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b市,寒風乍起,除卻蕭條之外,還是十分寒冷的,這一份寒冷不止冷得人的身軀發抖,還凍僵了人的一顆火熱的心臟。卓思暖出了夏景灝的辦公室之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沒有哭泣,這種男人不值得她哭泣,反而的,她脣畔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嘲諷的淺笑。
夏景灝,遲早有一日,這一份算計她會報答回來的,遲早有一日,這一切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這一場“戰爭”,她失敗得徹徹底底,一個人想要贏得勝利,最好的辦法便是絕情絕恨,什麼都不在乎,算計一切的人,那麼最終的勝利,便會掌握在你的手中。
卓思暖做不到這一點,她太信任夏景灝了,所以失敗了。她回憶着她與夏景灝的過往,回憶着兩人的點點滴滴,覺得那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什麼似水柔情,男人在牀上說的話語果然是不能信,正所謂“拔無情”。
卓思暖此刻只覺得之前的一切柔情似水是諷刺,她脣畔的嘲諷之笑越發的擴大,最後,她蹲在了一個鋪滿了青石板的小巷之中哭泣起來,雖說心中委屈難過得不行( ,但那一份嘲諷的意味已經超過了心中的傷心。可她畢竟還是一個女人,是女人便有心軟,便有哭泣的時候。
下午的會議她沒有去開,一待哭泣完,發泄完之後,她又繼續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起來。餓了便啃漢堡,渴了便喝點礦泉水。如此,時間一晃而過。很快的便到了暮靄沉沉的時分,她知道劉婧一定找得她快瘋了。
她手機在甫一出夏景灝辦公室那一刻,便已經關機了,不僅如此,她還拔出了手機卡,隨手扔到了垃圾桶裡面,沒有扔手機,是因爲手機之中的通訊錄有着許多人的聯繫方式。她知道,劉婧打不通她手機一定着急得不像話。可惜的是,她都不想理會這些事兒。
夕陽西下,卓思暖在公共電話亭撥打了自家律師的電話,叫其去處理公司這事兒,該賠多少她會賠,但是的,她最難以忍受的便是見到若雪瀾的那一張面龐,真真是厭惡至極,給她一個不弄死若雪瀾的理由。不然她擔心自己去公司開會,一個不小心便會“拔刀相向”,如若真的有那種情況,她真的只能“呵呵”度過了。
律師給了一個滿意的答覆。卓思暖聽了,便率先掛了電話。因着出門匆忙,她身上的衣衫穿少了。夜深露水濃重,不早點回卓家。不免又是一場重病。卓思暖最討厭的便是吃那些小藥丸了,當然的。她更不喜歡喝一些中藥,這一回要是生病了,怕是沒有人會貼心的守候在她的牀沿邊,好好的照顧她了。
還真是遺憾啊,不過卓思暖一點兒都不後悔。做錯事了,便要勇於承擔後果,沒有什麼人犯下一些什麼事兒是不用承擔後果的,即使是她也要承擔自己今日兒意氣用事的後果。
“還真想弄死若雪瀾和夏景灝啊,”卓思暖喃喃自語道,她剪剪水眸無神,但步伐卻是朝着卓家那邊兒走的。回到了卓家,卓母謝晚清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她,卓思暖以爲是自家母上大人得知了她與夏景灝鬧翻的事兒,不過她不怎麼想理會,只是跟着自家母上大人說身體不舒服先下班,便呆愣愣的回了自己的臥室。
回了臥室之後矇頭便是昏睡了過去,晚飯時分,王媽來叫喚其吃飯,果不其然,卓思暖果然生了重病,吹了一下午冷風,不僅僅小腦袋瓜子生疼,還發起了高燒來了。這可把卓母謝晚清急壞了,先是給其餵了一些藥水降溫,而後,便想打電話給夏景灝,因夏景灝是自家寶貝女兒擇選的乘龍快婿,在這個卓書記忙碌的時候,是不可能沒一個男人來當主心骨的。
然而,卓母電話纔剛剛想準備撥打出去的時候,一直躺在粉紅大牀上說着胡話的卓思暖卻突然清晰大聲的吼了一句:“別打電話給夏景灝,別打——”這一聲大吼可是把着卓母嚇壞了,連着握在手中的電話摔落在地毯上了都不自知。
“好好好,不打不打。”卓母經過卓思暖的這一聲吼叫,分明懂得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她猜測了一個大致,大抵是卓思暖與夏景灝鬧彆扭了,她口頭上雖說不打,但出了卓思暖房間之後便立馬撥打了夏景灝的電話,想仔仔細細的盤問夏景灝這小子,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夏景灝接電話的速度非常的快,卓母先是詢問了一番夏景灝的近況,而後才牽扯到卓思暖今日下午回來時候的表情,以及突然生的重病。夏景灝聞言之後,先是沉默了片刻,而後聽聞卓思暖生了重病,便在電話之中說要過來看一看卓思暖的情況。
卓母大樂,到底是沒懂得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是知道自己寶貝女兒的心愛之人要過來探望他。夏景灝來的時候,卓家的僕人差不多已經休息,只剩下王媽一直在守着大門,待得夏景灝來了之後,她便睡去了。
卓思暖並不知道這一事兒,待得到她清醒病痊癒之後,已是第二天清明十分了。卓母謝晚清一大早便來給她送上了“營養套餐”,又噓寒問暖了一陣,才怕卓思暖累壞,不捨的離去。卓思暖見卓母走了之後,又發起呆來。
昨夜夜半時分,她分明的聽見了耳畔的一聲低低的“思暖”,似是夏景灝在她耳畔低語那般,可是,她知道,夏景灝是不會來探視她的,更何況在她耳邊低語,他們兩人之間,都已經結束了,他又怎麼會來探望她,關懷她。
日上中天十分,艾琳打來電話詢問她的情況,她沉默了片刻,還是誠實的說明了一切,艾琳聞言之後,沉默了,之後才輕輕的說道:“早點兒結束也好,思暖,你別多想了,要是心情不好,出國外溜達一圈,巴黎怎麼樣?你不是老想去看巴黎的時尚秀,這一回可不是有時間了。”
卓思暖低低的“恩”了一聲,她雖然斷得乾脆果斷,可心中到底是舍不下夏景灝,雖然夏景灝背叛了她,可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不喜歡他。若是能控制得住的話,當年她也不會輕易的淪陷入夏景灝爲她編織的情網之中。
“人非草木皆無情,不如不遇傾城色。”艾琳不得不引用了一句古語,說罷,又是細細的安慰了卓思暖一番。卓思暖靜靜的聽着,沒有插話,她雖然明白艾琳所說的這一切,可是明白是一回事,放下又是一回事,她脣畔忍不住浮現一抹苦笑,眼眶卻忍不住漸漸的紅了,而後,有着晶瑩的淚水緩緩的掉落,一粒、兩粒,三四粒。
古人有語,女人是水做的,這話語說得沒錯,卓思暖默默的掉起了淚珠兒,這淚珠兒卻是怎麼止都止不住了。艾琳在輕聲的安慰着,這時,她同樣的感受到了卓思暖的不對勁,她沉默了片刻,便換了軟語,用着狠厲的語氣恨恨的說道:“卓思暖,你在哭泣?”這話語雖然是問句,可裡頭的肯定卻是滿滿的。
卓思暖沒有回答,艾琳聽着電話那頭的靜默,便復又用着恨鐵不成鋼的忿恨語氣說道:“卓思暖,別讓我小瞧你,哭泣是弱者該做的事兒,你現在應該是收拾好自己,殺回去纔是你的style,別忘記當年我們見面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語是什麼?那時候的你可真是囂張勁道十足,我寧願你現在如當年那般任性一點,也不希望見到你軟弱的模樣,你以爲你在這裡哭泣夏景灝那混蛋他就會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他就是一個混蛋,知道了也不會關心你,還會暗自高興你放不下他。”
“你現在最需要做的便是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然後容光煥發的殺回來,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oss的厲害。”艾琳狠狠的說道,說罷,便靜下心來聽着電話那一頭的動靜,事實上,艾琳最怕的便是適得其反,她怕自己反而沒有激勵卓思暖,倒是讓着卓思暖越發傷心。
卓思暖聞言之後,倒是止住了淚珠兒,她匆匆的用紙巾擦拭掉臉頰兩側的淚珠兒。艾琳說得沒錯,哭泣是弱者纔會做的事兒,就算此刻自己哭成一個淚人兒,夏景灝這混蛋也不會知道,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用,因爲是她自己先捅破這事兒,先提出了分手這一事兒。
又與艾琳暢談了一會兒,卓思暖最終決定——出國深造,完成未完成的學業。
與艾琳掛了電話不久之後,又接到了自己律師的電話,律師大致說與公司合作違約的事兒,這事兒他大致已經搞定,連着卓思暖在着的部門他都聰明的率先幫着她先辭職。原本局勢對着卓思暖有很大的不利,因着她叫不出底稿,有點類似心虛的潛逃,但是她的律師代表她出現在了會議上,這便大大的降低了她的不利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