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執一路緊趕慢趕,在到達京都附近的時候,活活的累死了一匹馬。
“殿下,恐有埋伏。”手下侍衛皺緊了眉頭,他們在山寨那邊耽擱了一天,對方肯定有足夠的時間來編織陷阱。
他們就這麼貿貿然的過去,定然會中埋伏的。
顧北執皺緊了眉頭,就算有陷阱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也是不能冒險。
“僞裝一下,然後分批進城。”顧北執苦於沒有東西僞裝的時候,千里追夫的樊期期,也到了。
因爲馬是寶馬,她比顧北執到的還要早一點,一直就蹲在京都門口附近守株待兔。
顧北執躲在人羣后面和手底下人商議該如何僞裝的時候,她已經發現了顧北執,然後就偷偷的跟着上去。
哼,居然敢偷跑!不給他吃點教訓能行嗎?
樊期期跟着顧北執到了離京都不遠處的一個小鎮子,他到成衣店裡採購了一些衣服,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住進了客棧。
樊期期淡定的訂了他隔壁的房間,然後偷偷的從房子後面爬了上去,掛在窗戶口偷聽。
等到顧北執把東西放下,出門以後,樊期期才偷偷的爬進了房間,拿出了一包蒙汗藥!這個藥效好像有點太厲害了……
她默默的把蒙汗藥揣進懷裡,換成了一支迷魂香,不用入口,稍微點一點藥效還輕一點。
然後她在屋子裡點了迷魂香之後,重新掛到了窗戶外面。
過了很久,顧北執回到了房間,迷魂香的味道很淡,他很難察覺到,聽到咚的一聲以後,樊期期就鑽進了房間裡,看着躺在地上的顧北執,恨不得叉腰大笑。
她努力的剋制住自己興奮的心情,把人綁到了牀上。
因爲藥效不是很重的緣故,顧北執很快就醒了,醒了之後他就發現了不對,眼睛被蒙着,手腳被捆着,聯想到之前突然被迷暈,肯定是有人對他下手了!
顧北執能夠聽到屋子裡還有磨刀的聲音,他壓抑住衝動,沒有大喊大叫,反而壓低了聲音:“閣下想要什麼?”
他沒有問眼前的人是誰,也沒有問她是怎麼發現他的,樊期期都忍不住爲自家阿執點贊,夠冷靜夠機智。
但是撇下老婆逃跑是不可被原諒!
她故意變了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個粗魯的男人:“格老子的,以爲住了個漂亮妞,竟然是個男人,勞資很不爽,都說賊不走空,採花賊當然也是不能走空的,你好好躺着,一會兒就讓你舒服。”
顧北執準備了很多種應對辦法,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個採花賊!
他當時就懵了,懵了還沒兩秒鐘,就聽到了靠近的腳步聲,鋒利的刀刃冰涼冰涼的,緊緊貼在他的鎖骨位置,慢慢往下一劃,衣服就被割破了。
顧北執之前就想過,不管是求財的也好,是敵人也罷,他都想好了應對方法,但是一個採花賊該怎麼應對?
顧北執的身體都變得僵硬無比,他咬着牙,低聲道:“在下身上有銀票若干,壯士拿去,買上十幾房美妾都不成問題,何必在我一個男人身上枉費工夫。”
樊期期專心致志的割他的衣服,聞言就道:“嘿,我不缺錢,就好這一口,你老老實實別動,還能少吃些苦頭。”
顧北執嘆息一聲,然後道:“既然如此,不如寨主解了這繩索,在下好好服侍寨主可好?”
樊期期剛要說算你識趣,突然意識到不對:“嗯?寨主?什麼寨主?”
她很是心虛的道:“本人向來獨自一人行走江湖,還沒個落腳地呢,你就算要討好我,也不能隨便給我安個名頭啊!”
顧北執反而淡定起來,歪着頭,脣角勾起很淺的弧度:“你身上一直有一股很淡的香氣,沒了酒香遮蓋,便顯得愈發清晰了。”
樊期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被這個給暴露的,她當然要咬緊牙關死不承認:“討好我有用嗎?沒有!老實點,就算你再油嘴滑舌也是沒用的。”
顧北執表情憂鬱的道:“在下之所以想要討好寨主,不過是因爲心悅寨主,並無它意,寨主真的不需要在下伺候嗎?”
樊期期已經被心悅兩個字給取悅了,哼哼唧唧的表示:“說,你嘴這麼甜,是跟誰練出來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原來的聲線,顧北執無可奈何的道:“你怎麼來了……”
“搶回山上壓寨的夫君跑了,本寨主能不來嗎?”樊期期想起來又很氣,偷偷的擰了一把顧北執的大腿內側:“本寨主要不來,豈不是人財兩空?”
顧北執不住的嘆氣,他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阻攔樊期期了,想起來心裡還有點暖,如果有一個人願意陪你進入龍潭虎穴,那定然是愛你的。
而且是深愛着你。
面對這樣一個深愛着他的可愛女人,顧北執還有什麼話可以說呢?
“我錯了,寨主大人把繩索解開吧,爲夫定然好好侍候寨主大人。”
樊期期用匕首割斷了他手上的繩索,顧北執擡手就要去解自己眼前的帶子,樊期期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腕壓在頭頂上:“不許動!你不是要侍候本寨主嗎?就這樣侍候。”
模樣俊美的男人,被壓制在牀上,上衣已經被匕首割成零散的布條,完全無法遮住白皙的肌膚,看起來很容易激起人施虐的慾望,還好樊期期並不是個變態。
所以她只是眼裡臉上都寫滿了:‘啊!夫君君看起來好好吃!’
因爲眼睛被布條矇住的緣故,顧北執只能試探性的揚起頭,他修長白皙的頸子宛如垂死的天鵝,獻祭一般的暴露在樊期期的眼裡,她忍不住低下頭,輕輕的親吻顧北執被布條矇住的雙眼,緊接着是他高挺的鼻樑,最後落在他的脣上。
只分開了幾天的兩個人,都有一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他們急切而熱烈的追逐着彼此的存在,交換着寫在骨血當中的思念。
顧北執聲音低沉:“我想看着你,讓我看着你……”
樊期期低下頭,用牙齒咬着布條邊緣,猛的抽離,他的眼角因爲動情而泛上微微的潮紅,將那雙桃花眼,點綴得格外瀲灩。
他眼裡只有她,就如她眼裡只有他。
兩個人默契的再一次吻在了一起,都緊緊的抱住對方的身體,彷彿要將對方揉入自己的骨血一樣的用力。
直到不得不換氣,他們才離開對方的脣瓣,顧北執緊緊摟着樊期期:“其實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願你回去,不要摻合進這件事裡,這件事就是一個巨大的泥潭,哪怕只是伸進一隻腳,也會陷下去,再也拔不出來。”
“如果跟你一起面對危險,可能我會死,但起碼活着的時候,我是活得痛快的,可如果我沒有跟你過來,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我會後悔一輩子,生不如死。”樊期期趴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低聲道:“從我將你帶上山寨的時候,我就已經踏入了這個泥潭,所以我不介意陷的更深一些。”
顧北執無言以對,因爲換位思考,如果他是樊期期,他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讓愛人自己去面對危險這種事,他做不到。
所以顧北執坦然了:“所以哪怕是爲了你,我也會贏的。”
“我們兩個夫妻協心,肯定會贏!”樊期期握緊了他的手:“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說不定我能幫到你呢。”
顧北執沉默了一下,把自己的情況一一道來。
他是當今皇帝的第三子,早些年因爲身體虛弱的緣故,所以並沒有被其他兄弟當做眼中釘放在眼裡,年紀一到,皇帝就給他封了個親王,連封地都選在了氣候溫和的江南。
可顧北執並不是不爭,他在暗地裡佈置了很多,大皇子作爲嫡長子,早早的被封了太子,但是他又自大又駑鈍,不成氣候。
二皇子本來也該被外放到封地做王爺纔對,但是他的母親受寵,用了各種藉口把二皇子一直留在了皇宮裡,沒有送去封地。
如果是大皇子當上了皇帝,可能他和弟弟過的會不是很好,但也不會很差。
如果是二皇子當上了皇帝,他和弟弟必死無疑!
因爲他的母親就是二皇子的母親害死的,顧北執的母親懷着顧北執的時候,就被下了一種慢性毒,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導致顧北執生來也身體虛弱,差點夭折。
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更是直接血崩,早早的去了。
有這等深仇大恨,顧北執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二皇子登上皇位?
所以他必須爭,必須搶!
以前是爲了他自己,爲了弟弟,爲了報仇,現在還要加上一個爲了樊期期。
作爲去了封地的親王,沒有皇帝的詔令,是不能隨意回京的,這一次回京,是藉着當年顧北執的母親死去以後,收養了他們兩個那位妃子去世的時機回來的。
雖然那個妃子活着的時候,對他和弟弟一點都不好,但終歸是個回來的由頭。
顧北執帶了一樣東西回來,能夠扳倒二皇子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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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執:這是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