔看向了那八爪章魚。卻也不理會他話中深意,只是嬌滴滴地謝了一聲關心後,纔回答道:“只是覺得悶得上,所以出來逛逛,不想正遇到了章兄,剛纔看那兩個小丫頭有猩憐,見白骨妖獸要衝上去了,卻是出言不慎,得罪了。”
那八爪章魚聽了,卻是不理這道歉,想必是沒有放過冷箐月他們的意思,反而直接道:“既然沒意思,姑娘不妨去我洞府遊玩一兩日,我正好剛剛逮到兩個小傢伙,卻可以讓你看場好玩的遊戲。”言語間,卻是已經將冷箐月兩人歸於自己手中。
那姑娘聽了有些嬌媚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怎麼的兄一說,便是那些血腥遊戲?卻是要嚇着人家了。”那八爪章魚聽了,慌忙賠不是,姑娘只是笑了笑,瞥了一眼冷箐月他們,則接着說道:“你知道的,最近城主不在,我一個人帶着卻是悶的不得了,這些白骨妖獸卻也不能說個話陪着我。這兩個女子,不知可否割愛,給了我,回頭等城主回來,我定讓他來謝你!”
這分明便是用那城主來威脅,脅迫他放人了,那八爪章魚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與這姑娘實力相差不大,所以即便這姑娘自己想要,他仍然是不肯放手,只是擡出了城主,他卻不敢再說什麼了。那城主可是化形期修士,與這姑娘關係十分,他如何敢得罪?當即隱去了心中不快,笑着說道:“不過是兩個玩物,姑娘喜歡拿去即可,這麼說卻是太擡舉我了。”
兩人又客氣了半天,那八爪章魚才帶着自己的白骨妖獸離開這裡,隨後,那姑娘便收了一副笑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八爪章魚的背影,然後才換了笑容,對着冷箐月兩人說:“受驚了吧,跟着我回府歇歇吧。”
而此時的城,卻幾乎成爲了建城後,最爲混亂的一段日子。落雨道與巫獸聯盟的分舵相互廝殺,兩方的化形期修士全部重傷,而僅僅是成獸期的修士,死了就不下一百個,下面那絮獸期的小嘍囉們,更是死傷無數。
前幾日,道的通往京都的傳送陣,則連日開着,僅僅是京都的大人物,便來了不下三批,期間,各位大人物又總是有些事情吩咐手下人做,這傳送陣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不停地來回運人,守着傳送陣的妖獸則苦不堪言。
所以,當一個穿着黑色衣服,手持令牌的人,對他說自己受其中某位前來調查的大人物命令,回京都送件東西時,這妖獸並不覺得奇怪,只是將那令牌檢查了一下,便馬上開了傳送陣放了對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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