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期拿出符紙,然後翻開書,照着書裡的咒語開始念,念之前還要咬破自己的手指,以鮮血祭符。
據說,實力強大者使用御鬼符,方圓百里內不管大鬼小鬼,都會受他驅使。
樊期期顯然是沒有這個實力的,她手中的御鬼符接觸到鮮血之後,突然無火自燃,慢慢變成了一股青煙,那青煙好似活物,在樊期期頭頂上盤旋。
緊接着,遠處就有東西慢慢的貼着地皮爬了過來。
鬼在白天的時候可以出現,但是他們懼怕陽光,所以能夠不出現的情況下,沒有鬼願意出現。
此刻是下午,避開了中午最烈的陽光,依舊沒有幾隻鬼願意過來,接受樊期期的驅使。
不過已經夠了。
樊期期覺得既然讓人家幫忙,自然不能一點好處都不給,還讓它們吃虧,就給每隻鬼都貼上了符紙,讓它們可以不受陽光的傷害。
然後帶着幾隻鬼往那邊的房子裡去了。
這個荒院子周圍,全都是挺高的大樹,影影綽綽的,也遮蓋了許多陽光,甚至略有些偏西的陽光將樹木的枝葉,在房間裡映出了張揚舞爪的陰影。
幾個劫匪正在吃東西,他們要補充一些體力,然後方便做接下來的事。
一個劫匪手裡拿着刀,往人質所在的房間裡去了,他自然是那個負責殺人滅口的。
其中一個蹲在地上的劫匪,長着一臉大鬍子,他倉促的吃了幾口飯,然後道:“老李怎麼還沒出來呢?一刀子的事兒,整這麼麻煩?我先去個廁所。”
“快去快回。”領頭那人低聲道。
大鬍子應了一聲,然後就往廁所的方向去了,他進了廁所,關上門就開始放水,正放着呢,突然聽到了廁所門打開的聲音。
他只當是有其他人也來上廁所了,放完了水,提上褲子就往外走,路過的時候還洗了個手。
他洗手的時候不經意間一擡頭,突然看到自己身後站了一個人,正在衝着他呲牙笑。
仔細一看,什麼呲牙笑,分明是那人的嘴脣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爛了,根本遮不住一口大黃牙。
它就站在他身後,彎着腰,緊緊貼着他的脖子後面,只露出一張臉。
大鬍子當時就哆嗦了一下,他怎麼說也是個亡命之徒,膽子是比較大的,一把抓住了腰間的槍,回頭一指。
身後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大鬍子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離開廁所,他猛的往前一步,然後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腳踝,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低頭一看,一隻爛了一半,皮肉和白骨均半的手掌,就死死的抓着他的腳腕。
大鬍子下意識的朝着那隻手的位置打了一槍,槍響的聲音還是很激烈的,頓時把他的幾個同夥全都驚到了。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握住了槍,跑到了廁所。
“怎麼回事!”
大鬍子一頭是汗的握着槍:“有……有鬼……”
領頭那人低頭看了一眼他腳邊的子彈窟窿眼兒,什麼都沒有,忍不住皺眉:“昨天晚上在女人身上耗費體力耗費多了,今天出現幻覺了?你他媽不會用自己的腦子想一想嗎?你殺了多少人了,要是真有鬼,那些鬼早就把你大卸八塊了。”
“我……我真看見了!一個人站在我身後衝我笑!我要走的時候,還抓住了我的腳腕!”大鬍子擡起自己那隻腿,把褲腳往上一挽。
露出了他佈滿了汗毛的小腿,在腳腕上,赫然有個五指印,泛着淡淡的青色。
“c……”領頭那人都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大鬍子竟然沒有說謊!他看了一眼窗外,太陽都還沒有落山呢,就忍不住道:“大白天的,還真tm見鬼了不成?”
“大家都小心一點!對了,老李怎麼還沒出來?宰一個兔崽子而已,怎麼比和女人辦事用的時間還長!”
老李這個時候已經懵了。
他提着刀進了屋子,就準備直接捅了那個年輕男人,他常幹這種事兒,很清楚捅哪個位置,可以讓人死的快一點,捅哪個位置,會讓人不停的流血,但是不會立刻死去。
他最喜歡見到的就是人在地上不斷的扭曲着身體,無力的掙扎,鮮血一點一點從傷口當中流淌出來,眼裡的光一點一點黯淡的樣子。
那能夠讓他感覺十分的愉悅。
所以他進了屋子以後,就冷笑着朝着那個年輕男人走了過去,年輕男人被綁在椅子上,嘴和手腳都被束縛着。
他一邊兒往年輕男人身邊走,一邊道:“別怨別的,就怨你爹爲什麼那麼有錢,下輩子在投胎的時候,別投在這種有錢人家了,要不然老子見到你,再捅你一次!”
說着他就拿起了刀,一刀捅進了年輕人的肚子裡,這個位置最有意思了,一刀捅進去,然後慢慢的把刀抽出來,鮮血會撲哧一聲噴出來,創口要是比較大的話,五臟六腑都會一點兒一點兒淌出來。
老李似乎已經看到了那種場景,眼神當中充滿了愉悅,他慢慢的把刀抽了,可是刀都已經抽出來了,他依舊沒有看到流淌出來的鮮血。
“你在找什麼呢?”低沉嘶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看到了一雙白皙的手,慢慢的落在了他造成的傷口上,手指從傷口裡插了進去,抓住傷口兩邊,猛的撕開!
肚皮被活生生撕成了兩扇,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的肋骨,還有五臟六腑。
“好看嗎?”
老李顫抖着擡起頭,坐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那個年輕男人,而是一個少年,少年長得白白淨淨的,腦袋只剩下了一半,另外半邊腦袋包括一隻眼睛,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他甚至可以看到缺口處白花花的腦漿,還在微微蠕動着。
仔細一看,那蠕動着的哪裡是腦漿,明明就是蛆蟲!
少年對着他咧開嘴,不斷的重複:“好看嗎?”
老李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突然舉起刀,砍向面前的少年,一刀,頭顱落地,第二刀,身體被劈成兩截,第三刀……第四刀……
那個少年被他砍的七零八落。
落在地上的頭顱,連下巴都沒有,還在張合着嘴脣:“好看嗎?”
“啊啊啊!”老李瘋狂的用手裡的刀,把眼前的身體剁成了肉泥,他身上沾滿了肉沫,甚至還有白色的漿液,半截的蛆蟲。
那灘肉泥不斷的蠕動着,依舊有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好看嗎?”
他把手裡的刀一丟,就要往外跑,可是門打不開……
怎麼都打不開!
他不斷的晃着門,大力的拍門,甚至還能聽到身後有東西在蠕動着往前爬的聲音,冰冷的東西已經爬到了他的腳邊,黏黏膩膩的,往他身上爬。
是那些肉泥,混合着白色的骨頭,白色的腦漿,還有半隻眼睛,像是蠕動的泥巴,往他身上爬。
一邊爬着,一邊重組,先是一顆頭顱,就是那顆缺了一半兒,少了一隻眼睛,白皙的少年頭顱。
緊接着是身體。
它掛在他的身上,笑的陰冷:“你往哪兒走呢?”
“滾開!給我滾開!”老李伸出手去推那個少年,手指卻意外的戳進了少年的眼眶,圓溜溜的球體,黏糊糊的液體,冰冷而黏膩。
“你喜歡我的眼睛嗎?那我同你交換好不好。”少年歪着頭,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指,慢慢的刺入了老李的眼眶。
疼……
好疼!
老李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臉,開始滿地的打滾,他的眼睛不見了!他的眼睛被挖走了!
……
那個被抓起來的年輕男人,坐在角落裡的椅子上,手掌被綁在身後,嘴巴被封上了黑色的膠布,他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地上不斷滾來滾去的老李,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雲裡霧裡的狀態。
他只看到老李推門走進來,手裡拿着一把刀,然後獰笑着關上門,就朝着他走了過來,結果走到一半兒的地方,就開始胡言亂語,拿着手裡的刀,朝着空氣又劈又砍,還不停的尖叫罵人。
特別像那些明星的無實物表演,嗯,演技挺好的。
劈了一會兒砍了一會,他就把刀一丟,回過頭去就跑,跑了還沒兩步,又對着空氣又捶又砸,最後捂着自己的臉就開始在地上滾,一邊滾一邊喊:我的眼睛!
這綁匪……是瘋了吧?
年輕男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呆呆的看着地上那個綁匪,良久良久,本來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結果看了一場好戲?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輕微動了動,發出了咔嚓的一聲。
年輕男人勉強的轉過頭,用力的扭扭自己的身子,這纔看清身後的東西,一個少女從窗外爬了進來,她身上還沾着一點兒塵土,看起來有點狼狽,但是從窗口跳進來的姿勢,顯得格外帥氣。
帥氣落地的樊期期拔出匕首,割斷了幫着年輕男人的繩子,然後對他道:“能爬出去嗎?能的話就快跑,不能的話就老老實實蹲在這個角落裡,我已經報警了。”
年輕男人呆呆的看着樊期期:好……好帥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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