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話,伸手去點確認按鈕。()
而薛瓷的話,讓薛爸爸的眼眸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別——”
可是很明顯,做爲了一個凡人的薛爸爸是沒有能力阻止薛瓷的離開。
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女兒,虛薄的身影,一點點的消散,直至完全不見。
“不要!!”
薛爸爸朝着薛瓷撲去,可是觸手的卻是一掌虛無。
而從薛瓷出現的那一刻,已經陷入無邊痛苦,無法自拔,甚至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那再嚇到那小人兒的薛媽媽跟薛南勳,此時亦同薛爸爸一樣,朝着薛瓷消失的方向撲去。
希望還能抓住些什麼,挽留些什麼。
可是終究,什麼都沒有。
時間像是被凝固一樣,三人保持着撲倒在地的姿勢,茫然的望着虛空。
薛媽媽與薛南勳,呆滯的望着對方。
那瞬間,他們清晰的看到彼此眼眸那最後消散的熒光。
那是——
小瓷。
被他們不知不覺間,連什麼時候弄丟都不知道的寶貝。
好戲謝幕,夙某人啃着果子,從樹枝一躍而下,瞅了瞅空空如也的別墅門口。
摸了摸下巴。
薛媽媽是跟着廚子來。
薛媽媽聽能到他們的談話,廚子怎麼可能聽不到?
咋這會兒,廚子跑了?
難不成被嚇到了?
他膽子有那麼小嗎?
正這麼想着時,手機又響了。
她挑挑眉,知道她號碼,能給她打電話的,除了薛爸爸是廚子。
廚子今天是個什麼情況?
電話費不要錢的嗎?
一會兒打一個一會兒打一個,什麼毛病?
“幹嘛?”
“梭骨魚湯麪。”
“…….”
夙某人眨巴眨巴眼,慢吞吞的擡腳,下一秒出現在了廚子面前。
而對於她這怪怪的能力,廚子一點兒都不驚訝了,畢竟之前是有見到過。
到是沒想到,她會回來這麼快。
他的面纔剛下鍋裡,不過看去,正好來得急。
低頭攪面的廚子,眼眸裡的暗色涌現,眨眼的功夫,他悉數的將其隱藏了下去。
當面被端來的時候,廚子手裡帶拿着一個小瓶子,看去像是調味料,可是夙某人在瞅見那瓶子的時候,眼角一挑,似笑非笑。
“你想在面里加什麼料?”
“…….”
廚子先是默了下,然後擡眸瞅着她,幽幽道:
“k粉?迷幻劑?搖搖丸?十八春?”
…….這麼耿直的廚子,跟這麼耿直的話,讓夙某人噎了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懟回去!
二秒後,她才哼笑一聲。
“你怕不是想被老子打死!”
“我覺得,我要是敢給你下這種東西,你打死我都是輕的!”
也不知道廚子現在是個什麼想法,竟然開始皮了起來,不慫了!
當然,這話說的更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瞅着他這熊樣兒,夙某人翻個白眼,拉過桌子的面,挑起筷子咬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她的眼直接一亮。
“好吃!”
當然好吃了,他可是花了好長時間研究的。
但是這個沒心肝的女人,哪怕用這種方法都留不住她。
這個念頭在廚子的腦閃過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他有點兒不太痛快了。
好像曾經無數次。
能給她做好吃的時候,她不要臉的蹭過來。
一旦他不會做了,躲的遠遠的,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都說男人拔吊無情,這女人一點兒都不逞多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
廚子伸手掐了掐眉心,無奈的嘆口氣。
自己眼瞎,選了這麼個東西,還能怎麼辦?
夙某人坐在一邊吃,肖正頂着那麼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瞅着她,琢磨着,這人但凡有那麼一丟丟的羞恥心,會問他爲毛現在心情不好,他能順杆子提要求了。
可是該死的!
一碗麪都見了底,連湯都喝個一乾二淨了,這人像是眼瞎了一樣,瞅不見他!
真真是要氣死了!
廚子的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黑,到最後都能跟鍋底媲美了,終是他最先憋不住,哼笑一聲。
“吃完了?”
“還有嗎?”
“沒有!”
“…….沒有你囉嗦個屁!”
!!冷靜!冷靜!
被毫不客氣狠懟了一把的廚子,鬢角直突突,強迫自己冷靜。
然後,慢悠悠的站起來,走到冰箱的開關處,伸手在那面一摁。
咔咔二聲。
放着一排冰箱的那面牆壁都整個被拉開,裡面銜接着一整個玻璃式保鮮櫃,那裡頭齊刷刷的碼着一排排,各樣大小甜品,還有一些糕點乾果之類的各樣小吃。
在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夙某人臉那嫌棄的表情,瞬間的轉變成了燦爛的笑臉。
那笑臉要多明媚有多明媚,要多開心有多開心,看的原本還一肚子鳥火的肖正,脣角一翹,忍不住笑了。
“想吃嗎?”
“嗯嗯!”
夙某人毫不客氣的朝那兒跑去!
艾瑪,廚子竟然會跟她耍心眼兒了!
竟然還在牆間開洞,她還真沒發現!
太狡猾了!
只是,在夙某人的小爪子快要碰觸到那保鮮櫃時,肖正閃身一檔,看着瞪大了眼睛的小人兒,悠悠一笑。
“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你想知道啥?”
夙某人挑挑眉,瞅着一臉要跟她談條件的廚子,琢磨着這貨,到底想知道啥。
反正,該他知道的,不該他知道的,她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誰知,聽到她這話,肖正只是輕笑了一下,側身讓開,搖了搖頭。
“沒有,逗你的。”
說完,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轉身朝陽臺走去,靠在那裡咬着,也不點。
莫名的讓人覺得,有點兒淒冷與落寞。
把所有甜點與零食給搜刮乾淨的夙某人,側頭望了眼身材頎長有力與高大清瘦的男人,眉梢一挑。
慢慢的從秘境裡摸出一瓶碧綠帶了點兒金紅的液體放到桌子,然後,擡腳朝外走。
在夙淺一腳踏出門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
“喂,你什麼時候願意帶我回家?”
她後腳跨出門檻的動作頓了頓,擡頭看着外面明媚燦爛的天色,以及浮動懸掛的各式雲層,垂眸笑了下。
“不知道。”
淡淡的,同樣懶洋洋的三個字,讓後面的站在陽臺,同樣看着天空的男人,眼眸裡略過一抹水色。
“那,等你知道了告訴我。”
“好。”