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你說,你要幫我——”林澗此時與若雪瀾在着一處隔間,一處安靜靜謐的隔間,小隔間隔絕了外頭的吵雜,只剩得下難得的寧靜。不知情況最後兒是怎麼發展的,如今的林澗伏在若雪瀾的脖頸處,兩人肢體交疊,不可說不**。
林澗問這話語的時候,充滿酒氣的氣息灑在了若雪瀾的脖頸處,聞着這氣息,她覺得她彷彿也要醉了。“恩,我要幫你——”若雪瀾輕聲說道,她不敢亂動,因着兩人**的摟抱作一團使得她不敢輕舉妄動。
林澗聽見這話,發出一聲冷笑,他似乎是真的醉了,他與着若雪瀾拉開了點兒距離,迷離的黑眸之中是不掩飾的嘲笑之意,他笑着說:“你能幫我什麼,你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弱女子,妄想幫我一些什麼?”說罷,他忍不住冷冷的笑了。
若雪瀾愣了,愣了之後,她急急的反駁道:“你想讓我怎麼幫,我便怎麼幫。”即便是要我傾盡自己之力,只要能幫上你的忙。
林澗似乎是覺得好笑,但見若雪瀾着急的時候,他愣了愣,迷離的黑眸倒映着若雪瀾姣好的面容,而後這個面容在隨着林澗眯起雙眸之時逐漸縮小。最終,林澗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女人,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清楚的明白,她待他再怎麼好,自己需要的始終不是她。不愛。利用起來之時,便不會手軟。
“你和夏景灝之間發生了什麼?”林澗冷冷的問道,這個時候。若雪瀾才發現,她面前的這個林澗與記憶之中的林澗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是一樣的冷血無情,可是,再怎麼冷血無情她依舊是放不下。
“沒……沒……什麼……”若雪瀾磕磕巴巴的回答道,她不敢再看林澗冷冷的黑眸,裡頭沉浮着的冰塊。傷害到了她弱小的心臟。突然的,下巴傳來一陣巨疼。原來是林澗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用的氣力十分的大。一定青了,若雪瀾心想。
林澗逼近若雪瀾,他俊朗的面容在若雪瀾眼前呈現放大狀。她楚楚可憐的剪剪水眸倒映着林澗俊朗的面龐,有那麼一刻的恍惚,若雪瀾覺得眼前的林澗似來自地獄的惡魔,可不過是有那麼一刻恍惚罷了。
“你、不、說?”林澗從鼻腔之中發出一聲性感的擬聲詞,這一聲擬聲詞,讓着若雪瀾都差點兒把着前面林澗的冷言冷語給忘記了,他的這一聲“嗯哼”的擬聲詞,讓人有點兒酥酥軟軟的迷糊,不知不覺間。若雪瀾便把着自己與夏景灝的事情都說了個遍,包括兩人之間是怎麼合作。
林澗聞言之後,沉默了良久。他捏着若雪瀾下巴的大手漸漸放鬆了下來,最後無力的垂了下來。若雪瀾看了他一眼,有點兒擔憂他。蔓延在兩人之間的,是寂靜的沉默,不知道沉默多久之後,林澗纔再一次開口道:“既然夏景灝如此信任你。那麼,你在他身邊幫我竊取夏氏企業的情報。如何?”他的聲音是說不出來的嘶啞,但聲音裡頭更多的,是一個上位者對於他人的冷靜。
“可以,我會幫你的。”若雪瀾答得十分的爽快,她來這兒的本意就是要幫林澗的,無條件的,時下她的肚子裡面懷着一個種,一個林澗種下的種子,不過這事兒若雪瀾是不會告知林澗的,時機未到,不可言說,更何況,用着肚子裡面的種子幫着林澗謀一個錦繡前程,幫着自己未來兒子或是女兒謀劃一個更好的未來,好好的利用一下豈不是更好。
林澗不詫異若雪瀾會答應得這麼爽快,在他的心中,一點兒負罪感都沒有。這一切,都是若雪瀾欠他的,欠下的,始終是要還回來的。怪只怪在,他不愛她,可她偏生要算計着他,強求要得到不屬於她的。
夜深了,若雪瀾獨自一人走出了酒吧。春寒薄峭,春日的夜晚,依舊是十分寒冷。她裹緊了身上的風衣,心有點兒麻木不堪,她不知道這麼做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一個聲音要她靠近林澗,飛蛾撲火般的靠近,無條件的靠近,引誘着他。
酒吧之中的隔間,林澗一個人呆在狹小的隔間許久,他冰冷的眸子此時渙散着,裡頭黑漆漆一片,什麼都不倒映着。爲什麼才完成了第一步,他卻有點兒舉棋不定呢?婦人之仁的事兒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的。若雪瀾,怪就怪在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犯下了不該犯下的錯事兒。
林澗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之後,林澗只說了一句“事情辦妥了,第一步成功了,接下來的你知道該怎麼做的。”言罷,便掛了電話。之後的許久,他又獨自一個人發了許久的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驅車回到了久別了的別墅。
別墅早已空了,空了不知道多久,掩蓋着一層白布的傢俱都佈滿了一層濃厚的灰塵。林澗獨自開了燈,像往常回家那般,甫一開門的時候朝着屋子裡頭喊了一聲“秦挽,我回來了。”,喊完之後林澗才恍然大悟,秦挽早就不在了,他……不知去了何處。
林澗手中的鑰匙在發呆的時候便掉入地上,木質地板佈滿了灰塵,砸在地上的時候,灰塵四散,這麼一來,倒讓着林澗清醒了一下。他按照往常那般,換了拖鞋,而後整個人如脫線的木偶那般,磕磕碰碰的上了樓梯,入了二樓的主臥室。
洗澡的時候,手邊的沐浴露沒有了,林澗習慣性的大喊:“秦挽,沒有洗髮露了……”聲音有點兒委屈,喊完之後,俊朗的面龐露出一個失落的笑容,他喃喃自語道:“秦挽早就不在了,一個不在的人,我還總是惦念着幹什麼……”恍惚之中,耳畔似乎傳來了秦挽的回答,以及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林澗大驚,連着自己頭髮上的泡沫都沒有來得及沖洗便跑了出去,結果臥室之中依舊如此,只有着他自己的西服擺在牀頭,四周靜悄悄的,又哪裡來得秦挽的聲音以及着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呢?
想必是自己幻聽了吧?林澗心想,洗完澡之後又自己一個人在牀上滾了幾滾,嗅着牀上還殘餘的枕邊人的味道,林澗有點兒滿足的入睡了。林澗近來的睡眠十分淺薄,毫無意外的,他做夢了,他明明知道是做夢,可卻不想醒來。
夢裡,他一如往常的回了家,秦挽在一樓的流理臺忙碌着,做着一些簡單的飯菜。每當他洗澡之時發現一些什麼洗浴用品沒有了便會在浴室之中委屈的抱怨自己的不滿,每當這個時候秦挽都會鑽進浴室,插着小腰瞪大着一雙滴溜溜的黑葡萄眼眸看着他。
而後他便忍不住的對着秦挽上下其手,洗完澡之後,他們一起吃了晚飯。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人竊竊私語,之後相擁入眠。睡夢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林澗便醒來了,醒來之後,他還沉浸在睡夢之中,那個夢十分真實,真實到似乎發生在昨天那般。
昨天,你還在我愛過的昨天。林澗喃喃自語道,而後又恍惚了許久,待得初升的暖陽照射得雙眼都睜不開的時候,林澗才從着昨天的睡夢之中醒過來。
驅車離開別墅的時候,林澗想,他一定不要再回來這一個傷心之地了,但是夜晚的時候,他卻還是忍不住回來,忍不住重複一樣的行爲,入門的時候喊一聲秦挽,而後自顧自才穿鞋,往着流理臺看上那麼一眼,空着肚子洗澡,躺在還殘餘着秦挽的牀上昏睡。
夜半時分,許是沒進食的緣故,林澗醒了,窗臺處似乎有殘影一閃而逝。“秦挽——”林澗下意識的叫喊,而後愣神了許久才披着衣服轉出陽臺一探究竟。一隻在夜晚雙瞳是碧綠色的加菲貓拱起身子,渾身戒備着的看着他。
當着林澗日復日的重複着追憶擁有秦挽的日子的時候,若雪瀾已經在一步步的靠近夏景灝的中心,她與夏景灝不止是某些事兒上的合作伙伴,可以說,許多事若是沒有着夏景灝在着幕後當推手,她是不可能一個人完成的。
在一個明媚的星期三,若雪瀾着一襲職業套裝,又再一次往着高層的總裁辦公室而去,駐紮在總裁辦公室外的總裁的行政秘書nd拉響了一級警報,一側的小助理們都虎視眈眈的盯着若雪瀾。
若雪瀾巴掌大小的小臉上掛着一個溫柔的淺笑,她笑着倚在櫃檯上,對着nd說:“秘書小姐,麻煩你通報一下總裁,說是子公司設計部門的設計總監,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哦,你要找總裁,那不好意思了,麻煩你排隊好嗎?這是你的排隊號。”說罷,nd遞給了若雪瀾一個小牌牌,若雪瀾原本掛着淺笑的面容繃不住了,她的笑開始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