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卓思暖低聲叫喚道,她的聲音,十分輕細,似含着一點兒輕微的哭腔那般。
黑暗之中,傳來一聲低低的輕嘆,以及一聲低低沉沉的“恩”,之後,她便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個懷抱,微涼,帶着一點兒薄荷清香,以及若有若無她熟悉的玫瑰花沐浴露的清香味。
是誰?!!
林涵身上的氣味不是這般,他是冷冷清清的淺淡青草香味,並伴隨着一點兒的松露清香,但絕對沒有什麼玫瑰暗香。
她的大腦還未得來得及給她答案,她柔軟的脣瓣,便被一微涼的脣瓣含住,四片脣瓣輕輕相撞,有點兒微疼,換來她一聲低低的嬌呼,但隨即,被湮沒在脣舌之中。那人含住她的脣瓣之後,便發出一聲低低的輕嘆,似是嘆息,又似滿足。
卓思暖眨了眨剪剪水眸,她的本能先出賣了她的內心,她直接伸出素手,輕推搡着那人結實的胸膛,無論那人是不是林涵,她依舊有着推拒的心理,大抵是夏景灝,她就不會那般矯情了。
但是,她的反抗未換來讓她滿意的結果,男人的力氣和女人,果然是不可能相比的。那人大手輕輕一握,她兩隻芊芊素手便被鉗住了,只剩下不甘和憤懣在胸腔之處徘徊罷了。
因着她的抗拒。那人只得啃啃她的脣瓣,並不得深入檀口之中,她心下一狠。便鬆開糯齒關口,試圖讓那人嘗試一下被咬的滋味,結果,那人的確嘗試到了被咬的滋味,血腥的味道在兩人的脣齒之間蔓延開來,但是,那人卻衝破了最後一個關口。深入了她的齒間。
與不知名的人脣舌相交的滋味,讓卓思暖委屈。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如貓咪般輕哼了幾聲,最終,卻湮沒在那人的脣齒間。
那人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之後。悶哼了一聲,這一聲低低沉沉,頗含磁性的低哼,十分熟悉,這讓她少了一點兒推拒,但心中的委屈,卻是實打實的。
她委屈,委屈她的夏景灝是不是同樣被別的女人親着;她憤怒,憤怒他人莫名其妙的與她脣齒糾纏;她不甘。不甘就此讓那人得逞;她傷心,傷心她被他人佔便宜……
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心口,讓她難受極了。
那人聽見她一聲委屈的低哼之後。便放柔了嘴上的動作,他動作輕柔的親着她,彷彿親吻着一件珍寶般,雖說如此,但卓思暖依舊委屈,依舊抗拒。她一點兒都不配合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如躺屍般,呆住。
他的脣舌,起初還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她,先是輕柔緩慢的舔着她的米齒,試圖喚醒呆愣住,不做任何反應的她,而後,見她實在是百般的不配合,耐心便都被磨了去。他開始十分霸道的掃着她的檀口,似是懲罰般,不輕不重,卻讓她有着輕微疼痛感的咬着她的脣瓣。這般一來,她的反抗她的掙扎,便開始大幅度起來,她簡直是氣炸了,那人強行親了她就算了,竟然還敢懲罰她,簡直是過分,過分!!!
但顯然的,她的反抗,對於他來說,是無濟於事的,她弱小的氣力,於他來說,便如撓癢癢般,對他造不成一點兒威脅。他似乎還樂在其中,熟悉的低低沉沉笑聲在他胸腔處炸開,微麻的震顫感從嘴脣處傳來,而後,便不可抑制的傳遍她的全身上下,似有着一股電流般,從脣瓣交接處,傳遍全身,連着指尖都輕顫着。
片刻之後,他的笑聲便停歇了,但酥麻的輕顫還是止不住震顫着她的全身,直至她的指尖,她的腦海之中,忍不住浮現一句總裁文中,總裁語錄之中,酷炫狂霸拽的話語:別看你在推拒着,可你的身體卻很誠實的出賣了你的內心。
之後,便是狂風暴雨的來臨,明明只是三分鐘,卻似拉扯長爲無限分鐘。第一次,卓思暖第一次覺得三分鐘如此之久,黑暗之中,感官的接觸之感,特別清晰。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人的脣瓣不輕不重的啃噬着她的脣瓣,而後的深入交流,便是越發瘋狂的脣舌交纏。
他不住追逐着她的小舌,逗弄着她的小舌,她的反抗在他看來,似都是樂趣,他纏住她,一點一點汲取她的氧氣,她的甘甜,若有若無的撥弄戲耍,百般玩弄。到了最後,她的嬌軀漸漸軟化成一灘春水,倒在了他的懷中,只得發出低低的輕輕的一聲嚶嚀,正應了那一句“雖推拒身體卻十分誠實的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似纔沒多久,可她卻覺得十分漫長,漫長到這天地間她只感受得到脣上的酥麻以及身體的迎合與本能的抗拒,這兩種矛盾的心理交織着,讓她仿若天人交戰般。
“女士們先生們,還有十秒鐘,讓我們倒數……”主持人激動又瘋狂的話語突然如一地平雷般,在衆人耳畔炸響。
緊接着,便是倒數之聲。
卓思暖心下一驚,一邊暗自竊喜那三分鐘的結束,一邊惱怒被不知名的男人佔了三分鐘的便宜,當她思緒正漸漸飄遠之時,那箍緊她柔軟腰肢的大手突然一鬆,散發着薄荷與玫瑰花香的微涼溫熱懷抱猛的一下子遠離了她。
她小腦瓜還未得思考些什麼,本能就先做出了報復。她纖細的素手緊緊的拽住了那人的袖子,不讓那人離去,她倒是要看看那人是誰,以便實行報復,實行打擊——佔她便宜的人,她決不能留活路,敢做,便要敢承受後果。
正所謂,玫瑰妖嬈,但根部有刺,不是你想採摘便能採摘。
但現實未能如她所願,那人轉身離去的力道十分決絕,她纖細的素手只能抓住那人微涼的溫熱手腕,細長的指尖勾拽住那人手腕內側的皮膚,幾道抓痕便留在了那人手腕內側,她的指尖,傳來一點一點溫熱之感,他的表層肌膚以及一點兒鮮血,留在了她的長指甲裡頭,但素手卻什麼東西都拉拽不住。終究,還是未能拉拽住那人。
唰的一下,燈瞬間亮了起來,四周響徹起不少男女的尖叫之聲。
既然伸手不見五指,自然會有些美麗的誤會,比如隔壁部門的死對頭便親到了一起,此時摟抱做一團,兩人已無從前的針鋒相對,他們相視一笑,從此便化干戈爲玉帛。除卻了一笑泯恩仇,自然也有其他的誤會,有些便是兩個大男人親到了一起,此時正厭惡的瞪視着對方,但四周不時響徹起女人的尖叫之聲以及各種捧腹大笑。
燈光甫的一亮起,卓思暖便有些愣神又厭惡的瞪視着自己的指尖,以及指甲處遺留的各種“證據”。
“怎麼了?”林涵低沉又清冷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卓思暖這才從怔愣之中回過神來,她這時才察覺到腿部有些痠軟,渾身還輕顫着。這是那個男人留下來讓她覺得恥辱的反應,明明抗拒着,排斥着,可生理上,卻依舊有着反應,這可真是可笑,可笑。
“扶一下我,”卓思暖低聲說道,聲音之中帶着一點兒輕顫,一點兒哭腔,一點兒哀求之意。她的眼眶,不自覺紅了,她十分委屈,她似是無意,似是有意那般,往着夏景灝那兒剽掠一眼,結果便見夏景灝與若雪瀾不知談論着什麼,兩人談論正歡,間或臉上還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般一來,卓思暖的心中更是盈滿了苦澀之感。
林涵聞言,毫不猶豫的攙扶住她的胳膊,從外人眼裡而見,兩人便似親密無間的伴侶那般。
夏景灝見卓思暖朝着他這兒看了一眼,便不着痕跡的回視着,結果便見她與着林涵動作十分親暱,這讓他不着痕跡的蹙了蹙眉頭,不快的抿了一口酒,酒水的苦澀之感在他口腔處蔓延開來,這讓他緊蹙的眉頭更加蹙緊了。
“怎麼了?”若雪瀾疑惑的問道,目光隨即追隨着夏景灝,往着卓思暖那兒探去,便見林涵與卓思暖親密無間的摟做一團,便明白了夏景灝的眉頭爲何如此緊緊的蹙着。
“擔心?”若雪瀾小口的啜了一口雞尾酒,秀麗的小臉上展開一抹笑容,她笑道:“你不是如願一親芳澤了嗎?還擔心林涵會搶走你的卓思暖?”她的語氣,頗有些陰陽怪氣,這話語,倒不像是在安慰,倒是在吃味了。
夏景灝嘴角挑起一抹涼薄的淺笑,並不回答若雪瀾的問話,他只是輕舉酒杯,示意“cheer”罷了。這般高冷的舉動,倒似在無聲的嘲諷着些什麼。
若雪瀾見此,不快的冷哼一聲,也不談論什麼“卓思暖”了,暗自轉換了話題。
另一邊,林涵大手攬住了癱軟成一汪春水的卓思暖,他暗自蹙眉,原本融化的面色漸漸有着恢復常態的冰冷之意。熄燈之前,不知是誰,大抵是人流的涌動,衝散了他們十指緊扣的手,而後發生的一切,便恍若隔世。
但林涵雖情商不行,智商卻還是比常人高超的,他知道,這一切是有人預謀的,有人故意要把他和卓思暖分開來,如今看她面頰潮紅的模樣,便知道了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