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期把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我擔心這件事不是衝麗妃來的,就是衝你來的,甚至還有可能有人想玩個一箭雙鵰。”
“無論她的孩子到底是自己弄掉的,還是別人弄掉的,藉着這個機會,她都要除掉自己最想除掉的人。”顧北執腦子還是很清楚的:“但是媳婦兒,你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些呀,你現在是皇帝,上頭又沒有大山壓着,整個國家都是你說了算,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樊期期恍然大悟,她之前一直用慣性思維來考慮,將顧北執代入了那些宮鬥文裡的小可憐,卻忘了將自己代入宮鬥文裡的大boss。
她現在是皇帝呀!想保住一個人,那可是再容易不過了。
甚至她說什麼是黑的什麼就是黑的,她說什麼是白的什麼就是白的。
“阿執你真聰明。”樊期期湊過去吧唧親了一口顧北執,心滿意足的摟住了顧北執:“那我就徹底放心了!”
兩個人攜手走了進去,吃過晚飯以後,樊期期倒還是賊心不死,但是她之前被嚇了一跳,總覺得自己有些有心無力,加上晚上還要處理政事,顧北執又心疼她,兩個人圍着桌子處理了一晚上政事,等處理完之後就已經很晚了,實在是沒有閒心再做一點什麼了,就相擁而眠了。
第二天一早,樊期期剛下早朝沒多久,就收到了消息,說有些東西已經查出來了。
證據擺在了她的案頭上,據說毒是下在茶葉裡的,這是一種很特殊的毒,只對懷有身孕的女人起效果,所以就算麗妃和蘭貴嬪兩個人都喝了茶,最後中毒的人也只有蘭貴嬪一個,而且這茶葉還是麗妃送來的。
樊期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打開了第二份消息,說從茶葉查到了蘭貴嬪宮裡的一個宮女,結果宮女供出來,說她是受了顧北執指使的。
還供出了顧北執宮裡的另外一個宮女。
聽說兩個人在宮外的時候就是老鄉,所以進了宮之後也有走動,據說顧北執買通了蘭貴嬪的宮女,將毒下在了茶葉裡,還故意下在了麗妃送過來的茶葉裡,到時候正好一箭雙鵰,不但害了蘭貴嬪肚子裡的孩子,還能夠搭上一個麗妃。
顧北執是懵的,他根本就沒有參與到宮鬥當中,但還是被別人牽扯進來了。
樊期期倒是比較淡定的,把兩份兒證據全都看完了以後,就託着下巴看一邊的顧北執,故意的道:“阿執呀~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用肉體~賄賂一下朕,然後朕就做個眼裡只有紅顏禍水的皇帝~”
顧北執很快就淡定了起來,他靠着一邊的桌子,懶洋洋地展開了自己的身體,說實話這個姿態其實有點豪放了,但他往那裡一靠,就讓人覺得渾身上下都透着灑脫自然,一點都生不出褻瀆的心思。
只有樊期期,看着這個樣子的顧北執,滿腦子都是爲愛鼓掌。
她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阿執呀,你這個姿勢太……”
“我這不是在賄賂陛下嗎?”顧北執很淡定的挑了挑眉:“用肉體賄賂啊。”
“那朕就不客氣啦!”樊期期哼唧一聲,然後撲了上去,她掐着顧北執的下巴,連親吻的動作都透着兇狠和匪氣。
兩個人親的嘖嘖有聲,就可憐了在門口蹲了很久的大太監,差點被迫聽活春宮。
親完了以後,樊期期就摟着顧北執站了起來:“走,朕給你做主去。”
顧北執故意的道:“那就全靠陛下了。”
樊期期得意的笑了:“哼,這個時候知道靠朕了?平時幹嘛去了!我不管!今天晚上你要繼續賄賂!要不然朕就繼續雨露均沾去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出去了,一直到了蘭貴嬪那兒,樊期期暫時徵用了蘭貴嬪的屋子,讓人把所有的證據證人都帶了上來,其中還包括遭受了無妄之災的麗妃。
蘭貴嬪臉色一直慘白慘白的,尤其是看到樊期期和顧北執兩個人那般親密之後,別忘了,證據已經送過去了,可是樊期期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是要責難顧北執的樣子。
甚至顧北執並沒有向麗妃和蘭貴嬪兩個人行李,樊期期也像沒有看到似的。
“所有人都到齊了吧?那就叫上來吧。”樊期期敲了敲桌子,所有的當事人,甚至連那個太醫都被叫了過來。
“好了,現在認認真真的把全過程給朕講一遍,讓朕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樊期期拍了拍大腿,顧北執立刻會意的坐了上去。
樊期期可滿意了,摟着顧北執那細嫩的小腰,還有點兒心猿意馬。
跪在下面的侍女,就哆哆嗦嗦的開始講述顧北執怎麼讓她去買通另外一個宮女,怎麼下毒害蘭貴嬪的‘真相’。
等她說完了以後,樊期期就把旁邊那個太醫給叫了過來:“再把你之前的診斷說一遍。”
太醫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診斷說了一遍,其中包括毒藥的效果。
樊期期看起來特別認真的聽,其實一直用自己的手在吃顧北執豆腐,等一切都說完之後,樊期期才十分淡定的問顧北執:“阿執,真的是你做的嗎?”
“陛下明鑑。”顧北執從頭到尾就說了四個字。
樊期期立刻道:“朕信你。”
蘭貴嬪當時都傻了眼,委屈得眼睛都紅了:“陛下!”
樊期期這才把目光落到她的身上:“我再問最後一遍,你確定要把這件事追究到底嗎?”
“陛下……”蘭貴嬪表情淒厲,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被害的……是您的孩子呀!您怎麼能……”
“很好,看來你想追究到底了?”樊期期笑眯眯的看着一邊的蘭貴嬪:“朕就再問你一次,你的肚子裡,真的有孩子嗎?”
蘭貴嬪傻了眼,她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努力的勾起脣角:“陛下……臣妾……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你入宮也有些年頭了,朕向來是個念舊的人,總覺得有些事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畢竟就算你做錯了事,可情分還是在的,可真萬萬沒有想到,你會死不悔改。”樊期期垂着眉眼,淡淡的道:“在你心裡,朕就是那般好糊弄的人嗎?”
“陛下……”蘭貴嬪還在垂死掙扎:“臣妾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皇家血脈不容混淆,所以在你懷孕的時候,朕就派人查過了,但當時並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你的確服用了假孕的藥,朕又想着,真懷孕也好假懷孕也好,等時間一長,總是會顯現出來的,朕不用急着去查,可以多給你那麼一絲信任。”樊期期擡了擡眼皮:“直到昨天發生了那件事,你真的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蘭貴嬪臉上毫無血色,顫抖着聲音喊了一聲:“陛下……”
“昨天伴隨着你那些所謂的證據,擺到朕面前桌案上的,還有另外一份證據。”樊期期笑眯眯的看向一邊的太醫:“朕還有一事不是很清楚,到底是太醫本事不夠,還是……竟然連蘭貴嬪之前服用過假孕的藥都沒有查出來。”
太醫當時就跪在了地上,臉色慘白至極,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完了,當時就猛然的磕了一個頭:“是蘭貴嬪讓微臣這麼說的!微臣並不知道……”
他顫巍巍的擡起頭去看樊期期,看到的只有她眼底的冷光,最後那半句爲自己辨別的話,就這麼吞回了肚子裡。
蘭貴嬪當時也癱軟在了地上,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倒是個挺好的計劃,一石二鳥,能除掉兩個對你來說是勁敵一樣的存在。”樊期期輕聲道:“如果你不針對阿執,或許朕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針對阿執。”
蘭貴嬪大概是想開口結束的,可她竟無話可說,只是趴在地上不斷的流淚。
是的,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懷孕,因爲整個皇宮當中沒有任何人懷孕的緣故,她一時邪念生,服用了假孕的藥,假裝自己懷孕了。
她選擇假孕的時候,就做好了兩手準備,如果皇帝因爲懷有身孕的事情,對她恩寵有加,說不定她真的有機會可以懷上孩子。
就算沒有辦法懷上孩子,到時候等月份稍微大一點,她就可以假裝滑胎,栽贓到別的妃子身上。
哪有不希望生下龍子的妃子,她肯定不會被別人懷疑是自導自演的。
到時候失去了‘孩子’,說不定還會被皇帝憐愛,何止是一石二鳥那麼簡單,簡直是一石三鳥!
“從今天開始,你就搬到玉翠宮吧。”樊期期冷冷的道。
從開國到現在,皇宮當中並沒有冷宮存在,而玉翠宮就等同於冷宮,去了玉翠宮,就不用想着翻身了。
樊期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牽着顧北執,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今天發生在這裡的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想你們都很清楚,以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們應該也清楚。”
身後的兩個女人,一個心如死灰,一個嫉妒成狂。
心如死灰的自然是蘭貴嬪,嫉妒成狂的卻是麗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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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宮鬥,期期的存在的確是bug啊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