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饒人處且饒人,太一門何必咄咄逼人,非要下死手呢?”
天宇一下子安靜下來,混亂的時空也在穩固,莫名的浩瀚偉力在瀰漫。
伴隨着淡淡的聲音傳來。
一道黑髮濃密、頭生犄角,如妖神一般的身影,靜靜地站立在那裡。
墨色繡龍大氅獵獵翻滾,長龍般的氣血,如星辰一般貫穿天地間,震得四面八方所有人皆心顫驚懼不已,脊樑都要被壓塌,要忍不住伏跪下來。
他揹負着一隻手,氣度隨意卻霸氣,眸光若瀚海般深邃,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也能壓制得八境大能動彈不得,讓普通修士氣血翻騰,喘不過氣來。
在所有人的震撼驚顫目光中,他隨意地探出一隻手,瀚海一般的恐怖威壓,頓時江河傾倒般壓制而去,瞬間令太一鼎的熾盛烏光,變得黯淡許多。
靠得他很近的諸多太一門長老,以及前來增援的附屬仙門道統中的強者,皆被震得橫飛出去,在空中狂噴鮮血不止。
有人修爲較弱,差一點就被炸成齏粉,幸虧太法道人出手很快,將其及時救下庇護住,這才免於其難。
這便是聖人的無敵威勢,僅僅只是逸散出一縷,也能震懾四海八荒。
“妖聖……”
而在看清這道身影的面容後,太一門的太法道人原本淡漠的神情,也不由得一變,目光陡然變得冷冽森寒起來,有殺意和怒火在顯露。
太一門的諸多峰主、長老,面色也都變了,很多人眼裡更是難掩驚顫和難以置信。
“葬天洞的妖聖,果然出世了。”
“怪不得東原州那邊的動靜那麼大,重冥魔宗、望月古派、殷墟聖地這些仙門道統都在集結……”
“原來是有靠山了。”
很多長老目光深處隱有擔憂,一位聖人的威懾力和壓制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太一門能穩坐仙門魁首那麼多年,很大緣故就是因爲有李聖的存在。
姜臨天的眉頭也是緊皺了起來,往姜瀾此時渡地劫之地看去。
此番妖聖出世,進行阻道,想必就是他的人劫了。
地劫、人劫這兩劫一起爆發,這如果是一般人,絕對是必死無疑,天道講究平衡,一位聖人進行阻道,古今都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從這方面,也足以說明姜瀾的妖孽和逆天之處。
此劫若是安然渡過,那他往後自然道途順坦,將無人能夠再阻難他。
“多謝妖聖大人救我。”
“太一門狼子野心,意圖統一九州,奴役所有仙門道統,還望妖聖大人,爲我等做主,粉碎太一門的霸圖。”
差點殞命在太一鼎下的那名女性無上大能,此刻劫後餘生,後背盡是冷汗,但很快就恢復過來,變得有恃無恐,冷笑着大喝道。
四周的羣山,沉寂了片刻,此刻也爆發出陣陣轟動的聲音,原本因爲太一門太法道人手持傳世聖器,不得不退避,避其鋒芒的一衆無上大能,也紛紛面露喜色和振奮之意。
“有妖聖出面,事情已經不會有意外了。”
“太一門的李聖如果還不現身,那今日誰也救不了太一門,半聖手持傳世聖器又如何?在真正的聖人面前,什麼都是泡沫煙雲。”
有人在低語,聲音帶着興奮。
“東原州葬天洞的妖聖?”
夏皇屹立在另一片戰場當中,身上無盡龍氣蒸騰,襯得她如一尊絕世女帝臨塵。
她擡手一掌,轟的一聲,將一名敵人擊斃鎮殺,但此時絕美華貴的玉容上,也不由得顯露出震驚和擔憂來。
很快,她面容遍佈寒霜,眸裡更是不掩飾殺氣,玉手也是瞬間攥緊。
遠處的李夢凝,身上清幽氣息越發凝重,不由得望向姜瀾所在之地,眸裡隱有擔憂。
“我就猜到東原州那邊,突然變得很古怪,原來是有底氣了。”
“果不其然。”
澹臺世家派遣來增援太一門的一位無上大能底蘊人物,此時眼裡也滿是凝重。
澹臺傾落至其身畔,衣裙翩翩,恍若神仙妃子,但面容也凝重起來,道,“聖人阻道,這換做任何人來,都是必死之局……”
“曾祖,不能讓姜瀾他渡劫受到影響。”
“這可是聖人啊,除非先祖復甦,不然誰人能擋?”
澹臺世家的這位無上大能輕嘆,有種深深的無力,低語道,“只能看李聖是否會現身了。”
聽到這話,澹臺傾黛眉同樣皺得很緊,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上了。
李聖還沒有蹤跡。
難不成真如消息傳聞所說,李聖去了域外,被困在了某處,無法降臨?
“除了葬天洞的妖聖外,真武國的真武古帝也出世了……”
很多太一門的長老這時注意到了妖聖身邊的那名金甲男子,心中再度一沉。
此人自封古帝,當然不可能和真正的“帝”相比,但也足以可見他的氣魄。
早些年此人以舉國之力,來鑄就自己的聖路,可惜失敗了,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很多人都以爲他已經死去,沒曾想竟然還活着,如今的修爲實力,雖然遠不及聖人,但也可以稱之爲半聖。
剛纔那口赤光縈繞,兇威赫赫的天劍,便是當年他鑄就的真武劍,差一點就成爲了聖器。
“妖聖你當初被我太一門的祖師,打得只能逃回東原州,蝸居在那葬天洞內,不敢踏出一步。”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膽量倒是大了,竟敢來到中天州,阻我太一門聖子道途。”
太一門的太法道人身邊,傳來淡淡的聲音,當中有光芒扭曲,虛空變得模糊,一名很是清瘦、仙風道骨的老人,自當中緩緩邁步走出,開口說道。
他身上有一股儒雅自然的氣息,雖然是個老者,但依稀能看到年輕時候的一些風采。
而且,他身上同樣有着不輸於太法道人的強橫威壓,赫然也是一尊半聖級人物。
“太微師兄……”
太法道人對身邊的老人,微微一禮,態度顯得有些尊敬。
“當初太一門祖師的大徒弟的弟子,他竟然還活着……”
“曾經多麼驚才豔豔的人物,本以爲他會成就聖人,但卻因爲一名女子,最後散去道心,淪爲太一門最大的遺憾。”
“話雖如此,但如今其氣息,估計離聖境也不遠了,沒準還能破而後立。”
暗中的很多人心驚,然後又是一陣後怕,太一門此番爲姜瀾護道,可謂說是傾巢而出。
不論是太微還是太法,都是能橫壓一方無敵的存在,聖人之下無敵手。
尤其太一門的傳世聖器也出現在了這裡。
如果沒有妖聖出世降臨,那所有來犯的敵人,都將毫無意外地葬身於此。
但若是換個角度去想,如果沒有妖聖在背後撐腰,東原州的仙門道統,敢這麼堂而皇之地來犯嗎?
“呵呵,太微小子,當初本聖成道時,你也不過一黃口小兒,如今卻也能開口教訓本聖了,這膽量倒是漸增。”
“你太一門祖師能傷我,可他最後卻是先死在了本聖面前,如今他所建立的太一門,也將被本聖,一點一點地摧毀,完全消失於歲月長河。”
“呵呵,倒是蒼天助我,不僅出現了這麼一顆行走世間的長生不朽之道果,連九劫雷蓮草這樣的神物也有,待本聖將他們一起吞下,定然能涅槃再塑,重入巔峰,更進一步,踏入聖中之王境界。”
“自此以後,整個九州大地,將無人再能制衡本聖。”
妖聖揹負着手,亂髮飛舞,言語很是霸道強勢,如金燈般的目光,炯炯有神,死死盯住了正陷入地劫,在那裡閉着雙眼,動也不動一下的姜瀾,根本就不掩飾那股貪婪和熾盛。
他雖然一開始就感知到李聖的氣息不在九州大地,但也依舊保持着警惕,也考慮過血無塵的建議。
所以他並沒有直接出手,而是等着太一門的底蘊盡出。
在看到太一門連宗門都不要了,直接帶出了傳世聖器太一鼎後,他才終於篤定,李聖是真的沒有在九州大地,被困於域外了。
沒有了李聖坐鎮的太一門,在他眼中,根本就不足爲懼。
哪怕是李聖真的降臨,如今恢復了七七八八全盛時期狀態的他,也有把握爭鋒抗衡。
“姜瀾小賊,屠我真武國未來希望,這個因果,便今日一起奉還。”
“正好了斷你們太一門的希望。”
立身於妖聖身邊的金甲男子,聲音雄厚低沉,蘊含着一股王者霸氣,金燦燦的光霧蒸騰,襯得他如一尊天界戰神。
他很冷酷,也沒有多餘的話語,頭頂上空的真武劍,被千萬縷赤色霞光所籠罩,交相輝映,又似一輪高懸天地,輻射八荒的大日,擡手之間,轟隆一聲,徑直朝着正在渡地劫的姜瀾斬去。
姜瀾一身勝雪白衣,纖塵不染,靜立於虛空下,身畔瀰漫着點點輝光,又有朦朧模糊的仙霧擴散,很是脫俗超然。
此刻他似無暇顧及外界的場景,只能站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恐怖的劍光,橫越過天穹,那其實已經不能說是劍光,而是一輪赤光澎湃的大日,朝着他墜落而來。其威勢之恐怖,蒸發幹一方江河,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真武古帝,爾敢?”
太一門的太微、太法兩人神情冰寒,殺氣凌厲,合力祭出太一鼎,阻攔這一擊。
當中的神祇已經完全復甦,浩瀚聖威瀰漫,傾瀉而出的一縷氣息,彷彿都能裂開天地了。
然而,哪怕太一鼎再如何熾盛噴薄,不斷劇震,也無法衝出。
妖聖僅僅是探出了一隻可怕的大手,恐怖的赤光如一頭真龍復甦,壓落在了太一鼎上方,便將其中的神祇,壓得死死,無法衝出半分。
“在本聖面前,你們還想庇護他嗎?”
“今日便當着你們的面,將之廢去,本聖親手將之煉爲人道大丹。”
妖聖言語冷冽,霸氣當中,又蘊含一抹輕視漠然,這便是身爲聖人的絕對無敵威勢和傲然。
聖人之下,皆爲螻蟻,哪怕是傳世聖器也不行。
隨着他出手,一股無法想象的恐怖聖威,如天穹傾倒一般,瞬間橫掃籠罩了方圓數千裡,幾乎所有的修士,都被壓得要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轟隆一聲,太一鼎被這一掌直接給掀翻,當中噴薄而出的億萬縷烏光,更是被齊齊打散,潰散於虛空之中。
那名神祇同樣發出悶哼,身上光芒黯淡許多,被拍進了太一鼎內。
身爲半聖的太微、太法兩人,遭此衝擊,甚至沒有半分抵抗之力,齊齊在半空中噴了一口血,橫飛出去,一下子受了重創,面容蒼白。
他們身畔的太一門一衆長老、峰主,好在有兩人的庇護,但同樣如遭雷擊,一些人身體甚至裂開,衣袍被瞬間染紅,化作一尊血人,差點被那股聖威給崩滅成齏粉。
“這便是聖人的威勢……”
“剛纔隨意打殺無上大能的傳世聖器,在真正的聖人面前,完全沒有一點抵抗之力。”
“這也太恐怖了。”
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不斷顫慄,嘴脣都在哆嗦,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膽寒和恐懼。
聖人不可敵。
在聖人的眼中,只有同級者和螻蟻這兩種區別。
古老傳聞中,聖人中最強大的大聖,一擊便可打碎天地,蒸乾汪洋,現在衆人終於體會到了那種無敵之感。
妖聖也只是探出一隻手,並沒有真正動用全力,便有這般恐怖的威勢,若是全力出手,誰人能擋?恐怕會將中天州都給打沉。
東原州真武國、殷墟聖地、重冥魔宗等仙門道統的修士,皆是振奮激動不已。
今日之後,太一門將一蹶不振,那中天州以後也將淪爲他們的疆土領地。
眼看真武國真武古帝的這一擊,就要墜落於姜瀾身上,關鍵時候一道熾盛流光斬出,當中龍吟徹天,震盪整片天穹,一道被億萬縷皇道龍氣的古劍飛出,鏗鏘一聲和其碰撞起來,成功抵消擋住了這一擊。
“大夏女皇?”
“夏禹劍?”
真武古帝眸子轉動,透着森寒和殺意,盯住了遠處那被無盡龍氣所籠罩的修長身形。
夏皇眉心發光,天子之氣蒸騰,青絲飛舞,如一尊女帝君臨天下。
不過此時她臉色卻很蒼白,沒有任何血色,剛纔這一擊,乃是通過秘術施展,已經抽走了她體內的所有法力,如今靈海近乎乾涸。
整片帝都積蓄多年的皇道龍氣,也被她給抽走,不然不可能擋住這半聖的一擊。
“你不能傷他。”她遙望真武古帝,眼眸冰寒,語氣透着殺氣,根本無懼對方乃是成名幾千年的人物。
不過這話一說完,她身形就一陣搖搖欲墜,嘴角又溢出了一縷鮮血,將龍袍給染紅,纖細的手腕當中,也一滴滴地有鮮血淌落……
“小女娃,本帝不想以大欺小,但你若是執意尋死,本帝今日便屠了你這所謂夏皇。”
真武古帝語氣冷漠,盡是輕蔑,一指朝着夏皇點去。
夏皇眸光依舊冰寒,不言不語,夏禹劍飛回,被她執掌在手,此時的她倚劍橫空,絢麗而絕世,透着令人不可逼視的天子威勢。
“你不過佔了修行時間的優勢,若是再給夏皇陛下數年,她屠你如屠狗。”
清氣拂過,姜臨天的身影唰的一聲消失,寬大的衣袍間,有寶光衝出,一件秘寶飛去,勉強擋住了真武古帝的隨意一指。
他也沒想到,夏皇竟然會動用剛纔那番秘法,可以說是對姜瀾捨命相護。
“可惜,不會有給她成長的時間。”
真武古帝也看得出夏皇身上的特殊,語氣依舊淡漠,道,“你天賦不錯,但同樣擋不住我。”
“確實擋不住,但我這個作爲父親的,總歸是要想辦法,給兒子拖延時間。”姜臨天淡然說道。
隨着他話語落下,他身上光芒大盛,澎湃的氣機在充盈,衣袍也都鼓盪起來,天地間似有某種氣機降臨,令他的氣勢開始攀升。
真武古帝看着他,似明悟過來,但依舊淡漠道,“原來你的羽化之基,是在大夏皇朝當中,怪不得,不過你如此借勢,未來是要還的……”
姜臨天不語,化作一道沖霄神光,血氣如烘爐,澎湃洶涌,毫無所懼,直接衝殺向了真武古帝。
“聖子渡劫,不可受阻。”
“今日便是燃盡道行,也要擋住,爲其拖延時間,等李聖太上趕回。”
見此一幕,太微、太法兩人儘管受傷,但此時皆吞服下療傷聖藥,令自己的氣息快速攀升,一滴滴精血被他們噴出,化作氤氳血霧,嗤的一聲,澆灌在了太一鼎上。
當中有些黯淡的神祇,再度神光大亮,隱隱約約、朦朦朧朧間,有一尊奇古縹緲的道人,光芒萬丈,盤坐在那裡,手持拂塵,震懾天下。
“太一老兒,你竟然還留有一口殘氣,既然如此,那今日本聖便將你鑄造的太一鼎,一起粉碎。”
妖聖看到那尊模糊的道人身影,眉頭一皺,而後眼裡頓時有森寒的殺氣瀰漫。
他大手一揚,虛空頓時粉碎,一杆縈繞着七彩霞光的長矛飛出,被他抓握在手,隨意斜指天南,一矛洞穿而去,虛空不斷抖動,天地彷彿都被打穿,可謂強勢絕倫。
這一擊,遠超剛纔的隨意一掌,兇光驚懾天下,這一矛之下,四周出現恐怖的異象,大星墜落,血河翻騰,甚至有世界崩潰毀滅之景。
太一鼎完全復甦,當中的道人睜開雙眼,拂塵清掃,如開闢混沌,劃分清明,抗衡這一矛。
“轟隆!”
這裡一下子便沸騰了,如漫天星河墜落,砸毀在這裡,又彷彿有星辰炸開,衝出無量光,各種霞光繚繞,刺得人根本睜不開眼,一切生命和物質,彷彿都會被毀滅。
噗……
太微和太法兩人,再度噴出鮮血,此時連太一鼎也哀鳴一聲,光芒快速黯淡,朝着地面墜落而去,將大地砸毀出恐怖的深坑,一片瘡痍。
妖聖傲立虛空,手持長矛,斜指天南,頭頂犄角有億萬道光輝在繚繞,無比霸氣,震懾地所有人都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遲則生變,妖聖不可大意。”
此時他耳邊聽到了一陣傳音,顯得有些滄桑,但當中也蘊含一抹聖威。
他略顯驚訝,沒想到暗中竟然還隱藏了這麼一個傢伙,不過他也明白,若是拖延下去,等李聖脫離域外返回,恐怕出現意外。
當下,他不再管其餘人,盯着靜立於天穹下,依舊一動不動的姜瀾,在所有人的震撼驚顫的目光注視下,大手橫越了過去,如一方昏沉的大陸,遮攏一切光芒,朝他一把攥了過去,冷酷決絕。
然而,如妖聖想象中將姜瀾抓來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相反,他的大手傳來恐怖的劇痛,甚至令他臉色有些發白,面色劇變,趕緊將探過去的大手要回收,不過,這動作依舊是遲了。
噗嗤……
所有人只聽到一聲悶哼,然後便看到天地間被無盡的血光所充斥,如血河噴薄,滾滾而下,灑遍四方。
那鮮血蘊含着驚人的聖意,璀璨而晶瑩,哪怕只是一滴,也蘊含着恐怖的殺傷力。
一隻巨大的手掌,自天穹上方墜落下來,手腕之處齊根而斷,無比的光滑,彷彿明鏡一樣,而滾滾熱血,便是自其中噴出,簡直像是決堤的江河,景象無比驚人……
看着這一幕,所有人都呆滯住了。
哪怕正在和姜臨天交手的真武古帝,也不由得被吸引了目光,而後瞳孔一縮,很是震撼和不可思議。
“是誰?”
妖聖面容殘暴,滿是憤怒,他收回長矛,捂住了自己的斷手,死死地盯着姜瀾所在的那片空間。
只見那個地方,一名白衣女子,無聲無息地出現了。
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她的面容很模糊,看不真切,但能想象那種無限美好。
世間一切夢幻和完美,都難以形容那種氣質,如仙般出塵脫俗,又透着俯瞰茫茫衆生的淡漠和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