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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夏三那廝有什麼好,值得你百般惦念他?”秦弦挑起濃眉,眼角眉梢似都含着一層淺薄的冰霜之意,他嗔怒的問。
他黑眸因這嗔怒盪漾起絲絲漣漪,俊美的面容露出一抹很淺的疑惑之情,他本就生得十分清冷,面如冠玉,這表情一露,端得是顛倒衆生的魅惑。
夏景灝有什麼好?自從分手之後,卓思暖時常這樣捫心自問,但,他即使有着百般的不好,百般的不是,他依舊是夏景灝,她的夏景灝,她喜歡的那個夏景灝。
所以,他沒有什麼不好,同樣的,沒有什麼好,只是她喜不喜歡罷了。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秦弦,你知道的,他在我眼裡,什麼地方都好,所以我纔會百般惦念他。”卓思暖擡起剪剪水眸,凝視着秦弦清冷的黑眸,柔聲回答道。
秦弦嘆了一口氣,他始終是來晚了,來遲了一步,纔會讓夏三這小子先搶佔了先機,奪了思暖的一顆少女芳心。罷了,罷了,命中註定該這般,他又何必強求。
正當幾人準備入屋內之時,一車緩緩從遠處駛來,攫取了衆人的目光。只見前排車座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長相眉清目秀,眸子純潔無邪,瞧那模樣。最多不過十九來歲,端得是水靈靈清秀雅緻。女子則戴着一頂過分華麗的禮帽,禮帽四周綴着蕾絲邊花紋。這過大的禮帽,把她整個人的容顏全都遮擋住。
年輕男子先行一步下車,爲女子拉開了車門,不知兩人在車前說了一些什麼,總而言之,待男子到卓思暖近處之時,還見到他燦爛的笑容。
這年輕男子,自然是姍姍來遲的夜錦繡,只是不知道。他又爲何會與他身畔的女人攪合在一塊兒。
女人戴着純白手套,甫一到卓思暖等人面前,便先脫下手套,而後摘下華麗的禮帽,她的動作不急不緩,好整以暇的無比悠閒的樣子,倒是讓人不禁側目。
待到女人摘下了禮帽,卓思暖見了她的真容之後,脣畔才堪堪盪出的笑容便僵住了。只因那熟悉的利落的短髮,清麗的眉目,不正是若雪瀾還能是誰?!!
只是,她不知道。夜錦繡怎麼會碰上若雪瀾,他與她,根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兩個人。
夜錦繡見卓思暖面色不對。便以爲她不樂意他多帶人來,便自顧自解釋起來。他說:“思暖姐,這一位若小姐是我來的時候認識的。我趕來的時候,見她一臉着急的站在她的車旁,便自作主張,捎了她一程,讓她先來這兒稍作休息,等恢復了精力,再叫人去把她拋錨的車給拖回來。”
卓思暖聞言,柳眉輕蹙,怎麼會這麼巧,偏偏夜錦繡來之時就碰上了若雪瀾 ,且若雪瀾的車子還壞了?!!
大抵是人生無巧不成書,所謂的巧合,便是這般。
卓思暖才堪堪聽完夜錦繡的解釋,她身後的毛毛與乖乖姐已經大呼一聲“若總監”出來了,臉上皆是驚訝之色。
“怎麼,你們認識?”夜錦繡問道,清澈見底的眸子中閃過一抹精光,脣畔盪漾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燦爛笑容。
“對,我們認識。”若雪瀾柔聲說道:“思暖是我多年的‘好友’了,我怎麼會不認識她呢。”她一語雙關,語調柔和的向着夜錦繡解釋。
“既然是認識的,那就更好辦了,思暖姐如此大方,善解人意,想必更不會介意了。”夜錦繡緊接着又露出一抹更爲燦爛的笑容,連着尖尖的虎牙都露了出來,端得讓人覺得他這話語是無心說之,只道童言無忌罷了。
但是,卓思暖並非常人,她自然聽得出夜錦繡的話中陷阱,他先是給她戴高帽,而後又如此說道,讓她進退兩難,不能責怪他只能按照他的指示行之。
卓思暖哪會如此輕易的任由他人擺佈,她平生最恨的便是任人擺佈。
但她沒想到,她還未得開口,她身後沉默多時的夏洛卻先她開了口。
“夜錦繡,你又何必要逼迫思暖同意讓這一位若小姐暫住在這兒一晚,她不同意又如何,同意又如何,都是她自個的事兒,你又何必非要給她冠上一頂高帽,讓她進退兩難?!!”夏洛與夜錦繡的關係,似是好友,又似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沒人知道他們兩之間的關係,但這時候,夏洛肯爲她如此言說,她是十分感激的。
“你是吳錦宇的表弟?夜錦繡?”秦弦站在一側,抱胸,居高臨下的冷冷問道,俊美的面容端得是清冷高華無比。
夜錦繡這時才注意到卓思暖身側站的這一位身量頎長,高大俊美的男子,他依稀覺得此男面容頗爲熟悉,待到他再與卓思暖搭話,他這才憶起,原來覺得十分熟悉的原因是,不久之前,在地獄火來過兩名樣貌十分出衆氣質上佳的男子,其中一個長相頗爲俊麗的男子與眼前這男子面容之間,依稀有幾分相似。
“不知閣下是?”夜錦繡對於不知底細深淺的人兒,一貫採取禮儀之道,他眨了眨清澈見底的眸子,臉上露出一抹純潔無邪又頗爲天真的笑容。
“秦弦,”秦弦緩緩報上他的名號,便後退半步,他俊美清冷的面容流露出一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他這番舉動,倒是不想與他們參合在一塊兒了。
卓思暖絲毫不意外秦弦會有這一番舉動,事實上,秦弦爲她破的例算是蠻多的了,最起碼他肯賞臉放下手中無數大案子來這海邊與她度過週末假期這一舉動,已讓她感受到他的真心實意了。
夜錦繡聞言。臉上純潔無邪的笑容漸漸擴大,黑眸之中一閃而逝玩味之意。
他眨了眨黑眸。口吻頗含歉意的對卓思暖說:“思暖姐,你知道的。我不是……”說罷,他本就清秀水靈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濃濃的抱歉之意,端得是讓人見着心中便無比愧疚。
卓思暖嗯了一聲,柔聲細語的回道:“雪瀾是我多年的好友,我當然不會‘介意’。”說罷,她秀麗的小臉上盪漾出一抹淺笑,水眸因這淺笑眯成一輪彎月,一時間倒是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中所想。
衆人聞言,俱是一愣。其中反應最爲突出的則是若雪瀾,她沒有想到,卓思暖會如此輕易的妥協,這讓她不得不懷疑卓思暖如此輕易答應的目的。
卓思暖身後的毛毛張了張嘴,似想說一些什麼,但乖乖姐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他不着痕跡的搖了搖頭,毛毛這才作罷與思暖說一些話語的念頭。
如此一來,衆人便拎着行李。入了這一裝飾豪華的別墅,卓思暖的別墅是與夏景灝所購的別墅比鄰而居的。當初購買這一棟比鄰而建的別墅之時,她與他都沒想到,他們會有分手的一日。這本該親密無間的別墅,如今只不過是徒添尷尬的鴻溝罷了。
兩棟別墅離得十分近,連着大門都是一塊兒的。只不過入了大門之後,一別墅在左。一在右邊罷了,中間只隔着連着二十公分都不到的小草坪。
據說。當年建造方還想打通兩棟別墅,但,只是怕價錢過高,無人購買,才就此作罷,因而兩棟別墅離得特別近乎。
卓思暖購買的這棟別墅,每一個週末都有固定的女傭過來打掃,因此,雖長時間無人居住,倒也無需打掃。
這是一棟二層別墅,主間在二樓的最左處,因古人以左爲貴,右爲賤。每日早晨,二樓的主間都可瞧見波瀾壯闊的海洋,夜晚可見星光點點的海面風光。
無疑,主間是卓思暖居住的,次間就逐一分配予衆人,若雪瀾則是被分到一樓的一間潮溼陰冷的客房。
毛毛和乖乖姐都懷疑卓思暖是不是故意分配給若雪瀾那一間又小又潮溼,秋冬之時還特別陰冷的客房,但,十分抱歉,若雪瀾便這麼不恰巧,只剩下那麼一間風水不好的客房給她。
夜錦繡雖捎她來了這兒,但是一旦牽扯到個人利益上,他可是不怎麼想理會她更多,更何況,他十分明白,卓思暖與她的關係,是典型的面和心不合。
收拾客房用不了多長時間,衆人安置一下行李便來到了一樓大廳處匯合。卓思暖是主人,她在來之前就已敲定了行程,在把衆人都介紹給對方清楚之後,她便攜帶着浩浩蕩蕩的衆人,去尋那吃食之地。
b市偏頗南方,因而別處已大雪紛飛,這兒的海邊卻還豔陽高照,宜人的海風不時拂來,溫柔的撫摸着衆人的臉龐。
卓思暖記得離着這兒的不遠處,有着一家露天餐廳,那兒的海鮮是十分出名的,但一行人走了沒多久,便又冤家路窄的與夏景灝、莫菀兒碰上了。
夏景灝似乎被一個金髮大胸的小妞兒給纏上了,外國小妞十分開放的纏繞在他身畔。
卓思暖甫一見到這一副畫面,心下便是一驚,一揪,緊接着,便是二話不說,直接上去,用着流利的英語與那金髮小妞解釋,夏景灝乃是她的男友,叫她不要多加糾纏。
金髮小妞聞言,不快的癟癟嘴,她用着英文,口氣急促的向着夏景灝追問。
夏景灝深邃的黑眸閃過笑意,他只是簡單的說了一聲“yes,”並不再多加言語。
金髮小妞見此,只好留下電話,依依不捨的離去,離去之時,還不停的回眸凝視夏景灝,盼望他出聲留住她,可惜的是,夏景灝沒有,金髮小妞只好悶悶不樂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