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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思暖不想理會若雪瀾,暗哼了一聲,便高昂着下巴,高調的轉身離去,離去之時,還意味深長的剽掠了一眼林澗。
林澗會意,一飲而盡新倒好的馬丁尼雞尾酒後,便絲毫也不留戀,只是冷冷的瞥了若雪瀾一眼,便起身離去。他一手端着一杯馬丁尼,一手插着西褲袋,冷着一張俊臉,朝着秦挽那兒緩步而去。
片刻之後,卓思暖站在小廳中間,她在衆人矚目的注視下,緩緩的脫下纖纖素手上戴着的純白手套,她的動作很緩,細白嫩長的柔荑緩緩出現在衆人眼前,恍若一件絕世珍寶緩緩展現在衆人眼前。
她好整以暇的把純白手套丟到一旁的桌案上,秀麗的小臉上是冷冷的淡漠之色,她塗抹得嫣紅的脣角微勾,下巴輕擡,仿若世間唯我獨尊的王者般,她輕輕的,一下接着一下,緩緩的拍了拍手。
“an,”她緩緩說道:“我非常感謝你們的到來,舞會還未開始,不如我們玩一個遊戲來打發一下百無聊賴的時光,如何?”
卓思暖是今晚生日宴會的主人,她發話了,自然沒有人會這麼沒有眼色,膽敢站出來掃興。
“truth?or?dear?(真心話大冒險),ok?”
“.”艾琳附和道。
無人反對,即刻,夏景灝、林澗、秦笙等人便找了各自的位置坐下。
“truth?or?dear”,一種古老又簡單,適合在派對男女狂歡時玩耍的遊戲。因道具限制,卓思暖便挑選了一種最簡單的玩法——轉酒瓶。
旋轉酒瓶之人轉動酒瓶,酒瓶在誰面前停下,那人便要選擇truth?or?dear?。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便在你的選擇間。
而如若選擇大冒險的話,據說,曾經有人在派對之上被truth?or?dear這遊戲給在大庭廣衆之下跳了一場火辣辣的鋼管舞。
不用說,夠卓思暖他們玩耍的派對自然是上流社會大有名氣的名媛或是世家子弟舉辦的party,而所被“整”之人,整整被他們這羣富或者官“二代”笑了大半年。
這談資,雖平日派對裡笑笑可以,但輪到自己身上,怕是大半年都不用再參加什麼上流社交的重大活動。損失,可想而知。
所以,這遊戲是一場有膽子的人才能玩起的遊戲!
“誰先來?”卓思暖喚來侍者取來一個空酒瓶,巧笑嫣兮的問,閃着促狹光芒的眸子與艾琳眸子對視了許久。兩個女人脣畔同時浮上一抹狡黠的笑容。
“沒有人嗎?”卓思暖問出聲,但無人迴應她。
若雪瀾額角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從她不久之前從林澗身畔回來後,林涵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雖說之前林涵對着她都是冷着一張俊美的臉龐,但好歹沒有時下這般冷漠。
他如今的冷,便如她是初見的陌生人。
若雪瀾素手緊張不安的攪在一起。難道林涵生她起了,她忍不住這般暗附。
事實上,林涵的確很不高興若雪瀾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跑到林澗那兒去。她若雪瀾是他的女人,就算他再不喜歡她,但是,是他的。便是他的,誰都不能搶走。
無關情愛,只是男人的佔有慾與私心作祟。
“我先來,”正當卓思暖準備說那我先來的時候,林涵突然冷冷說道。他不苟言笑,動作迅速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放置着空酒瓶的桌案前。
他冰冷的眼神緩緩的掃視着四周,仿如實柱般,那冰冷的眼神似要把人凍住。
衆人所坐的座位依然是卓思暖初來之時的那般局勢:林澗與秦挽共坐一單人軟沙發上,但與之前不同的則是林澗冷着一張俊臉,而秦挽則低着頭,玫瑰紅的小嘴一張一闔,似在述說着什麼。
也許是在跟林澗解釋,或是道歉?——卓思暖想,但爲何要道歉,林澗難道擁有着一顆容易破碎的少女心嗎?!!
想罷,她殷紅的脣瓣忍不住勾勒出一抹淺笑,戀愛中的男人還真是小氣啊。
她這般想着,倒是忘了與她坐着,差不多隔了一人位置的夏景灝,此刻,他臉色也見不到好得到那裡去。
桌案正對着的長沙發上,依舊只有夏景灝,只不過多了一個卓思暖。夏景灝淺薄的嘴角雖噙着一抹淺笑,但深邃的眸中,仿若結上了千年寒冰,是聰明人都知道,這位大爺此刻心情不好。
卓思暖自是知道,但男人是不能寵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她纔不想寵慣了夏景灝,讓他有恃無恐。
她不就是一些壞毛病上了心頭,做了一些他不樂意的事兒嗎?怎麼,他們如今還沒正式交往,他便這般想處處約束着她,若是以後真相處了,那還得了。
長沙發過去,則是艾琳與吳錦宇,他們依舊不嫌累的擠在一個單人軟沙發上,而艾琳不時剽掠幾眼林澗與秦挽。時下,她正與吳錦宇咬着耳朵,兩人不顧忌衆人一副“你們再秀恩愛,我們就用眼神殺死你”的模樣,依然大膽的秀着小兩口的恩愛。
再過去的雙人沙發,林涵已起身到桌案前,獨留下若雪瀾一人落寞的坐在雙人沙發上。
若雪瀾秀美的小臉掛着緊張與不安,她看似柔若無骨的小手緊緊的死死交握着,長指甲嵌進掌心之中的嫩肉。
衆人之中,則多了秦笙與夏景言這兩人。有着夏景灝在場,夏景言自是想怎麼低調怎麼來,能變成空氣消失最好。他連剽一眼他二哥的勇氣都沒有,平日裡他二哥夏景灝不笑時,足以讓人膽寒。似笑非笑時,他便知道自己的倒黴日子即將來到。
如今,他二哥夏景灝明顯一看心情就不好,萬一拿他來出氣。他就真的想一頭在豆腐上撞死。故此,夏景言選擇了一個離着夏景灝最遠,但靠近着秦挽的位置。
別問他爲什麼這麼選,明擺着的嗎?——秦笙啊,這混蛋要看着他的寶貝弟弟。
不過,夏景言隱隱覺着,秦笙心情似乎也不太好。因爲秦笙見着秦挽忙不迭的賣乖討好林澗,二林澗則是冷着一張俊臉。
事實上,秦笙心情的確不好。他能好嗎?最疼愛的弟弟此刻正低聲下氣的賣乖討好,跟着一個他不怎麼喜歡的男人攪合在一起。想想他就覺得糟心。
哎,他們家秦挽寶貝不是喜歡大胸妹紙的麼?他怎麼記得不久之前,他家的挽寶貝還跟他視頻請教追女孩的法子,怎麼他一回來事兒就變得這樣子了?!!
拆散他們嘛,又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在秦家,壞事通常都是他大哥秦弦來乾的,黑臉都是秦弦當,白臉則是他充當,像他這樣的“良善之人”,怎麼能做那種拆散人姻緣的事兒,更何況那人是他可愛的親弟弟。
這事兒。必須秦弦幹。——秦笙暗暗決定道:兄弟搭配,幹活不累!
正當秦笙一肚子壞水準備想着怎麼實施的時候,林涵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之人,他目光隨意的掠過林澗,卻在秦挽小臉上停留許久。
微微曲捲的栗色短髮,仿若大海般透徹的藍寶石雙眼。玫瑰紅的紅脣,還有白皙透明的肌膚。林涵瞧着秦挽那小模樣,暗自猜測秦挽身上的香味,是不是如嬰兒般透着一股誘人的奶香味?!!
原來一直跟他關係緊張的大哥林澗竟然喜歡這般模樣的人兒,不知道他玩玩了這秦挽之後。他那“可親可敬”的大哥會怎麼樣打擊報復他呢?
當然,他只是想想罷了,秦家,他目前還不想惹,因爲惹不起,這秦挽,乃是秦家最受寵愛的小少爺,身份背景擺在那兒,要玩玩他,的確要掂量掂量。
不過,他林涵倒是要瞧一瞧,他那“可親可敬”的大哥,怎麼過秦家“高冷閻王”秦弦的那一關,更別提還有秦家老爺子在那兒等着他大哥林澗,除非他大哥林澗只是無聊想玩玩男人罷?!!
不過,可能麼?
玩個男人,夜店一抓一大把,需要刻意去“惹”秦家受寵的小少爺嗎?
林澗的用心,林涵倒是猜測了一個一兩分——呵,他“可親可愛”的大哥,真真只會侷限於與秦挽談情說愛嗎?
反正林涵他是不相信他大哥林澗只會這般,秦家可是如今b市的新貴啊!
林涵冰冷的目光在秦挽身上停留許久,秦挽微愕,眨了眨寶石藍雙眸,露出一個略微羞澀的輕笑。他那般笑着,見林涵冰冷的眸光微閃,便看似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實際上,林澗此時正輕掐他腰間的嫩肉,而秦挽深覺無辜,他只是在想着小叔子示好而已嘛。
林澗臉色不善,他微微側過頭,靠近秦挽耳畔,咬着他耳朵,恨恨的,冷冷的說:“再亂跟一些不乾不淨的人那樣子笑,明兒一早你就不用去上班了,在牀上‘養傷’。”
秦挽耳尖染上一抹暈紅,他身子輕輕顫慄,不滿的扭過小頭顱,小弧度,不惹人注意的撅起紅豔的紅脣。
林涵瞧着這一幕,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卻無任何表情。
他冰冷的眸子微閃,在對着林澗挑釁般冷冷一笑後,大手一覆桌案上的酒瓶,酒瓶兒便隨着轉瓶人的力道,咕嚕咕嚕的順時針轉動起來。
咕嚕,咕嚕,酒瓶不停轉動,在座的各位都提心吊膽,生怕轉動到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