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智能生命來說,只要有數據備份,就殺不死也死不了,這就是他們讓人忌憚的地方之一。
實驗室裡,見到莫黎進來,本來一直在牆角的一個類人形的外骨骼機器人滑動着底盤的滾輪朝着她走過來,這算是她實驗的助手了。
很多需要精度的實驗,她是不可能直接對着自己動手的……不過也算是間接對自己動手……躺在手術牀上,將自己的意識抽離了身體,傳送到了機器人的身上。
“意識和身體的排斥反應要怎麼取消,這具身體正在逐漸排斥我,這是爲什麼?”莫黎帶着同樣的疑問,開始對着自己的身體做起了試驗,手中的微型手術工具落在了身上。
沒有意識的身體,就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
遊戲裡的澹臺明滅站在桃花林中等了數個小時,約好時間的人一直都沒出現過,他有點不耐煩,莫七絕對是挑戰他忍耐性最多的人了。
“抱歉,來晚了。剛纔做實驗,忘記了時間。”莫黎上線的地方正好就在桃花林中,看見澹臺明滅她道。
“做實驗,你的工作是研究,研究什麼。”澹臺明滅看了她一眼,微微有些好奇,這個冷漠脾氣又不太好的女人,做的是什麼研究,會不會是什麼血腥的研究。
“普通研究,打打下手,整理報告而已。”她輕哼了一聲,“不是說要去做任務麼,你這個樣子我們怎麼去。”
看澹臺明滅那副樣子莫黎就忍不住的要搓搓他的銳氣,那麼多世界下來,在她面前狂妄過的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希望澹臺明滅的下場能好點,想到這樣的buff,莫黎有點同情他了。他的下場什麼樣莫黎不知道,可她知道現在的澹臺明滅一定很想殺人。
莫黎看着他,眉眼一挑,“你應該開心纔對,多少人想要還不能這樣呢。”
“閉嘴。”澹臺明滅黑臉。
女神是女神,強制變身,誰讓這是任務的必須要求呢。他有的時候都懷疑是不是遊戲主腦和他有仇,不然怎麼老是發佈一個那麼變、態的任務。
讓他一個大男人變女人,主腦的運行迴路怕是短路了吧!
“需要我變成男人陪着你麼。”莫黎見他不情不願的樣子,摸出了一顆變性丹,這個是不久前做任務做到的,澹臺明滅用不來,就被她給拿了。
……在遊戲論壇上被傳成女神的澹臺明滅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莫黎要是變成男的,他都能想到論壇上的緋聞會是什麼樣子的了。
“算了,不需要。”他忍痛拒絕了,其實他也很想看莫黎男人的模樣。
“那就走吧,阿九。”莫黎冷漠的點了點頭,阿九是臨時給澹臺明滅女子樣子取的名字,叫原來的名字,除非他想被人認出來。
“你在那個星系,不如出來見個面。”澹臺明滅一直都很想見見莫黎,這個念頭從出現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只不過莫黎一直都不理他。
這個遊戲,也不是他動用勢力就能夠查到的。
“再說吧,你在主星系,我所在的是個偏遠星系,太遠了。”莫黎用着同樣的理由拒絕了他第三十七次的邀請。
實際上她見澹臺明滅的時間不會太遠了,就是不知道那個時候澹臺明滅能不能認得出來她,想到遊戲裡和遊戲外完全不同的樣子。
莫黎勾了勾嘴角,有意思。
一番任務過後,莫黎和澹臺明滅被圍住了,作爲力壓整個區的美人,成爲大家心中第一女神的‘阿九’女神,理所當然的收到了所有人的夾道歡迎。
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心裡的女神是個男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心碎。
“我覺得的你的人氣比你自己高多了,你說一句想要什麼,怕是這裡的人都會給你找來,而且還是無條件的。”莫黎雙手環胸好笑的看着他。
“呵呵。”澹臺明滅不回話。
兩人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莫黎看着他,“我最近有一段時間都不會上線,比較忙。”
“哦。”聽她那麼說,澹臺明滅忽然間也沒了什麼性質。不過他和莫黎的目的不同,該上游戲還是要上來,“這個遊戲,你不覺得它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麼。”
“覺得,可是那又怎麼樣,我的事情更重要。”莫黎不在意的道,她接下去一個月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原主的母親秦嵐發話了,她有的事情也要去做了,免得最後丟的是自己的臉,出的是自己的醜。
說完這話她就下線了,徒留澹臺明滅對着空無一人的地方。
……
一個月後,莫黎走進浴室,然後出來,整個人放鬆的躺在牀上。意識根本不需要睡眠,身體麼,沒有了意識不就一直在睡麼。
“該去看看秦嵐了,一個月沒見,也不知道她的治療進度怎麼樣。”葉心因爲秦嵐的事情,這一個月都沒來打擾她。
她也就埋頭在實驗室裡,外面的事情主腦會自動處理,只有處理不了的纔會反饋給她。
收拾好了自己,她離開了房間。
“媽,我進來了。”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說道。
房間裡的秦嵐此時正站在窗子前面,輪椅放在一邊,看她行走自如的樣子,葉心看來是將她交代的事情完成的很好了。
主腦直接將資料傳到她的腦子裡,剎那間她就知道秦嵐現在的身體狀況了,“葉心說你恢復的很好,只要再悉心的配合治療,很快就能夠完全恢復了。”
莫黎對秦嵐說的是,她在這個基地裡是個研究助理,和葉心的關係很好,所以葉心纔會來幫忙的。
秦嵐臉上的笑意就一直都沒有消失過,她坐了十多年的輪椅,真的沒有想到還能夠有站起來健康行走的一天。
整個身體機能的衰敗,讓她的生命再慢慢的走向盡頭,而現在這樣的進程被阻止了,甚至還變成了可逆的,她能不高興麼。
“小黎,我們什麼時候去。”秦嵐拉住她的手,興奮的和她說着。歲月在她的臉上還是留下了痕跡,卻依舊風韻留存着,甚至眼裡還有幾分不合時宜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